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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富贵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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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丘明扬不见了?”

  董浩然一惊站起,急急追问道。

  许鹏挠了挠头,嗯了一声道:“没错,我和王老爷子大清早的打算找他问他请人帮忙的事情决定了没,结果屋子里面根本就没睡过人的样子,去问他带来的手下,也是没一个知道自己主子去干什麽了,王老爷子带人去找了,我也派了点手下,然后想着过来看看是不是在你这儿,结果也不是。这就奇了,正是安排人手的时候,难不成这老小子回自己镖局里安排去了?”

  云盼情在一旁插了句:“哪有回自己地方连手下都不通知的,又不是像我,有时去藏个点心水果什麽的,谁都不敢告诉。”

  董浩然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什麽似的立刻问慕容极:“慕容兄弟,那幽冥九歌你放在哪里?”

  慕容极皱了皱眉,伸手拍了拍胸口道:“就在在下身上。怎麽了?”

  董浩然舒了一口气道:“不瞒你说,丘老弟他别的都好,就是喜欢学武,我怕他是动了这幽冥九歌的念头,得了手逃走了。既然还在,那看来就不是因为这个了。”

  慕容极看着董浩然,目光一阵闪动:“不管因为什麽,找出他来才是要紧的事情。丘明扬如果不参与这次走镖,想必损失的不仅仅是一家镖局的镖师那麽简单。”

  丘明扬如果退出,他所能邀请来的那些高手自然也就成了泡影,对于多数是寻常武师的镖局,这损失可以说是致命的。

  董浩然沉吟片刻,开口道:“话虽如此,咱们要到哪里去找他?姑且放宽心,也许丘老弟有什麽要紧事临时去办,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许鹏有些不耐烦的起身道:“老董,你在这边等着,我带些人去找找。王老爷子年纪大了,我见到了就让他过来一起等着。”

  走到门边,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对着云盼情道,“那个……云姑娘,你要是没事,跟着我一起去找好不好?”

  见识过了这小姑娘凌厉的出手,许鹏不免觉得有这麽个姑娘跟着不仅赏心悦目,还安全许多。

  云盼情为难的看了一眼身边桌子上还剩一半的糕点,迟疑着不开口。

  许鹏立刻道:“云姑娘,你陪我找到那姓丘的,许某人请你吃遍这镇子上的小玩意。”

  云盼情登时抓起桌上的半块蜜丝糕,笑眯眯的蹦到许鹏身边道:“好,一言为定。那人就是藏在老鼠洞里,本姑娘也替你掏他出来。”

  慕容极笑道:“许老大,怎麽找个人也要带个帮手了?”

  许鹏嘿嘿一笑道:“你不知道,这镇子现在感觉怪怪的,搞得我心里有点发毛。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知道,有个高手陪着我能放心点。”

  慕容极哦了一声,微笑着端起了茶杯。董浩然眯起眼睛没再作声,看着云盼情蹦蹦跳跳的跟着许鹏去了,才慢慢道:“慕容兄弟,这小镇已经不太平了,那幽冥九歌,可要千万收好才是。”

  慕容极淡淡道:“董总镖头大可放心,在下能保证你们启程之时,只要在下不死,那幽冥九歌就一定交到你们手上。”

  董浩然看着慕容极的双眼,突然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启程的时候,还有多少人能剩下。”

  “哦?总镖头何出此言?”

  董浩然有些疲惫的靠回到椅背上:“富贵由命,生死在天,这一百万两银子的清福,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命去享了。”

  慕容极笑着把茶杯放到一边:“吉人自有天相。总镖头一看便是有福之人,不必多虑的。”

  董浩然淡淡道:“是福是祸也由不得我,只盼若是祸,就冲我一个人来便是。”

  慕容极神色丝毫未变,依然斯文的笑着:“既然福祸不由人,又如何让他们冲着某个人去呢。”

  董浩然皱起了眉,怔怔的看着茶杯里淡褐色的水面,一时出了神一般。

  镖局练武场上,董诗诗正带着鹰横天一个个镖师的介绍过去,姓名年纪什麽的事无钜细,那些镖师看董诗诗一幅捉弄人的表情,也都纷纷了解的七嘴八舌起来,有老婆的连老婆也介绍了出来,甚至还有把自己的妹妹向鹰横天仔细的描述一番,颇有要做大舅子的架势。

  鹰横天听了小半个时辰,可以说毫无收获,但看董诗诗脸上颇有些得意于耍到了他的样子,心底一阵暗笑,也就这麽听了下去。只是心思早就不在那些毫无意义的话上了,而是悠然自得的打量起了身边的小丫头。

  晶亮的眼睛明显的因为小恶作剧得逞而兴奋,还是孩子一般的心性。素面朝天完全没有修饰,嘴角不知是虚火上升还是什麽留下的一颗小红疙瘩,肌肤并不若寻常这年纪的女子那麽细腻,肤色也透着淡淡的蜜色,不那麽白皙。

  尽管有这些那些的缺点,但不管怎麽说,这丫头是赏心悦目的,看惯了粉雕玉琢周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美人,鹰横天突然有点挪不开眼的感觉。这麽一个丫头,若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会是怎麽一副样子?

  “喂,大叔,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麽?”

  董诗诗和镖师开心的一直做着那种无意义的询问,结果每次侧头都看到那鹰横天一点也没有认真听的样子,而是一直盯着自己,不免有些没趣,“你说要来问话的,也不认真听。”

  鹰横天脸颊有点发热,别开眼强作镇定的淡淡道:“这些都是老镖师了,没什麽可问的,有新来的麽?……还有,叫我大哥。”

  “老不羞,”

  董诗诗吐了吐舌头,“明明胡子一大把了,还想做人家大哥。想看新来的就早说啊,你不说我怎麽知道你想看。”

  鹰横天哭笑不得的捧着下巴,被不少美人夸奖过,被不少柔荑抚摸过,让他颇为自得的胡子头一次让他感觉这麽扎手:“董小姐,我怎麽也才过而立之年,到不了被叫大叔的年纪吧?”

