宇文清岚的灵堂里,栖绯呆呆地站着,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
「岚哥哥没有死,他才不会死。」过了很久她走到长风面前拉起他的手:「岚哥哥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他才不会死,一定不会。」她的手被长风甩开。
「月栖绯,你知不知道,我哥哥爲了你什麽都愿意做!你又是怎麽对他的?」宇文长风的眼睛血红:「给我滚,从此之后,我宇文长风不认识你!」
她被丢出西沈王府,像行尸走肉一样回到郡主府,三天里不吃不喝不主动说一句话。
三天后,清岚出殡那日,栖绯远远地跟在后面,亲眼看着他们下葬,晚上,她借着月光,用手一点点的刨开墓穴,直到满手都是鲜血,终于挖出了宇文清岚的棺木。
她还记得,很久很久之前爹爹说的话。那天,她缠着爹爹给她讲故事,爹爹被缠的毫无办法,只能说了一件特别的事。
「栖绯,爹爹告诉你一个秘密。」也许因爲那时她还小,也许爹爹以爲她根本什麽都不会记住。
「在遥远的北域边境有个神奇的国度。」他摸着栖绯的发顶满脸宠溺:「那里有神奇的一族,被人称作神的后人。」
「神?他们很厉害麽?」
「恩,那一族的人每个人都很俊美,也天生聪慧,有些还有特别的能力。」
「什麽特别的能力?」栖绯拉着轩辕策的衣袖满脸期待:「他们能够上天入地?还是能变成妖魔鬼怪!」
「你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什麽?」轩辕策无奈的点了点栖绯的额头:「这些他们可做不到。」
「那还有什麽特别的?」栖绯撅着嘴,对这个不合格的故事表示不满:「那还算什麽神的后人……爹爹又在哄栖绯了。」
轩辕策被栖绯人小鬼大的表情逗笑了,他像拔萝卜一样从地上抱起栖绯,放在自己结实的手臂上:「我的小宝贝,这麽小就没有耐心以后可怎麽办。乖乖听爹爹说他们有什麽特别。」
栖绯歪着头,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轩辕策:「爹爹可不能哄栖绯。」自从上次轩辕策说吃桂花糖牙齿要长虫虫之后就一直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好好,爹爹说的都是真的。」轩辕策摸了摸栖绯的小脑袋:「那一族和别族最大的不同,就是特别的血脉。」
「血脉是什麽?」
「血脉就是身上流淌的血,这一族特别的血。当一个人死后的第三天,如果有一个人自愿献出自己的心头的血喂给那个人喝下,死去的人就可以复活。」
「哎?就是说他们的血可以起死回生?」
「恩。」
「好厉害!那他们不是可以一辈子不死了?可以他死了之后他喂他血,然后他死了再他喂他……」她还没说完,就被轩辕策再次敲了敲可爱的小脑袋。
「他们一生,只能给一个人血,然后你会失去自己的一半性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去用。」他看着栖绯,目光里有些说不清的东西:「栖绯也是那一族的人哦。」
「哎!」栖绯睁大了眼睛,紧紧抱住轩辕策的脖子:「知道了爹爹,栖绯记住了,以后爹爹要是有了危险,栖绯一定把血给爹爹。」
「傻瓜。」他点了点栖绯小巧的鼻尖:「爹爹已经没办法用了,有人已经把她的血给了爹爹,所以你的血只能给别人了。」
「可那个人不知道什麽时候醒来,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也许一辈子都醒不了。只要他没有死,就要每个月喂给他血。」他宠溺的吻了吻栖绯的脸蛋:「爹爹有些后悔告诉你了,如果可以,栖绯永远不要救人。」
「爹爹在说傻话了,要是栖绯有自己喜欢的人又想救他,一定会做什麽都愿意的。」
「恩,就像爹爹愿意爲栖绯做一切事情一样。」
