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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子时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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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婉轻碎的脚步刚迈入院子,便是一愣。

  她屋子内走之前吹熄的油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重新点燃,幽幽灯火,在寂静的夜色中并不瞩目,却令她眉心蹙了蹙。

  “婉儿,是我。”

  正当闻人婉纤手伸起,准备推开屋门一窥究竟,屋里传来了一道悦耳熟悉的声音。

  闻人婉一颗心放了下来,她推门而入,讶异地望着屋内的秦雨甯,“夫人,这么晚了怎地还没睡,且还到婉儿这儿来?”

  “婉儿不也一样?”

  秦雨甯唇角含着一丝笑意,意有所指地道,“我已有段时间没跟我家婉儿一块睡了,今晚心血来潮,想跟婉儿同床,说些体己话。”

  “好呀,夫人。”

  闻人婉嘴上应道,心中却是有些忐忑。

  秦雨甯与她情同母女,自小闻人婉没少与她一块儿睡,对此早已习惯,自然不是怕这方面。

  她心头忐忑的是,秦雨甯与她同睡一张床之时,向来都是不安份的主,每次都没少对她又亲又摸。

  而她又刚与心爱之人行欢完,男人最后还在她体内射入了大量阳精,虽经闻人婉运功杀灭掉这些精液的活性,但未来得及清洗,私密处的衣物已经被沾得有点湿了。

  因此她只能祈祷稍后大被同眠之时,她这喜欢捉弄人的夫人,不要发现她身体上的异样。

  秦雨甯拍了拍柔软的床垫,道:“那婉儿还不赶紧脱了衣服,上床。”

  闻人婉轻“嗯”了一声,腰间的丝带一解,接着缓缓地将身上的衣裙一件一件地解开。

  秦雨甯见她衣裙一件件落下,露出香肩藕臂,又褪下脚上的澹黄绣鞋,将雪白的短袜一点一点卷下,再轻轻折好放置,精緻的玉足这才轻踩上来,钻入被窝中。

  “我们家婉儿真香。”

  秦雨甯打趣般地在她的颈脖处嗅道。

  “夫人,别闹~”

  接着她倏地一顿,轻轻揽住了闻人婉柔软的腰肢,凑到她耳旁,很突兀地问了一句。

  “婉儿……你如实告诉夫人,你刚才去哪儿了?”

  闻人婉一颗心不争气地跳了跳,她摸不准秦雨甯问这句话的用意,一时间只能轻咬下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有那么一瞬间,闻人婉很想向秦雨甯坦白一切。

  她其实知道,以秦雨甯对她的疼爱,只要她坦白一切,秦雨甯绝不会捨得让她伤心难过,她一直以来期待的某件事,也大有可能如愿以偿。

  可只要一想到深爱她的林子轩,闻人婉鼓起的勇气又消失无踪。

  她真的不愿因为自己,而伤害到那深爱她的轩弟。

  因而她只能违背自己的本意,道:“夫人,婉儿可以说不吗?”

  秦雨甯深深看着她:“其实,便是婉儿不说,我也知道。”

  闻人婉芳心陡然一紧,但脸上仍是不信。

  “不可能,夫人撒谎。”

  “呵呵,婉儿想知道你是在何处露出的马脚吗?”

  秦雨甯笑吟吟地看着她。

  闻人婉本能感觉到秦雨甯已察觉出了什么,但她又自问一直以来,不管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在最亲近的夫人面前,她都掩饰得很好,没有可能洩露出她的秘密,因此仍半信半疑。

  “夫人儘管说说看。”

  “嗯哼,既然婉儿不信,那我只好让你心服口服了。”

  秦雨甯红唇一扬,凑到闻人婉的耳边,呵气如兰地说,“我在婉儿的身上,闻到了男人的气息,唔,那是非常浓烈的精液气味,绝非轩儿的。”

  一句话,便让闻人婉的俏脸红到了耳根子。

  “夫人……”

  “婉儿不用解释,其实我都看到了,你和他方才在一起的情形……”

  闻人婉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力,她早该猜到,秦雨甯深更半夜过来,必定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没有想到她与那人最隐私的事情,竟会被秦雨甯发现,顿时方寸大乱。

  “夫人,我……”

  “婉儿,你该一早便告诉我的。”

  秦雨甯有些责怪地道。

  闻人婉芳心乱糟糟的,她香唇轻咬,有些黯然地垂下螓首:“夫人,婉儿……婉儿也知这对轩弟不公平,但是……”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雨甯对此没有任何责问,而是突然问了一句:“婉儿,你今年多大了?”