  董诗诗拉着他的衣袖往那几个新来的镖师住的地方过去,嘟囔道:“我才十六,你已经很老了,大叔。”

  关于称谓的问题一路纠缠到了那屋子门口。董诗诗捶了捶门,叫道:“穆阳,小杨子,不会都还睡觉呢吧,赶紧起来穿衣服了,有人要来问你们这些懒虫话。”

  喊完回头对着鹰横天道,“大叔,新来的镖师里面有个小哥长得可俊了,你要不要多问他几句?我可以帮你安排哦。”

  鹰横天斜了她一眼,好气又好笑的道:“董小姐,我看起来像是喜欢男人的麽?”

  董诗诗歪着头道:“像啊,我七姨娘说我是个男人婆,会要我的一定袖子断了还和人分桃子吃,你一个劲地看我,我只有以为你喜欢男人了。”

  分桃断袖原来可以这麽解释的麽……鹰横天突然很想仰天大笑两声,如果不是门开了,他估计真的会笑出来。

  董诗诗看着开门的聂荣春,阿了一声指着他的脸道:“聂……聂……”

  “聂荣春。”

  “阿对,聂荣春,那个……他们四个都在麽?这位大叔官老爷有话要问。”

  董诗诗一挥手,指向了硬是把笑憋了回去维持住严肃形象的鹰横天。

  “我名字没那麽长。”

  鹰横天低声抗议了一句,转向正捂着肩膀像是刚起床一样的聂荣春道,“在下鹰横天,这次来这边查一些事情,不麻烦的话,还请几位容我问几句话。”

  聂荣春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肩膀,让开了门口道:“不麻烦,不过也没有几位,现在这里拢共也只有我一个人。”

  “啊?”

  董诗诗不信的低叫一声,蹦进屋子左右看了看,大通铺上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他们都干什麽去了?”

  聂荣春进屋子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笑道:“二小姐,我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怎麽知道他们干什麽去了。穆阳说是去练功了,其余人我就不清楚了。”

  “石柳也不在啊……”

  董诗诗颇遗憾的回头,坏坏的扫了鹰横天两眼。

  鹰横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过去开始问一些聂荣春的身世家境,进镖局的原因之类的话。聂荣春一一回答,他是佃农家的长子,从小有点力气,被一个武师看中学了点功夫,打算给家里赚点钱,就跟着齐镖头回来了。

  “……穆阳和我是同乡,他和我也差不多少,估计也不用问他了。”

  聂荣春笑呵呵的说完,拿出了长剑,“如果没什麽其他的,我去外面练武了。”

  鹰横天点了点头,董诗诗便挥手道:“去吧去吧。”

  其他人不在,自然也没办法问话,两人只好出来。远远就听清脆的几声“小姐”的呼唤,绿儿一溜小跑奔了过来,看见鹰横天先是一愣,然后急匆匆拉住董诗诗道:“小姐,你怎麽在这儿?快跟奴婢回去打扮打扮。”

  “啊?干什麽?”

  董诗诗顿时疑惑道。

  “奴婢刚才起来看见小姐不在,四处找着看见慕容公子正和老爷坐在正厅呢,有说有笑的,奴婢给您打扮打扮,您也过去坐坐啊……”

  绿儿起的迟了,不知道董二小姐已经去过那边,还一径的兴高采烈口沫横飞,直到头上挨了一个嘣儿,才眨着眼睛问:“小姐,你干吗敲奴婢的头啊?”

  “你下次再起的比我晚一次,我就上街把你卖了。哼。”

  想到慕容极一直看着那俏姑娘的模样,董诗诗就一阵气闷,自己就算打扮打扮,也决计不如那姑娘好看。

  “呜……奴婢好冤枉……”

  董诗诗不太愿意继续和这个大叔晃下去,虽然大大咧咧,却也感觉到了这大叔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索性就这麽拉着嘴里不停抱怨捂着脑袋的绿儿挥了挥手溜之大吉了,“大叔,您自己逛着,我和绿儿有事先走了。”

  “二小姐,那个人是谁啊?看起来挺好看的哎。”

  “你没长眼啊,那大叔满脸的胡子,那里好看?”

  鹰横天有些呆的听着两个小丫头的话音越去越远,苦笑着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知道我把胡子剃了,看起来会不会年轻些。”

  董诗诗带着绿儿出了练武场,才发现自己无事可做,镖师们都练武的练武,出门的出门,知道他们一个月后就要出发走趟大镖,她也不好意思这时候再去找他们聊天说笑什麽的,不免十分气闷。

  转了两圈,还是没事情做,董诗诗便打算回家里找姐姐聊天去,反正姐夫一大早就去书院,姐姐应该也挺无聊的。走到镖局门口,恰好看见齐镖头带了两个人正匆匆忙忙要出去,董诗诗好奇心起,走过去问道:“齐叔,你这是干什麽去?”

  齐镖头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出了邪门事儿了,大清早的许老大说丘总镖头不见了,结果刚才许老大又派人回来找人帮忙,说去找丘总镖头的王老爷子连同一起的五六个镖师也没了影儿。我们这就出门去找。二小姐你回家去吧,镖局我现在总感觉不对劲,我昨晚起来解手,屋子上嗖嗖飞过去好几个影子。改明儿我得劝劝镖头,咱们这镖还是别接了……”

  齐镖头絮絮叨叨说完,一个拿着四把武器出来的镖师从里面跟了过来,他挥了挥手,四个人一起把武器挂在腰间,大踏步走了。

  董诗诗双眼一阵发光,也不念着姐姐一个人无聊了,拉着绿儿兴奋道:“喂喂,咱们也去找人吧?”

