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腰间的钳制越来越紧,戎寒的两只手臂刚硬有力,几乎把他整个的嵌在了怀里,耳朵被对方越来越炽热的气息紧密相贴,一时间,魏七也有些心神意动。
只是,他的意动却是与戎寒截然不同的。
他恍然的想到了那个在马背上被进入的夜晚,脸上不由得有些色变,在戎寒几乎心神动摇时,魏七一个后肘重撞顶在了戎寒脆弱的肋间。
“魏七!“
即使习武多年如戎寒,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点戒心也没放的人攻击撞到肋下,即使身体没有受伤,自尊受伤也是有的。
“好痛!“
魏七立即收回了手臂,只觉得手肘撞到的地方就像石头一般坚硬刚强。
“你没事吧?“戎寒脸上不由色变。刚刚被攻击的一瞬间,他的护身真气习惯性的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击,虽然是在一瞬间就反应到对方是魏七撤回了一部分,但是残留的部分已经能让魏七受到创伤了。
当然,在这同时,他的胸口也是一阵气血翻腾,突然撤回真气让他也受到了内伤,只是因他功力深厚,没有露出一点情绪。
结实的手肘处已经变得红肿,还好,只是被反震震得手臂麻麻的,不过这也引起了魏七的好奇心。
“你刚刚那是什麽?“魏七一脸的疑问,想到了魏君宵曾经想教过他,可惜被他逃了无数次最终只得放弃的武功,魏七灵光一闪。
“是内功是吧?教我吧,我要学!“
如果爹知道一定又要骂他了,魏七的心里不禁想起。那时魏君宵说了无数次却依然没用被他无视的功夫,他现在居然会巴着人家说想学。
“你想学?“戎寒脸上有些为难,上下打量了魏七一眼,伸手在他的手臂腰间腿部一阵抚摸,摸得魏七直躲,脸上带着微怒。
“我在和你说正事,你摸个屁啊!“
“你的根骨不错,只是年龄稍有点大,即使学了,也只是强身健体,绝对不可能有太高的成就了。“戎寒轻叹,手掌不自觉的又在魏七身上摸了摸。
他只是保守的说而已,事实上,魏七的根骨甚至可以说是奇佳,现在才发现真是失误,如果是从小就由他来开始帮他筑基……
魏七有点怕怕的看着戎寒脸上闪亮的小眼神儿,不自觉的缩了缩,想躲开对方诡异的反应,可是因为在一个马上,他总不可能躲到马肚子下面去……= =
“真是可惜。“曾被人喻称为”武痴“的戎寒心心眼眼里都是魏七的根骨奇佳的这件事情,早把刚刚那点绮念旖思抛到了脑子后面去。
“有什麽可惜的,我又不想当什麽世外高人!“魏七无聊的撇撇嘴。”我只要不是学了会一事无成比从前更糟就好,那你这些天没什麽事情,就进宫里来教我!“
“好。“戎寒慎重的点了点头,虽然魏七年龄有些大,可是说不定他认真的教一下可以成功呢,戎寒心里开始为怎麽教魏七而开始计划。
当然,魏七并不知道他的一时兴起为自己带来了怎麽样的灾难,不然他一定死也要换个人来教自己。
……
马匹不快不慢的,在午时前进了沣玉城。
沣玉城内外城门都有重兵把守,对出入的人员进行盘查,每个士兵手里都拿着楚云墨的画像,还有城里墙上皇榜处也都贴着楚云墨的画像。
魏七饶有兴致的看着,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偷笑。
“你笑什麽?“戎寒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云墨的画像和江洋大盗年七九还有什麽玉蝴蝶的采花淫贼的贴一起耶!“魏七让戎寒勒住马,他跳下马背用手指颤悠悠的指着,嘴里不住的喷笑着。
戎寒仔细看了看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果然是。
一墙的江洋大盗采花淫贼土匪马贼的通缉令,结果突兀的出来一张楚云墨衣冠楚楚俊秀儒雅的脸,还真是让人莫名的觉得可笑---尤其是对认识楚云墨的人来说。
“什麽人!这是皇榜!轻易的用手指点,你活够了是吗?“一个守在皇榜前的兵士一脸的厉色,看不惯魏七嗤嗤偷笑的德性,大声的喝止,随手推了魏七一把。
魏七毫无防备,一股冲击从后背传过来,他一下子摔倒在地。手掌摩擦到了地面上,引起他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放肆!“正牵着马的戎寒的脸色登时变了,尤其是在看到魏七兴趣起手掌,上面一片血色,他的心猛得一紧。
“戎、戎帅?“
商国的兵士哪里有不认得戎寒的?只是刚刚那士兵没有注意而已,因此,才会出手推了魏七,看到戎寒一脸厉色,眼露寒光,那士兵吓得立即跪到了地上。
“回去,军法法杖六十,罚俸三月,自己去刑部领罚!“戎寒一字一句,手掌紧紧攥握成拳,勉强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是、是!谢戎帅!“感觉到了戎寒身上的杀意,不只是地上的士兵,其他人都退后了几步,那地上的士兵几乎瘫成一团。
上前扶起魏七,戎寒一只手握住那受伤的手掌,另一只手牵住马,戎寒直奔向了一侧的医馆。
“大夫!给他看看伤处!“
戎寒冷着的脸仿佛魏七已经要死了一样,而看到他的棺材脸,吓得在一边看诊的人都纷纷退避,给这两位让路。
“不用了!只是小伤……“魏七觉得只是摔倒擦到就一副他伤重不治一样的跑到医馆找大夫,这种行为真是蠢毙了!