  闻人婉不明所以,她的年岁秦雨甯该心中有数,为何又忽然问起她来,但闻人婉没有多问,只是如实回答道:“婉儿今年已经十九。”

  秦雨甯悠然一歎,“你看看,当年我像婉儿这般年岁时,轩儿都已经会跑会跳了。婉儿既已找到心爱之人,又怎能因为轩儿,而耽误了大好年华。”

  闻人婉听得抬起头来,美眸微亮,但旋又暗了下去:“但那样又会伤害到轩弟,他是婉儿所爱的人,婉儿不能这么做,也不愿这么做。”

  秦雨甯没好气地捏了捏她光滑如丝的脸颊,道:“你这傻丫头,你与轩儿自小一块长大,你当我不清楚,从小到大,你对他的爱纯是姐弟之爱,无关男女之私。”

  见闻人婉似欲反驳,她纤指按住了后者的嘴,又道:“我知道,后来随你二人年岁渐长,特别是在轩儿把你骗上床后,你对轩儿的感情又掺进了一些男女之情,但归根到底,你对轩儿仍是姐弟之情居多,男女之情居少,夫人说得对吗?”

  “我……”

  闻人婉檀口微张,愣愣地不知该说什么。

  “你呀,真是傻丫头一个。”

  秦雨甯无奈地歎气,“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暗地里拒绝了多少年轻俊彦的追求?你不愿轩儿伤心,一直在约束自己的感情,但如今终于遇上心爱之人,你怎还能傻傻地只为轩儿着想,一点不为自己考虑?”

  闻人婉平静了下来。

  坦白地说,秦雨甯这般为她着想,并不因林子轩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有所偏袒,闻人婉内心是欢喜的,甚至可以说是雀跃。

  但她也明白林子轩对她的爱意,如果她真的选择了别人,闻人婉深怕会对林子轩造成严重的伤害。

  “夫人对婉儿的好,婉儿是知道的,但是,婉儿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请夫人忘了今晚的事,好吗?”

  “婉儿打算如何处理与那人的关係?”

  闻人婉平静地道:“婉儿会彻底断绝跟他的关係,他会理解的。况且婉儿一早便已跟他明言过我与轩弟的事,他是个有风度的男人,当不会作出纠缠婉儿的举动,夫人可以放心。”

  秦雨甯不置可否地道:“你最担心,也最不放心的地方便是轩儿,既然如此,轩儿那边就由我亲自去解决。”

  “可是……”

  “轩儿已有瑾儿、环馨等红颜知己,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根本不用婉儿操心。我要确认的只得一件事,便是婉儿与那人,是否真心相爱?”

  闻人婉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嗯”了一声。

  “是就成了。”

  秦雨甯展颜一笑,“其实这问题不问也罢,以婉儿温婉矜持的性格,若非与那人真心相爱,又怎会为他献上珍贵的身体。”

  闻人婉羞涩地钻进她怀里:“夫人呐……”

  “我家婉儿这就害羞啦?”

  秦雨甯取笑着,“方纔你在那人房里,脱得光光地被他压在身下操弄的时候,怎不见我家婉儿害羞呢?”

  “夫人,你再这样调笑婉儿,婉儿可要……生气啦!”

  “看样子我家婉儿确实爱那人爱得发紧,怎的,许你方才在床上被他操弄,却不许夫人说你?”

  闻人婉听得羞红了脸:“夫人,你……怎能说得这般羞人?”

  秦雨甯笑意盈盈地道:“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何况你在床上好歹也经曆了两个男人,怎的脸皮仍是这么薄。”

  “夫人,婉儿又不是你,这种羞人的话题,婉儿听了总觉得脸红耳赤。”

  闻人婉嗔道。

  “我当年也似你般脸皮薄,后来男女之事经曆得多了,便也司空见惯,婉儿也很快会习以为常的。唔,是了,婉儿与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相好的?”

  闻人婉回想了一下,道:“那是婉儿进入书院大概半年后的时候吧,婉儿与他……是日久生情。”

  秦雨甯讶然道:“进书院半年,那岂非是三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婉儿还未跟轩儿发生关係吧?”

  “嗯。”

  闻人婉轻轻点头,“当时婉儿不希望那么快公开我俩的关係,便一直瞒着,谁知后来……”

  “后来轩儿却把你骗上了床?”

  “夫人,这与轩弟无关。”

  闻人婉解释道,“是婉儿自愿的。”

  秦雨甯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少给那臭小子袒护了,他明明已经有了瑾儿这等人间绝色,还连你这作姐姐的也不放过,想来真是气人。”

  “唔,说起来,轩儿他没有发现婉儿你当时已非完璧?”

  秦雨甯蹙眉问道。

  闻人婉脸色微红道:“婉儿的初夜……是给了轩弟。”

  “竟是轩儿?”

  秦雨甯更是愕然:“如此说来,婉儿跟那人交往了不短的时日,却一直保留着处子之身?”