  绿儿小脸一晃,吓得一哆嗦:“别,小姐……听起来好可怕,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你要是不去……”

  董诗诗板起脸,但还没说完绿儿就可怜巴巴接下话道:“小姐,您不是又要把奴婢嫁给谁吧?绿儿去还不成麽……”

  董诗诗这才嘿嘿笑了起来,拍了拍绿儿嫩嫩的小脸蛋:“我怎麽舍得把你嫁出去呢,我就是要嫁人,也一定带着你做嫁妆。”

  绿儿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将来替二小姐和姑爷叠被铺床的情景。

  两个半大丫头,说是要找人,但也不知打从哪里找起,一摇三晃的转了两条街,倒是买了不少蜜饯果脯,主仆二人边吃边逛好不悠闲。

  要是董浩然派出来找人的镖师都是这副模样,董老爷大概会当堂吐血三升。

  但有时候努力并不代表一定会有结果,悠悠闲闲也不一定就没有意外收获。

  董二小姐拉着小丫环逛了一家兵器铺,看了两家绸缎庄,溜了一眼银楼,路过城东算命摊子,还好奇地在那儿听了半天怪力乱神,看了看日头近正午了,又想起自己出来似乎是打算找人来着,便决定出了近在咫尺的东街口,往镇外看一眼意思意思。

  一上午也没见到什麽稀奇古怪,两个姑娘家也有说有笑起来。出了东街口,便是离了镇子,路边三三两两的路人稀少了许多,仅剩下几个蹲躺乞讨的乞丐,董二小姐看那乞丐贼溜溜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心里一阵不悦,扭头便要拉着绿儿回去,视线一转,猛地扫到了稀疏的林子间一个瘦高的身影正跌跌撞撞跑过来,心里一惊连忙迎了过去。

  绿儿愣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那身影跑得十分慌乱,还不时回头,像是在害怕什麽东西追过来一样,离得近了些后,那张瘦削的脸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董诗诗不免奇怪的喊了出来:“丘总镖头,有鬼在追你麽?”

  丘明扬听到董诗诗的声音浑身一颤,然后面带喜色加快了步子,很快地走到了董诗诗身边,喘着气道:“你爹呢?他在哪儿?”

  董诗诗看了看丘明扬,他身上衣衫有些凌乱,额头也带着些汗,身上衣服好像是被什麽割破了一样留下了一道道口子,她皱了皱眉道:“我爹爹在镖局,他叫人找了你一上午了。你这是……做什麽去了?”

  丘明扬目光闪烁,匆匆道:“我自然是有事,哪知道还没去办就出了岔子,别在这里说,咱们赶紧去你家镖局。”

  说着拽住董诗诗胳臂就要往镇子里走。

  董诗诗虽然练过几天花拳绣腿,但那软软细细的胳臂捶只鸡也只能锤的它打鸣,被这麽一拽肘上一阵生疼,心下有些恼了,甩手道:“你又不是不认路,自己去便是。我慢慢地走。”

  丘明扬往林子里张望了一下,四下看了看,说了声:“那我先走了。你也赶快回去。不要在这边耽搁。”

  接着足不沾地的飞奔而去,想来是刚才这几句话间已经理顺了气儿。

  董诗诗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头,看了看林子里,什麽也没有出现,不免奇怪道:“大白天的,鬼上身了麽?”

  绿儿笑道:“也许是饿了也说不定。”

  董诗诗噗地笑了出来:“咱们都对,饿死鬼上身。”

  “二小姐,你们在说谁饿死鬼上身啊?”

  穆阳的声音突然从她们身后传来,把董诗诗吓了一跳。

  董诗诗回过身子,看着穆阳那似笑非笑的脸几乎就在自己面前,他生得高些,她很努力踮脚也只能平视他的下巴,她很顺手的一记粉拳锤在他胳臂上:“你是鬼啊,走路没声音的麽?”

  镇子里小杨子笑着从东街口走了出来,看着穆阳道:“他就是个鬼,不过是个色鬼。”

  董诗诗愣了一下,然后才注意自己松松的领口似乎正对着穆阳低下的头,走得燥热所以解开了顶端的两粒盘扣,一大截白皙的颈子露在外面倒不算什麽,但这个角度那一大块倒三角的肌肤低下几乎都能看见她紧绷的肚兜。

  “登徒子!小心长针眼!”

  董诗诗低骂一声,连忙退开了几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退到了小杨子身边,她顺势站在小杨子身后,问道,“你们一上午都不见人影,我带人去问你们话,结果就聂荣春在,弄得我好没面子。说,你们干什麽去了!”

  穆阳打了个哈哈,悠然道:“我这人闲不下来,早晨出门练练腿脚,见到了个漂亮姑娘,结果相谈甚欢,弄到现在才回来。”

  董诗诗啐了一口道:“鬼才信你的话,你那漂亮姑娘呢?”