“不行!大夫,给他看看,上药!“
戎寒一脸的恶霸行径,哪里还有一点点戎帅的风度,他只觉得想杀人,从来,他不曾想过,只是轻忽了一下而已,居然就让魏七受了伤!
年长的大夫看了看魏七的手掌上,那擦伤……再看看戎寒脸上要杀人的表情,点了点头,直接给魏七把脉。
“大夫,您只要上个药,怎麽还要把脉?“魏七有些愕然。
“别动,这位公子,看你眼窝深陷、四肢发冷、心内燥热,这是阴阳不足的症状,看着没什麽事情,恐怕再过段日子会严重更多。甚至会水肿、腰酸、头晕、耳鸣再严重,就会遗精、小解失禁,这可是大病啊!“
魏七听得脸色都变了,戎寒却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大夫说的这是什麽症状啊?
“那怎麽办?“魏七的脸都黑了。
“小三!“那大夫歪了歪头,一个长相清俊讨喜的小子跑了出来,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先给这位公子把手伤上了药,用那个……“大夫用下巴抬了抬,点向了远处的那个药箱。
“哦,是!“小三呆了呆,脸上黠色一闪而过,接着开始拿起了一个朱红色的药箱,给魏七上起了药。
大夫在那里下笔有神的龙飞凤舞般的写药方,而这边,小药僮的包扎让魏七更是目瞪口呆。
“好了。“大夫悠悠的吹干了方子,递给了戎寒。
“这是方子,里面的药紫衣巷的广仁堂里才有。“那里是全沣玉城里出了名的超级药堂,里面的药每一种都比市面上要贵上个十倍八倍的……
戎寒抓着魏七出门,两个人都有些呆愣。
到了紫衣巷,戎寒递出了手里的方子,却发现抓药的小跑堂在看了方子后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在他和魏七两个人之间巡视。
“请问,这方子有什麽问题吗?“戎寒觉得全身都不太对。
“戎帅,怎麽有空到我这儿来?“一个穿着一身湖蓝色直缀的男子从药堂的后面走了出来,在看到戎寒时脸上微怔。
“皇甫兄!“戎寒淡淡的,这皇甫敬月是商国的皇甫世家之后,皇甫家的长子也是商国军中的栋梁之材,而幼子正是这位皇甫敬月。不过,因为皇甫家与戎家都是商国的百年大家,虽然称不上是敌对,却绝算不上是友好的就是。毕竟,陛下宠信一个世家自然就会疏远另一家,这是规律。
“这是戎兄的方子?“皇甫敬月随手拽过了伙计手里的方子。
“是。“戎寒点头。
皇甫敬月在看过了手上的方子后,似笑非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戎寒一番,又转向一边的魏七。眼睛在看到魏七受伤的手时,一瞬间瞪大。
“有什麽不对吗?“戎寒不耐,不想承认,对方的眼神让他很是不舒服。
“没什麽。“皇甫敬月把方子还给了戎寒。”只是没想到,戎兄玩儿的这麽疯,居然已经肾虚了。“
无视戎寒铁青的脸,皇甫敬月有礼的点头,直接走出了药堂,加快速度疾步离去。
肾……虚?!
戎寒的脸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紫,最后彻底的变成一片黑。
小伙计怯怯的把打包好的药放到了柜台上。
“公子,您的药。“
“不、要、了!“戎寒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迸出这话,又想到了什麽,一把伸手拉过魏七往药堂外冲。
外面,早已经没了皇甫敬月的影子。
“怎麽了?“
魏七莫名的看着戎寒,又无奈的看着自己受伤的手---那里,已经包成了馒头状,很是触目惊心。= =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你说呢?“戎寒咬着牙,他怎麽刚才忘记了,那个皇甫敬月出了名的喜欢八卦!!!
听到了戎寒的反问,魏七无奈的低头,看着白乎乎的手掌长叹了口气。
所以说,何必这一点伤就往人家医馆跑?结果,他们好好的偏自动送上门被人家消遣了一通。
“算了!“戎寒不想理会这些,正想和魏七说话,一匹马由远处疾驰而来,直接的停到了两人身前。
“戎帅,魏公子,商王陛下急令,命您二位速速回宫。“
一身宫内侍卫装扮的男子一脸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