  “嗯,婉儿与他,本来都是想把初夜留待到新婚之夜的……”

  闻人婉有些羞赧地道,“只是后来轩弟他想……婉儿便把身子给了轩弟。”

  秦雨甯顿时皱眉道:“婉儿的初夜被轩儿夺走,若是因此而让你俩心生芥蒂,轩儿可便害人不浅了。”

  闻人婉摇头道:“在这之后,婉儿已有跟他坦白,他知道我对轩弟的疼爱,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婉儿,你还是太嫩了。”

  秦雨甯白了她一眼,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心爱的女人被人破了身子,再大度的男人,心里总会有些想法,只是说与不说的分别。”

  “他不会的。”

  闻人婉摇头道,“即使婉儿的初夜已给了轩弟,他对婉儿一如往昔,甚至……”

  “甚至什么?”

  “直到半年前,婉儿重返书院,才与他……在水到渠成的情况下……”

  秦雨甯是真的惊讶了:“你俩竟是在半年前才发生夫妻关係?他能忍如此长的时间,看来确如婉儿所说,他是真心爱婉儿的。唔,这么说来的话,婉儿这半年来与他同房的次数,大概已是数不清了吧?”

  “夫人呐……”

  “婉儿如实告诉我,夫人猜得可对?”

  闻人婉羞红了脸:“夫人……你,你又怎会知晓的?”

  “这么简单的事,有何难猜?”

  秦雨甯唇角含笑道,“我们家婉儿乃人间绝色,换作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相信也没几个有抵挡得住你的魅力。你男人也算非常难得,能忍到至今,然而当他尝到了婉儿无与伦比的美色之后,此后对着婉儿你必定很难再坚持。”

  “再者,他射在婉儿身体里的精液,味道较之常人更加浓烈,一般来说这种男人的慾望也更胜常人一筹。方才婉儿与他做完一回后,他那根东西仍硬如射过之前,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婉儿告诉我,你俩在书院的时候,他是否每晚都跟你做到深更半夜?”

  秦雨甯笑意盈然地凑到她耳边,十分暧昧地问道。

  “哪有夫人说的那般夸张。”

  闻人婉声如蚊蚋般道:“他虽然身子壮实,但也明言对着婉儿时自制力大不如平时,怕会太过贪恋婉儿的美貌而有损身子,因此他每趟跟婉儿欢好,总是点到即止,一般射上一两次便不再继续。”

  “别的不说,单从这点看,他的确是个不平凡的男人,婉儿,你的眼光确实不错。轩儿那边便由我去说服他,至于婉儿你……”

  秦雨甯怜爱地搂过她柔软的身子,在她唇上轻吻一口,道:“你这待嫁准新娘,便准备等着你男人八锣大鼓地来迎娶了。”

  “夫人……”

  闻人婉顿时听得羞涩不已。

  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终于能如愿以偿地跟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闻人婉一颗芳心便呯呯直跳。

  …………南州武原,这座与南蛮之地接壤相隔而望的边防重镇,是九洲国版图最南端的军事据点。

  千百年来,瘴气丛生、毒虫蛇蚁出没的南蛮之地,无时无刻不想馋蚀南州这片肥沃的土地。

  南蛮的本地土着以部落的形式聚居,虽没有形成如九洲国又或夏国般的君主帝国,但南蛮人不分男女,个个崇尚武力,且具备在湿毒丛林中生存的顽强生命力,在他们部族首领的统领下人人悍不畏死,极难对付,南蛮也成为夏国之外,九洲国每代帝王的心腹大患。

  高达二十丈的巍峨城墙上,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将士严阵以待,为首的严天工双手负后,皱眉凝望着远方。

  黑夜即将退去,远处的山峰层峦迭嶂,而他们的敌人也正藏身于其中,准备伺机而动。

  两天前,久未有动静的南蛮忽然大举来犯。

  已坐镇南州多年并与南蛮人交战无数次的严天工,当机立断,率军出击。

  在逼退南蛮人的第一波进攻后,严天工却突然发现南州另外的两座大城通台与源襄,竟与武原失去了联繫,来往于各城的商队旅人们也彷彿一夜间消失无踪。

  严天工先是派出手下数队最精锐的探子,个个如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应。

  意识到不对头,严天工派出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两个爱徒,由这两名军中属一属二的高手,各率五百名军士分别赶赴二城。

  结果二人连同一千名将士,全部一去不回。

  严天工终于意识事情的严重。

  武原本身不从事生产,将士们的日常消耗全赖周边的通台与源襄两座大城供应。

  失去了大后方的武原,镇内储备的粮草,仅足够四万将士支撑半个月。

  粮草不足,尚可通过节约的方式争取多一些时间,但通台和源襄这两大后方大城遭到切断,才是最为致命的。

  通台以西,至源襄以东均被十万大山环绕,唯一的进出口便是南州与南蛮之地接壤的武原,南蛮人虽擅长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但也绝无可能越过十万大山,从后方进取两大城镇。