  穆阳嘿嘿一笑道:“我和她喝了会儿茶,结果越看越觉得,那姑娘不如二小姐漂亮,就回来了,看看吃过饭能不能见到二小姐,结果老天有眼,还没到镇上就见到了。”

  董诗诗面上微微一红,又啐了一口,却不再说他了,转向小杨子道:“你呢?我知道你老实,肯定不会骗我,不像他,满嘴没真话。”

  小杨子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清秀的脸上显得有些腼腆,迟疑了片刻,才道:“其实……我怕被齐镖头操练得太苦,偷偷躲到镇北小茶楼打了个盹。睡醒碰见石柳,他说咱们局子的镖师们在找两个丢了的总镖头,就晃着四处看看。”

  董二小姐一听,立刻中气十足的道:“你就这样找麽?看起来懒懒散散的,我爹见到一定会气的吐血,你看我,我就找到了丘明扬。”

  绿儿在一旁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红了脸,在心底暗暗佩服自家主子的脸皮。

  小杨子点了点头:“二小姐教训的是,我这就去找王总镖头。”

  董诗诗看了看他,又抬头看看天,翻了个白眼道:“呸,找什麽找,一个死老头子能死到哪里去,老大一把年纪了还玩捉迷藏。走,跟我回镖局吃饭。填饱肚子下午再来找。”

  “是。”

  剩下的三人异口同声,然后四人一起笑了起来,往镖局走去。

  到了镖局,穆阳和小杨子分别离开,董诗诗和绿儿就往主厅去了,想看看丘明扬和董浩然在说什麽。走到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丘明扬低沉地说道:“董大哥,小弟的确没有见到王老爷子,令嫒可以作证,我在外面有事耽搁了之后,是一个人回来的。”

  董浩然沉吟片刻道:“那就怪了,王老爷子去哪儿了呢?就算还在找你,看时刻也不早了,也该回来了啊。”

  董诗诗走进厅里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起杯茶润了润口,刚要说“也许王老爷子和他的镖师胆子小,借这个借口溜了也说不定”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精壮镖师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汗如雨下地跑了进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指着门外道:“王……王老……王老爷子……找到了……”

  董浩然看这镖师手上有星点血迹,立时变了颜色,站起身道:“在哪儿?”

  一众人一起迎了出去,还未走到门口,就见齐镖头带着几个镖师抬着一个木架走了进来,脸上俱是不忍之色。

  木架上,躺着一个穿着短打劲装的高大身子,僵硬的手还死死的握着大刀,身上的褐色布衣被血染透,但依稀可辨得出正是王盛威的衣着。

  “王……王老爷子……的头呢?”

  董诗诗挤在人群中抖抖索索的问了出来,那高大的身躯上,头颅已经被人割下,那兵器应该十分锋利,割的动作也很快,切口显得十分平整,颈骨都被削断,血肉模糊的碗口伤疤里可以看见白森森的一根。

  齐镖头走到董浩然身边,紧锁着眉头惨然道:“总镖头,盛威镖局这次过来的九个人,已经全是这幅模样了。其他人的尸体在镇北五里之外,我……我一会儿带人去收。”

  说到最后一句,已然有些哽咽。

  董浩然愣愣的看着尸体,沉默不语,许鹏却一下子冲了过来,揪着丘明扬的衣襟叫道:“姓丘的!说!王老爷子是去找你的!他怎麽死了!”

  丘明扬双手微颤,缓缓道:“我的确没有见过他,他怎麽死了,我怎麽知道。”

  接着目光一凛迅速道,“许鹏,你说你和王老爷子一起找我,为什麽你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你没见过他麽!”

  云盼情在一旁道:“没有,我和许老大一起去找的,我们什麽也没找到。”

  说着,还有些心虚的把手上的一块点心藏在了身后。

  鹰横天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蹲在王盛威的尸体边,用手指蘸了蘸尸体上的血,掰了掰尸体紧握的手,拿出一根银针在尸体胳臂上刺了一下,愣愣的看了片刻,然后疑惑的站起身,问许鹏道:“许老大,今早你什麽时候最后见的王盛威?”

  许鹏愣了一下,然后没好气道:“你是什麽人?”

  鹰横天微微侧身,亮出了腰间的腰牌,淡淡道:“在下鹰横天,中北六州捕头。”

  虽然简单的说了句捕头,但许鹏自然知道这个捕头可是地方大员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的名人,连忙道:“鹰爷,失礼了。今天早晨我和王老爷子一道去的丘明扬的房间。我……是在客栈的后院见到他的,大概……大概是天亮了还不到一个时辰。”

  鹰横天眉头微皱,道:“那之后呢?”

  许鹏道:“之后我先来这边问了问老董,接着便和这位云姑娘去寻人,一路上再也没见过他。”

  云盼情点了点头,表示一下她可以作证。

  董浩然奇怪道:“怎麽了?鹰爷,有什麽不对麽?”

  鹰横天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却是一阵寒意:“自然不对,这尸体,最迟也是昨夜三更天的时候,便死的透了。不知道许老大是见了鬼了,还是这死人不是王盛威?”

  听到三更这个时刻,丘明扬的神色微变,但马上恢复了镇静,鹰横天双眼眯起,盯着丘明扬道:“丘总镖头,昨晚你在哪里?现下出了命案,我觉得您还是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得好。”

  丘明扬神色犹疑不定,终于咬牙道:“昨晚……昨晚那个时候我在董家后院,我……我本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走镖之前把幽冥九歌弄到手上,抄录一份副本,之后在悄悄还回去。哪知道我等了两个多时辰……”

  他带着一些恐惧的看了一眼慕容极,接着道,“……却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我正要回客栈,一个蒙面少年突然杀了出来,我……”

  他脸上一红,恨声道,“我不是他对手,被他擒走。直到不到半个时辰前,我才找机会逃了出来。”

  董浩然吩咐镖师把尸体妥善处理,接着道:“咱们进去慢慢详谈。”

  这时就听一声女子惊叫,看过去却是董清清捂着嘴巴面色苍白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董浩然不禁皱眉道:“清清,回家去。诗诗,去跟你姐姐回家吃饭。你们女孩儿家的,别在这边添乱了。”

  董诗诗虽然不情愿,但看到姐姐吓得几乎晕过去的样子,还是拉着一样面色苍白的绿儿扶着姐姐回董家了。鹰横天有些惋惜的看着董诗诗离开,随着众人进里面去了。

  进了厅堂坐下,鹰横天继续问丘明扬道:“你被擒的事情,能否详细说明一下?在哪里,都有些什麽人?他们用什麽兵器,武功如何?”

