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自私的,伤害自己便是滔天大罪,不可饶恕,咬牙切齿怨恨着。被自己伤害便是衣上尘土,空中飞烟,轻轻拍拍,吹吹便可以烟消云散去!
李玥看着怒火汹汹的卓少阳,不无感叹世事无常。说是不再回来的人,转眼间便再次出现在你面前。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誓言与许诺如同冰激凌蛋糕一样,禁不起阳光的照射,扛不住时间的考验!
无聊的托着涂着胭脂红艳艳的腮,李玥睁着明丽的双眸,含情带笑的打量着眼前食言而肥的某人!黑色指甲油映衬下,更显白皙妖艳的手指,沿着浅浅的玻璃杯口,慢慢划着!
卓少阳看着她带着讥诮的目光,荡着波光,在自己身上转圈,刮走一层层自尊的衣衫!让他形同在十字街头裸奔的人一样,胆怯与羞愧的情绪,蒸腾起一片热辣辣的火焰,烧的自己脊梁上,冒起一片片细密的汗珠!
无言无语的两人,静默的对坐着,卓少阳在心底思考该如何开启这场谈话的序幕!李玥看着躲避自己注视的男人,心底的不屑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样,层层叠升!这个男人在连续的摧折下,已经失去了他曾经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极端的自尊下掩盖着极度的自卑!
当年在秋风下,如同暖阳一样的谦恭笑容,葬送在了无穷无尽的嫉妒之中!曾将贪恋那抹温暖的,自己的少女之心,湮灭在了时间的河流中!
聚指一弹,剔透的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动了沈思中的卓少阳。
等不到男人的开口,李玥拉起身边的包包,扭着曼妙的腰肢,从容的往走去。转角的刹那,卓少逾满布血丝的眼中,带着愤恨的怒焰,盯着自己。
镇静的擦肩而过,如同陌路的行人,压下心底泛起的愧疚与疼痛!让无情将自己包裹,高傲的姿态,婀娜的步调。小美人鱼带着笑容,绕着舞池一圈圈的跳舞,有谁知道,她每走一步,便如同踩在尖刀上,刻骨的疼痛!
我只是自私的不想让自己体验这份疼痛,而选择了转嫁他人!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我只是想更爱自己一些!
手腕上尖锐的疼痛,拉住了李玥迈出的脚步,苦笑的扯动嘴角,不想回头去看那满是痛苦与怨恨的脸,背过脸去,看着前方。
牢牢的抓着纤细的手腕,卓少逾不理会卓少阳在一旁的劝解,固执的等待李玥自己回头。
僵持的三个人,引来好奇的目光,李玥的思绪早已放飞空茫的不知所踪!手腕上刺痛的感觉也已经感觉不到了!被风卷起的黄叶,在地上打着旋转动。一个圈接着一个圈!哲学上说,事物是螺旋状上升的!自己的感情生活与其说是螺旋的不如说是一个圆,绕啊绕,总是跳不开被限制自由的环!
“松手!”看着枯黄的落叶被快速行驶的车轮,碾的粉碎,一如自己被逼迫的自我,是坚强的抵抗压力,做严雪下依然挺立的青松,还是破碎粘在橡胶轮胎上的枯叶,不曾回头,冷冷的声线如冰冷的冻液,渗进卓少逾的四肢百骸:“我让你松手,你耳朵聋了吗?”
“李玥!!”愤怒的卓少逾吼道:“不要以为我不敢把你怎麽样!”
“你想怎麽样?”被拧住的手腕,胀痛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应该是肿了吧!李玥咬了咬下唇讽刺道:“像你哥哥一样用强的吗?”
卓少阳脸色突变,白着脸喃喃道:“玥儿!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打断卓少阳想继续解释下去的话头:“卓少阳,卓少逾,说实话,你们两个人耗尽了我所有的耐心和激情!你们的自私与自大是如此相像,你们只懂得强迫我按照你们的既定目标与轨道行走,却不曾想过我愿不愿意走这条路!你们想掌控我的一切,操纵我的一切,把我当成是你们脖子上的吊坠,腰上的皮带扣,怎麽摆弄,松还是紧,由着你们做主!自始至终,你们可曾问过去我想要什麽?”
“那麽你告诉我你想要什麽?”卓少逾冷笑的问道:“婚姻?爱情?珠宝?首饰?还是这一切只是你自私自利的借口,你只是喜欢穿插在不同男人身边,和他们胡混,满足你内心的虚荣!所谓我们自大与自以为是的说辞,只是你假托的借口,最自私的人,就是你,李玥!”
“少逾,你住口!”卓少阳看着李玥有些苍白的脸色,急切的打断弟弟口不择言的话语,李玥是什麽样的女人,你越是想抓紧她会走的越远,对于自己和卓少逾而言,伤害李玥的结果,就是更彻底的伤害自己而已!
冷笑一声李玥拉了拉滑下的包包肩带:“终于说出自己的心内话了吗!是没错,我就自私,我就是喜欢虚荣,那又如何?你,卓少逾是以什麽身份?什麽立场来指责我的过错?我有求你爱我吗?我答应过你的追求吗?我是你的妻子吗?说好听我们是各取所需的床伴,说难听点,你我是嫖与互嫖的关系!你在奢望一个恩客对你赎身?还是指望一个妓女对你真心?”
“李玥,你住口!”卓少阳狂怒的伸手一把拉过李玥的身体,将她搂在怀里:“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听到没有?”
推开卓少阳安慰的怀抱,李玥揉揉发疼的手腕,看着因自己言论吃惊呆愣的卓少逾:“少阳,你既然离开了,就不要再出现,对你!我已无话可说,我们好聚好散。而你卓少逾,你我之间没有开始自然没有结束,今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将我仅有的一点耐心也消耗殆尽!”
撩了撩乌黑的长发,李玥傲然而行,心里的苦涩自己品尝,血液的腥甜,自己吞咽!自尊的维系让她不甘软弱!即便现在她很想很想哭一场!却欠缺一个可以包容的怀抱!
容敬搂着一个娇艳的女人漫步而舞,慕容泽,在旁边看的摇头叹息。
放开怀里的舞伴,容敬拿了一杯酒,坐到他旁边:“你小子又在想什麽呢?”
看着那个妖艳的女人热辣辣的目光,不带掩饰的盯着容敬,慕容泽歪着脑袋道:“我在想容大少的桃花真是灿烂啊!灿烂!”
“哦!”不以为然的抿了口杯中的液体,容敬笑着冲那个女人挑了挑眉,满意的看到一幕娇羞的模样:“你很羡慕吗?”
对那个女人做作的摸样不屑的瘪了瘪嘴道:“不敢,我只是想,看容大少现在春风得意的摸样,莫非已经忘了了那个娇媚的小美人了?”
容敬眯着眼睛,转动高脚的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再杯中荡漾出层层波纹:“享受追猎前筹备与期待的过程也是一种刺激,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追女人就好像钓大鱼一样,一放一收,才能上钩啊!
鄙视的看了容敬一样,慕容泽故意问道:“你不怕,在你放的这个过程中,美人鱼就被别人捕获了!”
容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怕?没什麽好怕的!即便她被别人捕获了,我也能抢回来!是我的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