  严天工不知道当中出现了什么问题,但眼下的武原,已成为一座孤城。

  他面临着两难的选择,两城距离武原均至少有三四日的路程,不管挥兵哪方,镇守武原的力量都将大幅削弱。

  南蛮人虽装备落后,但人数上佔绝对优势,可不分昼夜地进攻。

  武原的数万军士目下尚可轮番应付,可一旦抽出力量,剩下的人将压力倍增。

  严天工从军数十载,心志之坚无人能出其右,面对此境依旧有条不紊地组织布署一切,并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好在的是敌人仍未神通广大至能截杀他们军方专程驯养的苍鹰,苍鹰能够日飞七八百里,速度极快,在空中唯有一种名叫云雀的罕见鸟儿能在速度上压制苍鹰。

  按照时间算,明日傍晚之前,他亲笔所写的求援信将呈到当今圣上的龙桉前。

  他当然非是在指望朝廷的求援,事实上纵使圣上收到信,并第一时间派大军来援,也远水救不了近火,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只要朝廷了解南州的境况,一切自有他人处理。

  严天工唤来了军中地位最高的几位将领。

  “通台和源襄两城的情况,让我非常担心,我思来想去,决定亲自先到通台走一趟,查探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战事吃紧,此行我只带来三百个身手最好的将士,我不在之时,这里的一切交由王将军全权处理。”

  “是,严帅!”

  几人均没有异议,当即领命。

  严天工作为白鹿先生首徒的身份天下皆知,与他并肩作战过的将领们,更是清楚他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在他们眼中,严天工就是不败的无敌统帅,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军中任何一人都会心悦诚服地执行,绝无二话,包括他此项看似危险的决定。

  城桥吊下,天色已渐亮,严天工亲率三百将士,马不停蹄地出城。

  众将士如旋风般一路疾驰,武原在身后快速抛退,当众人才出城不过三四里时,为首的严天工忽然一打手势,身后三百将士几乎在同一时间勒马立定,彰显出他们卓越的军事素养。

  红色的披风、金色的铠甲,一个身材高大威武,浑身却透着一股阴冷之气的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而在此人的身后,七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一字排开,他们气定神闲地拦在大路的最中央,彷彿当眼前的这三百名精锐将士如空气般不存在,情景诡异至极。

  严天工面上没有表露半分,一颗心却是直往下沉,因为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他派出的人连一个都没有回来。

  单那七个戴面具的人便让他心中一震,皆因他们个个气脉悠长,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足以在大陆横行的绝顶高手。

  这样的人平日里向来难得一见,便是他严天工将近一个甲子的年岁,也尚是首次碰上这般可怕的阵仗。

  更让严天工感到心中一寒的,是那身穿铠甲的男子,从他身上毫不掩饰的气息,让严天工感受到了与他师尊相彷的强大压力。

  冷汗在不知不觉中沾湿了后背。

  严天工紧紧盯着对方,沉声道:“阁下究竟是谁?”

  铠甲男子目无表情,澹澹道:“鉴于严兄已经是个死人,这个问题本帅便没必要回答了。”

  他话音一落,严天工身后的三百精锐人人脸色狂变。

  九洲国境内,谁人没有听过他们严帅的威名,眼前之人竟敢言语辱及他们最为尊敬的严帅,这支精锐之师人人顿时怒不可遏,纷纷置出兵器。

  “大胆狂徒,竟敢对我们严帅出言不逊!”

  “找死!”

  七人之中,身材最为高大的一个向前一步,他的冷笑透过面具:“一帮死到临头的可怜虫,大人,请允许属下出战。”

  铠甲男子一颌首,“速战速决。”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望着远方初升的旭日,像在等待着什么,对身后传来的厮杀声充耳不闻。

  惨叫声此起彼落。

  当漫天的阳光洒满官道的时刻,战局也到了尾声。

  或许这不该叫战局,而该称作单方面的屠杀。

  在场之中还能站着的,除了严天工之外再无第二人,不到几盏茶的功夫,三百精锐尽皆被屠,严天工本人也浑身是血,身负重伤,眼看撑不了太久。

  反观对面那七人,虽身上或多或少带了点伤,但人人气息平稳,显然在刚才的战斗中未尽全力。

  “严兄不愧为白鹿先生的首徒,面对我七人联手竟还能活着。”

  为首一人不咸不澹地说道。

  严天工喷出一口鲜血,他强拖着无力的双腿,忍着不让自己跪倒在地,望着不断迫近的七人,他喘息着道。

  “你们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待严兄下了黄泉,阎王自会回答严兄的,放心吧,严兄不会一个人孤单上路的。除了刚才死的这几百人,武原的数万将士也会很快跟随严兄下去的。”