  丘明扬点了点头,缓缓回忆着道:“那少年用的是把长剑,功夫我认不出,但招式极其狠辣,要是他想要我的命,恐怕我根本撑不了那麽久。”

  他想了想又道,“那几乎可以说不算功夫,就是……就是杀人的法子!”

  “我当时十五把飞刀全都出了手,虽然中了一刀在那少年肩头,但我也无力再战,他把我带到镇北树林里很远很远外的一间屋子,之后就离开了。我就被捆着扔在那边……”

  丘明扬伸出手,为了证明一样拉高了衣袖,露出红色的印子,“一直到早晨,一个肩头没伤的少年到那个屋子里给我送了饭菜,他……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脸上很不自然,应该是带了人皮面具,之后他就在那里看守着我,然后时不时地打个盹儿。我……我双手挣了挣,绳子有些松脱,一直等到那少年睡下了,我才逃出来。这期间我绝对没有见过王老爷子。”

  丘明扬眼里的恐惧之色不像是作假,败在一个少年手上也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他现在才说也不算过分。鹰横天沉吟不语,目光缓缓移到了许鹏身上。

  许鹏一个激灵,想起什麽一样连忙道:“对了,早晨王老爷子是有点不对劲!

  他……他说话的时候嘴唇显得十分僵硬,我当时也没细想,现在这麽一说,也……也可能是易容的缘故。”

  鹰横天一径的沉默,慕容极云盼情董浩然他们也不出声,许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道:“我确实刚刚听丘老弟说人皮面具才想起来,我真没骗你们。”

  半晌,董浩然终于开口了,说的却是这样一句。

  “人死不能复生,大家先吃饭吧。”

  镖局这边饭菜上桌的时候,董家姐妹俩人已经草草吃完了饭。董清清被那尸体吓得不轻,简单吃了两口菜喝了小碗米粥便不愿再吃,董诗诗也心情不佳,咬了半个馒头就叫人把桌子收了。姐妹二人也没说上几句话,就各回了各房。

  绿儿跑去茅房吐了两次,泪花还沾在眼角,虚弱得靠在椅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董诗诗道:“二小姐……咱们……咱们这几天不要出门了吧?”

  董诗诗哼了一声道:“不出门,怎麽把那杀人凶手抓住?竟然在我爹的势力范围里杀咱们的人,太看不起咱们浩然镖局了!”

  绿儿苦着脸道:“二小姐,这里来了那麽多高手,就让他们去吧。咱们见了杀人凶手,怕是保不住咱们的脑袋啊。奴婢贱命一条,死了也没人会掉眼泪,您要是出什麽岔子,老爷夫人不还得伤心死啊。”

  董诗诗横了她一眼:“瞎说什麽,谁要杀你,除非先杀了我。”

  话虽说得底气十足,但想到那无头尸体血淋淋的样子,董诗诗也忍不住起了一胳臂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手臂,岔开话题道:“咱们还好,我姐姐要是出了事,我爹才叫伤心。姐姐人又乖巧长得又像我娘,爹最疼她了。你看她看见尸体时候吓的样子,现在一定还在难受……走咱们去看看她。”

  董清清的确还在难受,她只觉得胃里一阵阵酸水上涌,一回想到刚才看见的尸体就浑身发软。但她却没有躺在床榻上休息。她在房内待了没有一刻,就甩下了手里的针线,拿了女眷出游用的带纱巾的帷帽戴在头上,悄悄地从后门离开了董家大院,一路往城东去了。

  城东住的多是些贫苦人家,街市显得十分萧条,几乎出了镇子的东街口,果然多出了一家算命摊子。那是个看起来几乎快要死了的老头,一脸的白胡子,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混浊的眼睛眯着看着面前的地上,那里摆着白布摊子,上面列着些八卦笔墨铜镜黄纸,看起来倒像是道士准备开坛做法一样。

  董清清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站在摊子前面,弯腰看着那老头。

  那老头抬起头,木然没有表情的问道:“姑娘,你是要看相测字还是问风水?捉鬼今天不行,今天老头子法力不足。”

  董清清为难的低声道:“我……我找人。”

  在这边站着她浑身都不自在,虽然颜面有帽沿的纱巾挡住,但那苗条姣好的身段却是藏也藏不住的,天璧皇朝虽然民风开放许多,在这小镇中却也没有多少妇人会经常抛头露面,这成熟有致的身子立刻引来了数道贪婪的目光。

  那老头哼了一声道:“抱歉,老头这里不管找人。要是抓狐狸,老头我到是能介绍个好手给你。”

  “狐狸?”

  董清清一愣,旋即想起胡玉飞的绰号叫作玉面飞狐,立刻道:“那……那也可以。他在哪儿?”

  那老头又眯起了眼睛,淡淡道:“你把我摊子上那叠黄纸最下面那张拿去便是。”

  董清清连忙抽出那张黄纸,上面果然画着一幅地图一样的画,她点了点头,拉低了帽子,匆匆离开。

  就听那老头在后面慢慢道:“唉……现在骚狐狸越来越多,捉狐狸的生意果然比算命好做啊。”

  董清情面上一阵发烧,如芒在背刺得浑身难受,连忙加快了步子。

  顺着那图一路找到镇子东北角上,绕进一个很曲折狭小的巷子,里面只有几间很普通的民家,董清清一愣,还是上前犹豫着按图上标记的地方敲了敲门。

  门开后,一个嘴歪眼斜的驼背男人愣愣的看着她,流着口水道:“你要干吗?”