「岚哥哥,栖绯来找你了。」栖绯跪在尸身旁边,仔仔细细的看着天色,在太阳升起来的那一刻,将匕首刺进了心脉,血从胸口溢出,几乎无法止住,她咬着牙,忍着剧痛,用之前准备好的玉碗将学接住,直到接了满满一碗,在点了胸口的穴道,艰难的爬到宇文清岚身旁,轻柔的扶起他的头。
「岚哥哥,你一定要活过来,如果你不活,栖绯就死在这里……永远陪着你。」
她小心翼翼的将血灌入清岚的口中。那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一丝不漏,源源不断的进入清岚的口中,融入他的体内,他的肤色不再是死灰一样的白,像被注入生机一般出现了淡淡的几乎不易觉察的血色。
一碗喂完,清岚依旧没有呼吸,栖绯不死心,呼吸困难的解开穴道,让血再次涌出,接了满满一碗,再次喂下,这一次,清岚竟然奇迹般的开始了呼吸。
「岚哥哥……」她紧紧的抱着清岚,好像抱着最后一根稻草:「岚哥哥……」好像这名字怎麽叫都叫不够。即使血已经沾湿了两人的衣襟,即使失血过多已经让她呼吸困难,头晕目眩,还是紧紧的搂着清岚,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他的名字。
「郡主,你在这!」战羽已经找了栖绯整整一夜,昨日早上,栖绯命他待在府里,他等了整整一个白天却没能看到她回来,晚上他夜闯皇宫惊动了锦衣卫,后来又去了西沈王府,却只看到了酒醉的宇文长风,被他缠了整整两个时辰,早上他终于出了城门,却看到了让他几乎没了心跳的一幕。
满身是血的栖绯抱着已经死去的宇文清岚,不停的叫着清岚的名字。
「郡主!」
战羽的的声音充满焦急,却不能传入栖绯的耳朵,直到被人抱起,她还没有放开清岚的衣襟。
「郡主,宇文小王爷已经……」战羽忽然心头一跳,竟然听到了清岚微弱的呼吸,他惊异的将手指放到清岚鼻下,强压住心头的疑惑和震惊,点住栖绯的穴道,喂药包扎伤口,又脱下外衫,将宇文清岚的外衣换下,用布巾蒙住头脸,骑着马带回郡主府。
不久之后,郡主府多了一个密室。只有栖绯和战羽知道,在栖绯寝房暗道的另一头,有一间不大却异常舒适的暗房,里面有沈睡不醒的宇文清岚。
「岚哥哥……」下体猛烈的撞击让栖绯从昏迷中缓缓苏醒,她梦到岚哥哥醒了,他看着她一脸心痛,对她说:「栖绯,我们离开这里吧,岚哥哥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岚哥哥……栖绯不伤心,你醒了就好……」她半睁着眼,带着甜美的笑,对面前的少年说。那声音就像羽毛,轻柔的让人不忍碰触,却仿佛是在面前的男人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你竟然还在想别的男人!」梵啸愤恨的咬住栖绯的嘴唇,狠狠的用唇舌和下体占有她:「我会让你忘了别的男人!」他抱住少女的腰,狠狠的拉起又狠狠的放下,猛烈地力道让楚风舒爽的呻吟出声,只有栖绯痛楚又快慰的感觉让她紧紧的皱起眉。
「岚哥哥,你生气了麽?」即使在痛苦的抽插下,她仍旧伸出手,抚平男子眉间的皱纹:「是我不好,让岚哥哥等了这麽久,睡了这麽久,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梵啸、梵啸,不要叫别的男人!」他狠狠扣住栖绯的唇,再也不想从她的嘴里听到一个字。
「想着别人的女人,不如送给我吧,阿啸。」正在女子后穴里抽插的楚风突然开口:「我会好好调教她的。」
「不行!」梵啸眼睛红红的,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跟楚风说话:「她是我的,我喜欢她,不管她喜欢谁,我都喜欢她,只要她!」言语的声音再次被亲吻和身体撞击的声音替代,少女的呻吟不时的响起,只是那双眼睛依旧迷茫,不知在看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