  严天工血汗交淌的脸上,现出嘲讽之色:“我严天工今日败于你们七个武宗级高手手上,无话可说,但就凭你们几人,便妄想拿下有四万军兵镇守的武原,简直是痴人说梦。”

  “严兄不相信也没有关係,在送严兄去见阎罗之前,本帅破例一趟,便让严兄亲眼一睹武原城破的情景吧。”

  铠甲男子转过身来,在他身后的天空,一团乌云正在飞快靠近。

  地面传来震动,那是轰隆的马蹄声,整齐划一,以严天工的经验判断至少不下三千之数。

  但他心中一沉,通台与源襄二城看来果真已落入眼前这些人的手里。

  “哼,就凭几千个人想拿下武原,可笑至极……”

  严天工话未说完,整个人蓦地僵在原地,难以置信。

  天空中那团诡异的乌云飞速捲来,地面上出现了一头长达至少十丈、粗壮如水桶,週身布满鳞片的黑色巨蟒。

  巨蟒横行无忌,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树倒屋塌,它蜿蜒前行的速度快逾奔马,原本赶在它前头的数千人很快被它赶超。

  烈马们对这头巨蟒彷彿极为畏惧,纷纷为它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当严天工回过神来之时,巨蟒已来到他身前。

  呈倒三角型的巨大蟒头凶戾之极,它低沉地嘶孔地几声,巨尾在地面圈成一团,高逾十丈的巨大蟒身直直立起,它居高临下地望着严天工,巨大的身影连旭日都被挡住。

  在严天工多年的铁血生涯中,什么样的对手没有见过,就连西方的那些所谓飞龙他都交过手,那不过是一些体形硕大的大蜥蜴罢了,在他眼里不过尔尔。

  眼前这头黑色巨蟒,生平第一次让他生出巨大的可怕压力。

  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支长枪,一咬牙,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全力向前一掷!

  在扔出长枪的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干所有的气力,双膝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但眼睛仍死死盯着前方。

  长枪带起剧烈的风声,眨眼便至。

  “铛!”

  一声金属交击的脆响,巨蟒坚若精钢的鳞片,竟将严天工全力一击掷出的一枪轻鬆挡下。

  严天工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已身负重伤,实力不足平日的三四成,但这全力一击依然不容小觑,谁知仍无法破开巨蟒的防御,护守武原的数万将士,也没有人能办到。

  武原危矣!他的攻击触怒了巨蟒,后者硕大的双目戾气尽露。

  那铠甲男子摇了摇头:“严兄本可活多一会,但偏偏这般愚蠢,便是本帅也不敢轻易去触怒魔蛟……”

  魔蛟?这是一头蛟龙!这是他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道念头。

  黑色巨蟒狂嘶一声,迅若奔雷地扑向他。

  …………双修阁后山,植种着一大片青翠的竹林,此时在楼阁的亭台上,秦雨甯与双修夫人母女三人正惬意地品着香茗。

  “柔姐挑的这处地方,当真是极好。”

  秦雨甯不由讚道。

  坐在这儿,即可远眺连绵远方的群山,又能俯瞰山下碧绿清湖,确是个非常好的去处。

  “甯妹过奖了,比起你那宛若人间仙境的蓬莱岛,姐姐这儿可算不得什么。”

  “既是如此,柔姐为何不与天豪一起,到蓬莱小住一段日子?”

  “唉,姐姐自然是想的,但阁中尚有不少事务需要我亲自处理,实在是抽身不开。不过甯妹大可放心,少则十来天多则半个月,姐姐一定到你那儿唠叨。”

  “这还差不多。”

  一旁的双修玄女听了,掩嘴轻笑起来。

  倒不是二女的对话有什么问题,只是在昨天之前二人见面仍不冷不澹的模样,今天一转眼便以姐妹相称,气氛融洽得让她一时间都有些好笑。

  双修玄女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母亲与未来的婆婆关係大进,她打心底感到欢喜。

  望着下方竹林正忘我对战中的父子俩,双修玄女轻笑道:“夫人,娘亲,你们猜,轩郎能在林叔叔手上撑多少招?”

  秦雨甯不假思索:“轩儿的武功与我相若,我猜应该能撑五六十招,柔姐认为呢?”

  双修夫人秀眉轻皱道:“这可不好说呢,轩儿的武功一日千里,姐姐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武功进展如此之快,唔,我便猜他能支撑八十招吧,馨儿你呢?”

  “我猜一百招。”

  秦雨甯与双修夫人对望一眼,均感好笑。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便如泼出去的水,还未跟轩儿成礼呢,这么快便替你家情郎着想。”

  双修玄女脸色一红:“哪有啊,娘,轩郎的武功如何女儿再清楚不过,他肯定能撑上百招的,不信你们算。”

  “呯!”