  董清清皱着眉退后两步,忍着恶心道:“我……我找人。”

  没想到那驼子一把把她拉了进去,砰的一声把院门关上,嘿嘿傻笑着拍手道:“那太好了,我就是人!”

  董清清尖叫了一声,被拉的脚下不稳一路险些跌进院子里的柴草堆上,回过头,那驼子已经走了过来,她连忙叫道:“你……你不要过来!”

  她一路退到靠住了屋门,正慌得六神无主时,屋门打开,她身子跌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那个她熟悉的嘶哑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别怕。他是傻子。”

  安稳的坐到了椅子上,端着温暖的茶杯,董清清才稍稍缓过劲来。胡玉飞本来没有带什麽遮掩的东西,她进来后他就翻出了一块皮一样的东西戴在了脸上,遮住了那张满是刀疤的脸。

  董清清不由得忘了本来要问的话,先问道:“你……这是戴了什麽东西?在哪里弄的?”

  胡玉飞愣了一下,笑道:“应该是谁做失败了的人皮面具,在你们镖局找到的,比我平常用的那个好多了,我就拿来用了。免得吓到你。”

  董清清摇了摇头道:“没……我不怕的。”

  然后她才想起了自己要问的事情,不免紧张了起来,双手握紧了捧着的茶杯,屏着气息问道:“我……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胡玉飞哦了一声,疑惑的看着她,“你有事问我才来找我的?”

  董清清点了点头,心虚的别开了目光,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样。

  “你的武功很好是不是?”

  胡玉飞有些意外,但还是答道:“嗯……过得去。怎麽了?”

  董清清蹙眉垂首道:“我……我们镖局死人了,我……我想问……人是不是你杀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突然来问这个问题,但心底隐隐觉得人是不是胡玉飞杀的是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问题。

  胡玉飞摇了摇头,坐在她身边,郑重道:“我没有杀任何镖局的人,这几天我的确杀过人,但都是些毛贼。”

  董清清瑟缩了一下,想到了那晚他一下子就杀死了一个淫贼的手段,颤抖着道:“为……为什麽要杀人?为什麽要做这麽恐怖的事情?”

  胡玉飞冷笑了一声,伸手拉下了脸上的面具,问她道:“你不怕这张脸,却怕听到杀人这件事?”

  董清清看着那张脸,没有挪开目光,缓缓道:“我看到你这张脸,会觉得你一定很痛……而我看到那个死人,会十分的害怕,我怕不知道哪一天,我爹爹就会像那个尸体一样躺在我的面前。那人死得好可怕……他连头都没有了……”

  董清清越说越快,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靠在了胡玉飞肩上,“我好怕,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为什麽会发生这麽多事情……”

  胡玉飞伸手揽住了董清清瘦弱的肩膀,柔声道:“不用怕,有我。”

  董清清抽泣道:“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要来干什麽……你只知道奸淫我的身子,我……我怎麽可能相信你。”

  胡玉飞轻轻替她擦去了泪珠,低笑道:“我本就是个淫贼……你看起来气色好差,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吧。我懂点内功,可以帮你调理一下身子。”

  董清清微颤了一下,身子稍稍向一旁缩了一下:“你……你想做什麽?”

  胡玉飞搂着她的肩把她放躺在床上,压住她的肩膀柔声道:“你现在心神慌乱,气色太差,对你身体不好。”

  董清清被压在床上,脸颊顿时一片潮红,扭着身子想要挣扎,却心头酸软不想提手踢足,心底隐隐觉得自己其实根本不是为了那不相干的事情才来的,但还是道:“不……不行,我……我不要。这……这青天白日的,羞……羞死人了。”

  胡玉飞轻轻道:“安心,我保证,你不开口要我做别的,我一定只是帮你调息一下。”

  董清清吞了口口水,将信将疑的放松了身子,的确自从见了那死人之后,她就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冷汗什麽的几乎没有间断。

  胡玉飞看她不再挣扎,便回身去拿那人皮面具准备带上。

  董清清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不……不要带它了,我……我真的不怕。”

  胡玉飞拿着人皮面具的手僵在了脸前,旋即带着奇怪意味轻笑了一声,把那东西丢在了一边,坐在了董清清身边。

  董清清睁大眼睛看着胡玉飞,怕他做些什麽其他一样一眨不眨,胡玉飞脸上的刀疤看的久了,也真的不那麽刺眼了。

  他双手先是压在她的锁骨上,轻轻按压着,一股热力从被按压的地方流进她的身子,让她一直发抖的娇躯逐渐的安定下来。等到她呼吸渐渐平稳,那双手带着温柔的力道沿着她的胳臂轻轻捏着,一路下滑到她的双手,接着四只手掌心相对交握在一起,又是一阵热流从他手心导进她掌内。

  浑身一阵暖意,董清清确实地感到了安然的舒泰,渐渐的眯起了眼睛,心底没来由的滑过了奇怪的念头。

  若自己是这人的妻子,被夫君这样的呵疼着,纵然自己会不守礼教放浪形骸,难道不比之前那样寂寞无聊的生活要好麽……

  胡玉飞接着也没有做些更加符合他身份的行为,董清清的双手暖烘烘的带上了血色之后,他便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然后开始按揉她的小腿上僵硬绷紧的肌肉。

  董清清被按揉过的地方先是一阵发紧,接着就暖融融的如浸在热水里一样,双腿顷刻就变得如同刚出浴时一般,柔柔松松的。

  所以那双手压倒了她后腰的时候,尽管离丰挺的臀部几乎只有寸许,董清清也仅仅是舒服的哼了一声,反而伸展了四肢。

  他把双手掌底最厚实的部分并在了一起,在她尾骨上面不远的地方揉了两下,然后突然重重的一压,她就觉得那里的骨节一阵轻响,说痛不痛说酸不酸,好像憋胀在里面的什麽东西一下被揉散一般的感觉直传到尾骨尖儿上,压得她呻吟一声,小腹里一阵紧缩。

  董清清心里一阵热流涌过,她熟悉的感觉和变化逐渐出现在她最柔嫩的地方,她连忙转移心神,没话找话一般问胡玉飞道:“那……那个算命的老人家……是你什麽人啊?”