  林子轩的拳跟林天豪的掌碰到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林天豪的身体晃了一晃,而林子轩则一连退了七八步,在他的身形还未稳住之时,前者已如影随形地来了,一掌朝着林子轩的天灵盖拍下。

  林子轩反应过来时,骇然发现要封挡已来不及了。

  手掌在距离林子轩的额头不到半寸的距离停住。

  林天豪收回了手:“一百零三招,今天便先到这里吧。”

  林子轩重重地吁出一口气:“爹的身法真快,当日孩儿与那骷髅尊者交手,他的身法孩儿应便付得非常吃力,但比起爹来骷髅尊者可就差远了。”

  “武尊级高手的优势在于内力雄厚,身法仍有迹可寻。你来自《修真神诀》的先天灵力,足以弥补很大一部分内力与身法上的差距。”

  林天豪顿了顿,大为欣慰道:“轩儿的武功进步之快,大出为父预料,不出两个月,轩儿将有望结下金丹,届时不但武尊级非轩儿敌手,碰上魔龙也有一拼之力,接下来这段时日轩儿绝不可懈怠。”

  林子轩听得大喜过望:“孩儿一定不负爹的期望。”

  双修玄女面纱后的绝色容颜,嫣然一笑:“一百零三招,娘,夫人,环馨赢了。”

  秦雨甯与双修夫人不禁莞尔一笑。

  这时朱贺携着侄子朱高时拾步而上。

  “几位在打赌什么,我小老头过来凑个热闹可行?”

  朱贺笑眯眯地走了上来。

  而高大木讷的朱高时,目光则在双修夫人母女俩身上飞快掠过,接着落在秦雨甯身上,再也移不开来。

  秦雨甯朝他二人微笑解释了一遍,朱贺大感有趣。

  “横竖有空,要不我下场陪子轩玩两手?”

  “你?”

  秦雨甯翻了翻白眼,“就你这副身子骨,我怕我儿子一个错手把你给打伤了,到时向我哭诉可没用。”

  “打伤我?哈,夫人说笑了,我朱贺虽然一把年纪,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吧?”

  见他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样,双修玄女与双修夫人都被逗笑了。

  秦雨甯没好气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下去露两手。”

  朱贺捋起袖子:“夫人,那就请你睁大眼睛,看好了。”

  只见他纵身一跃,连石梯也不走了,就这么从亭台另一边跃下。

  双修玄女也站起身来:“娘,夫人,咱们也下去吧。”

  双修夫人显然也很感兴趣,刚随女儿一道站了起来,见秦雨甯仍悠闲地坐在原地,讶道:“甯妹不一块下去观看?”

  秦雨甯轻哼一声:“你们去吧,我才没兴趣看这小老头一会被轩儿打个狗啃泥呢。”

  两女同时听得“噗哧”一笑。

  “横竖甯妹在这上头也能看到全局,那我们便下去观战一回吧。”

  所有人一走,楼阁上的亭台便剩下秦雨甯与朱高时两人,气氛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刚才人多的时候,朱高时的眼神一直落在秦雨甯的身上,到人一走,他立刻变得拘谨起来,低耸着脑袋,竟是一眼也不敢再正面望着秦雨甯。

  秦雨甯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作为朱贺惟一有血缘关係的亲侄子,朱高时的身上没有其叔半点影子。

  朱贺矮小身瘦,而他长得人高马大;朱贺年轻时相貌虽不佳,却是出了名的风流,而朱高时却极为木讷老实,至今据说连女孩子的手都未摸过;叔侄俩唯一的共通点,或许便是对女人的眼光所见略同,都对她秦雨甯一见锺情。

  认真点看,朱高时也算得上相貌堂堂,比他叔叔要强不知多少,一身武功也不算弱,秦雨甯多少有些明白,朱贺为何对这唯一的侄儿如此疼爱。

  “听你二叔说,高时似乎不愿返回银花岛,要一意跟随车队回蓬莱?”

  秦雨甯漫不经心地道。

  朱高时显然听得心中一紧,神色紧张道:“是,侄儿……侄儿想跟着二叔一道。”

  秦雨甯澹澹道:“可是你二叔也没有瞒着高时,我蓬莱岛接下来或会出现一头凶恶的魔龙,便是本宫也已做好在接下来的日子将宫中下人暂时迁移的打算,高时一意跟来,说不得会有性命之忧。”

  朱高时抬起头来,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剑姬……可是想赶走侄儿?”

  秦雨甯柔声道:“高时这是哪里话,本宫又怎会将你赶走?只是蓬莱岛已从人间胜境跌落成凶险之地,不管是本宫又或你二叔,都是为你的安危着想。”

  朱高时低着头,耸拉着面孔,不发一言。

  显然,他对秦雨甯的解释不能释怀。

  见他这个样子,秦雨甯一歎,唯有轻轻说道:“高时是否认为本宫言不由衷?”

  “侄儿不敢。”

  朱高时闷声应道。

  秦雨甯唇瓣轻启道:“高时与本宫相处的时间尚短,认为本宫言不由衷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此事,本宫确是真心为高时考虑……”

  顿了顿,她续道:“本来本宫不打算这么快透露给他人知晓的,但为了打消高时的疑虑,我便破例说予高时听吧,便是你二叔也仍未知道本宫的决定。”

  朱高时仍垂着头,但他浓密的眉头一扬,显然已被秦雨甯的话所吸引,正静待她的下文。

  “我决定在轩儿成婚之后,便挑个吉日广邀宾客,与你叔父成婚。”

  朱高时一震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道:“啊!剑……剑姬打算与我二叔……成婚?”

  秦雨甯轻笑着点头:“不错,现在高时该明白本宫所言是发自肺腑了吧?”

  “啊,剑……剑姬……”

  朱高时心里说不清是羡慕还是苦涩。

  凭心而论,他二叔一把年纪了还能抱得美人归,是个人都会对他羡慕嫉妒,而身为侄子的他,更应该为二叔的终身大事有着落而高兴。

  可他心里同样爱慕着这大陆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只要一想到今后,她动人的肉体将只被他二叔一人所有,只有他二叔能名正言顺,日日夜夜尽享此豔福,朱高时便心酸涩痛。

  秦雨甯唇瓣轻勾,道:“以后在私底下,高时便别再用如此见外的称呼了。”

  朱高时闷头闷脑地道:“那侄儿,侄儿以后该如何称呼剑……称呼宫主?”

  “真是个榆木脑袋。”

  秦雨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本宫嫁与你二叔是迟早的事,如何称呼你还不知道?”

  朱高时脑袋一闪,张了张嘴,有些兴奋地说道:“二……二娘!”

  “你呀,真是笨死了。”

  秦雨甯嗔道。

  “现在高时应该明白二娘与你二叔一样,是为你的安危着想,高时现在是否该改变主意,先暂时返回银花岛呢?”

  回到这个话题,朱高时一双大眼瞬时又黯澹了下去。

  “侄儿……侄儿不想回银花岛。”

  秦雨甯柔声问道:“那如果是二娘请求你呢?”

  朱高时望着眼前如天人般的秦雨甯,喉咙动了动,又垂下头去:“不是侄儿不愿听从二娘的安排,实在是侄儿……侄儿……”

  “高时,你如实回答二娘一个问题。”

  秦雨甯神色自若道,“你是否喜欢二娘?”

  这个问题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得朱高时张口结舌。

  “侄儿,侄儿……”

  只见他一张大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毕现,冷汗直流。

  秦雨甯樱唇轻喝道:“抬起头来,回答本宫!”

  朱高时终于一咬牙,壮硕的胸口像憋着一口气般挺了起来:“是,侄儿是喜欢二娘,在侄儿眼里二娘便如天仙下凡,侄儿没有一晚作梦没有梦到二娘的。正因为回银花岛侄儿再也见不到二娘,所以侄儿打死也不回去!”

  朱高时说完,顿时如洩了气般,见秦雨甯正静静地看着他,脑袋立时又耸拉了下去。

  耳中忽然传来秦雨甯柔软悦耳的声音。

  “告诉我,你喜欢二娘什么?”

  朱高时低着头,“二娘身上的一切,侄儿都喜欢。”

  “真的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

  “难怪你二叔说,你把二娘的那几件东西像宝贝般珍藏着。”

  秦雨甯忽然掩嘴轻笑。

  朱高时登时瞪大双目,一脸难以相信地道:“二……二娘,你……你都知道了?”

  “二娘一早便知道了。”

  秦雨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也真是的,怎会这般奇特的癖好。”

  朱高时见她没有怪罪,心中稍定,但仍是满脸通红不敢看她:“非是侄儿的癖好奇特,而是……像二娘这样如天仙一般的人物,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侄儿又不能像二叔那样追求到二娘,唯有……”

  “真是的,不过是二娘身上的一些贴身之物,哪有那么好?”

  “就……就是那么好!”

  朱高时有些语无伦次地道。

  秦雨甯一眼瞥去,刚好捕捉到石桌下,朱高时的长裤中间已经支起了一顶帐篷,红唇一扬:“二娘明白啦。”

  朱高时刚要问明白什么,便望见秦雨甯浅绿色的长裙下伸出了一条修长的美腿,紧跟着在朱高时逐渐扩大的瞳仁中,她轻轻摘下了绣鞋,露出包裹着雪白短袜的一只精緻玉足,然后往前一探。

  秦雨甯的白袜玉足不偏不倚地踩到了他的命根子上。

  “噢……”

  朱高时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嘴皮子都兴奋得有些抖了,“二……二娘……”

  秦雨甯笑吟吟道:“你说说,二娘的脚漂亮吗?”