  胡玉飞随口答道:“不过是我两年前救了的人,他也不老,只是懂些易容功夫罢了。也帮了我不少忙。怎麽想起问他了?”

  嘴上说着,双手逐渐上移,拇指扣住她肩胛内侧,微微用力扳压着。

  肩背的舒服让董清清也无心管其它的了,简单说了句:“没……没什麽。”

  就把双手叠在颌下,轻轻哼着愉悦的鼻音真的享受了起来。

  肩后的手慢慢的又移了下去,像刚才一样在腰后那里压了两下之后,竟接着滑了下去,大半个手掌几乎压住了她紧绷弹手的臀瓣。

  董清清知道不妥,但一想到什麽事情都已经被他做过了,不过是这样按揉两下,也许真的是为了让她放松也说不定。

  这麽自欺欺人间,那双手已经动了起来,董清清的臀浑圆饱满,看起来结实弹手,但揉起来却又柔软的很,掌底压下,凹陷的臀肉想逃开一样顶着手心,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臀尖儿上肌肤是怎样的滑腻。

  一番按揉,董清清本已平顺的呼吸渐渐又急促了起来,臀上那热乎乎的感觉倒还不算什麽,但腿根里一股股紧绷的酸麻却让她有了些大事不妙的预感,忍不住出声道:“胡……胡玉飞,你……你说好,不……不作弄我的。”

  胡玉飞轻笑了一声,双手又是一滑拉到了董清清臀下丰腴的大腿上,绸裙衬裤本就单薄,那感觉就好像他的双手直接摸在了她的大腿上一样:“清清,我只是帮你放松身子而已,今日你不同意,我绝对不强迫你。”

  “不……不对……”

  大腿后面一阵发麻,腿根又是一抽,花心一麻,一团暖浆涌了出来,润润的晕到了她肥美的花唇间,董清清一阵苦闷,虽然知道不对,却也还是忍不住希望那双厚实粗糙的手掌能在往自己的大腿内侧挪上几分。

  “什麽不对?”

  胡玉飞听着她的娇喘,面上浮现了得意的笑容,把她下裳的绸布往她紧并的腿间掖了掖,然后手掌竖起,在那条诱人的沟壑里前后移动起来,“是我揉的地方不对麽?”

  “不……不是……”

  董清清已经有些迷乱,只觉得那被掖进来的衣服不断的摩擦着她的大腿内侧,又酥又痒,又热又麻,成熟的身体诚实的开始做出反应,不知不觉,柔嫩的膣腔逐渐湿润起来。她把脸埋进床被中,生怕暴露了此刻她春意盎然的面容,殊不知紧紧贴着她腿根处的那一块单薄布料,已经晕出了明显的水痕,而胡玉飞的目光,正悠然的盯着那块水渍,慢慢把挪动的手掌贴近过去。

  “呜……你……你弄得我好热。”

  董清清发出憋闷的声音,一双长腿在裙中不安的绞动起来,抽动的阴户在表达着身体的不满,让她皱着秀眉低吟起来,“本来舒服些了,现在……现在又难受了。”

  胡玉飞微笑着凑了过去,俯身在她耳边低低笑道:“我有法子让你再舒服起来,但刚才答应了你,现在只好问问,你可愿意?”

  说着,手掌突的往紧夹的股缝里一戳,指尖顶住湿润的布料,突然的摩擦着娇嫩的花唇。

  董清清猛地扬起脖子啊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混乱的摇着头:“我……我不知道。”

  “只要说愿意而已,并不困难,不是麽?”

  胡玉飞轻声诱哄着,指尖隔着布料开始轻轻搔着她的羞处,力道决计无法止歇半点酸痒,只有让她情慾更加高涨,之前被按揉的几处不怎麽敏感的地方留下的暖暖感觉,现在也彷佛一起涌到了胯股间一样,蒸的她整个身子都开始轻飘飘的。

  “我……我……”

  胡玉飞压低身子,一手揉着她的臀尖儿,一手开始沿着柔腰向她身前摸索。

  “我……”

  他听着董清清几乎哭出来一样的声音,手一伸,挤进了床板与那丰满的胸膛之间,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那颗硬涨起来的乳头,正不满的挺在衫子下的肚兜中。

  “求……求求你……我……”

  他悠然等着最后的回应,手掌开始在挤扁成酥酥一团的乳峰上揉搓起来,隔着衣服,乳尖硌着掌心分外有趣。

  董清清终于耐不住全身的火热焦躁和膣内抽痛一样的空虚,猛地把脸又埋进了堆成一团的枕被中,闷声娇叫道:“我愿意……别……别折磨我了,快……快来吧!”

  胡玉飞得意的低笑一声,慢慢的把手伸进了董清清的裙腰……

  “奇怪,这大中午的,姐姐能去哪儿?”

  董诗诗把姐姐房里找了个遍,连床低下都瞅了一眼,结果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姐姐真的不在屋里,想到这几天镇子里古怪的感觉,当下着了慌,也顾不上去叫绿儿,立刻满院子的找了起来。

  找遍了董家大院,也没有找到董清清的人,慌了神的董诗诗又奔去了镖局,正厅里,那群人还在那边说着些她听不懂的也没兴趣听的废话,看了看姐姐没在,她又想去镇子里找。

  走到门口,想到上午见到的尸体的惨状,董诗诗心里打了个突,又一步三晃得走了回来,本想告诉爹爹一声好安排几个镖师跟着,又怕姐姐不过是去镇里转些东西,自己小题大做多半要挨骂,便往相熟的镖师呆的地方去了。

  结果十分不巧,那几个功夫还算不错的老镖师竟然都去收尸了,让董诗诗一阵无力。

  路过新来的五个少年住的地方,董诗诗不抱什麽希望的敲了敲门,果然没有人来应,她忍不住叫了一句:“你们……你们都去死好了!一个一个都和鬼一样见不到人!”

  “二小姐,我这个色鬼又得罪你了麽?……怎麽了?看起来这麽着急?”

  穆阳像是刚吃饱喝足一样悠闲得晃了过来,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董诗诗皱了皱眉,觉得这看起来色迷迷的登徒子多半用不上,便问道:“你见没见到我姐姐?”

  穆阳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没事了。”

  董诗诗不愿意在穆阳面前多待,尤其是诺大的练武场只有他们两人,说完转身就走。

  走到拱门附近,就听身后穆阳远远的喊了句:“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小姐,不过我在董家后巷吃包子的时候,见到一个戴面纱的女人往镇东去了,看衣服不像是丫鬟。”

  董诗诗皱了皱眉,不打算相信他的,但还是道了声谢。走到门廊附近,一时找不到谁能陪自己去,徘徊了几个圈子,本想去叫慕容极,但犹豫了再犹豫,最后一咬银牙:“算了,我就不信自己去能就这麽死了。”

  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也许姐姐只是去转个首饰什麽的,一出去就能找见,董诗诗脚步匆匆的往门外走去,心慌意乱也没注意面前,刚出门就一头撞在一个男子身上。

  “谁啊!进人镖局也不知道看路麽!”

  董诗诗正心中不快,当下叫了起来,但见到来人之后顿时笑了起来,“小杨子!”

  小杨子愣愣的说了两句抱歉,旋即道:“二小姐,你这麽匆忙要干什麽?最近镇子不太平,还是少出门得好。”

  “不太平我才要你跟着阿,别问了,赶快跟我走,我姐姐不知道去哪儿了。”

  小杨子啊了一声,摸着头道:“这个……我功夫平平,万一出了事情,我担待不起啊。”

  董诗诗不耐烦的伸手拖住了他的手,拉着向外走去:“我这不是找不到石柳嘛!有事情你帮我挡着,你死了我给你办最好的丧事!”

  小杨子哭笑不得的被拽出了门,“二小姐,那我还真是多谢您了。”

  董诗诗也顾不得自己正拉着男人的手,就这麽拽着小杨子一路往镇东去了。

  远远还传来两人的对话。

  “镇子这麽大,二小姐你要怎麽找啊?”

  “你耳朵好,听不就是了。”

  乳硬助性 第006章

  (一)

  云盼情在一旁插了句:“哪有回自己地方连手下都不通知的,又不是像我,有时去藏个死鹿死羊什麽的,谁都不敢告诉。”

  众人一阵沉默,脑中均浮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一个花容月貌的少女穿着草裙树叶在一个树林里双手齐用挖坑,然后把一些插着石头标枪的死鹿死羊什麽的偷偷埋进去,远远的一个山洞,外面搭着几个草棚生着篝火,洞口处写着“清风烟雨部落”“姑娘的门派生活,还真是辛苦呢。”

  (二)

  董浩然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什麽似的立刻问慕容极:“慕容兄弟,那幽冥九歌你放在哪里?”

  慕容极皱了皱眉,伸手拉开裤腰带往裤裆里看了一眼道:“就在在下身上。怎麽了?”

  “……难怪慕容兄弟看起来如此伟岸。”

  (三)

  鹰横天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蹲在王盛威的尸体边,在尸体上东掏西摸了半天,然后面上一喜,拿出了一个银袋,伸手掂了两下,揣进了怀里。

  “喂,你干什麽?”

  鹰横天愣了一下,连忙把银袋扔出来道:“不好意思,在公堂上看尸体看惯了。顺手了。”

  (四)

  许鹏愣了一下,然后没好气道:“你是什麽人?”

  鹰横天微微侧身,亮出了腰间的腰牌。

  “……保定府同仁济阳男科郎中金牌会员?”

  “不对……看反面。”

  “……啊!原来是鹰爷。”

  (五)

  许鹏一个激灵,想起什麽一样连忙道:“对了,早晨王老爷子是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和他一道上厕所,他竟然记得擦屁股了!”

  (六)

  她一路退到靠住了屋门,正慌得六神无主时,屋门打开,她身子跌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那个她熟悉的嘶哑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别怕。他是同性恋。”

  董清清先是心头一松,旋即心头一紧,回头看着胡玉飞的屁股颤声问道:“你……你怎麽会知道他是同性恋的?”

  “……这个……你听我解释。”

  (七)

  “只要说愿意而已,并不困难,不是麽?”

  “不是我……我不想说,只是……只是现在又没有神父,我说我愿意也没用嘛。”

  (八)

  “镇子这麽大,二小姐你要怎麽找啊?”

  “看不着的话就听,听不着的话就闻。”

  “二小姐,你牵着的是我,不是后院拴得的旺财。”

  “找到了我加发你一个月的月例银子!”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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