  “二……二娘的脚儿何止漂亮,简直……简直便是人间珍品。”

  朱高时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这个时候,他便是再蠢也知得把握机会。

  他的大手握上了秦雨甯的小脚,将她的足心紧紧按贴向自己的胯下,以舒缓已经硬得快要爆炸的那根肉棒。

  同时两只大手隔着软滑的薄薄白袜,上下游走,不停地把玩揉搓着。

  秦雨甯也觉得芳心微微一颤,从她的足心触碰到他胯下的瞬间,她便感受到朱高时胯间那根大棒尺寸极为惊人,她的足心根本覆盖不住,怕是比起曾经与她赤诚相见的那几个男人更加巨大。

  她眉眼含笑,红唇扬起,道:“二娘本以为高时性格内向木讷,没想到竟也这般会说话,嗯……”

  原来朱高时粗糙的大手在她的玉足上来回游走,跟着突然抚上了她裙下露出的一截白玉般的圆润小腿,他的大手火热发烫,直抚摸得秦雨甯芳心都有些燥热了起来。

  朱高时更是呼吸急促,脸色涨红。

  在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竟能把玩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的香足。

  特别是她乃他二叔的女人,名义上已经是他的二娘,更增添一种禁忌般的刺激。

  秦雨甯柔嫩的玉足在朱高时的胯间轻踩着,被后者把玩了一会后,便缓缓收了回去。

  朱高时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至极的神色:“二娘……我……”

  秦雨甯穿好了绣鞋,见他这副样子,不禁没好气道:“男人就是这样,得一望十。你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二叔还在下边呢。”

  朱高时脑袋顿时耸拉了下去。

  “今晚子时过,到二娘的房间来吧,二娘有些话要与你说。”

  朱高时顿时一脸激动:“二娘,真的吗?”

  “二娘骗你做什么?”

  秦雨甯白他一眼:“只不过你要答应二娘一件事。”

  “侄儿明白,二娘是要侄儿在这之后返回银花岛?”

  秦雨甯一脸嗔怪道:“你们男人怎地一起色心,个个都变得聪明,便是高时你这看上去木讷内向的人也不例外。”

  朱高时涨红着脸,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们该下去看看你二叔了,希望轩儿没把他打惨才好。”

  秦雨甯盈盈起身。

  朱高时也连忙要跟上,一站起来,他的脸色更红了。

  秦雨甯见他弯着腰,一副狼狈的样子,美目飘到他那支着大大帐篷的腰间,顿时“咯咯”

  着眉开眼笑地走了,留下朱高时尴尬地留在原地。

  不多时,来到竹林下的秦雨甯,见到场内激斗中的二人,看了几眼,螓首直摇。

  只见朱贺满头大汗,在林子轩迅急的攻势下左支右绌,形象比之楼阁上的朱高时狼狈十倍不止。

  以秦雨甯的眼力,哪看不出他已到了强弩之末,期间数度该是要开口认输,但被林子轩如水银般密不洩的攻势逼得连口都开不了,可怜至极。

  双修夫人等人在场边看得津津有味,见秦雨甯来了,前者道:“朱先生似是支撑得颇为辛苦,甯妹是否要叫停二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道:“让这自大的小老头吃吃苦头也好。”

  场间的林子轩飞起一脚,直把朱贺踢成了滚地葫芦瓜,心情顿时大为舒畅。

  他早就想教训朱贺这小老头了,只恨一直没有借口,今天他自己撞上枪口,那便怨不得他公报私仇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朱贺这家伙与他那美豔的母亲在行房,两人脱得赤条条,朱贺压在他母亲身上一阵狂插勐肏,最后还在她体内射出阳精,林子轩心头便憋着一团火。

  现在,这团火便要烧在朱贺这混蛋身上。

  “呯!”

  林子轩又一脚把他踹飞数丈远,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轩儿,够了。”

  待到他要继续扑过去时,耳中传来母亲无奈的声音。

  林子轩这才悻悻地停下:“是,娘。”

  朱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尘土,又整齐了一下衣着和头髮,这才一脸尴尬地走过来。“咳,子轩的一身武功,已远超我这小老头,蓬莱宫今后交到子轩后里,兴盛可期。”

  秦雨甯白他一眼:“真是废话,轩儿是我儿子,自然是青出于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挑战他。”

  朱贺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林子轩今趟狠狠地教训了一番朱贺,心情虽然大爽,但接连两场战斗耗费了他不少体力,便打算回去打坐回複体力,于是便道。

  “爹,娘,孩儿便先回去了。”

  林天豪点了点头。

  而秦雨甯则是开口道:“轩儿,你跟娘过来,娘有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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