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胡怎么这时回来了?这下该怎么办?暴露?摊牌?还是……”短短的一瞬间,杨乐天的脑子里电光石火,各种想法纷至沓来,可每一种想法实施起来都不是那么的尽如人意。耳听着老胡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杨乐天的一颗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反观肖红,此时的她也是一脸的惊慌之色,显然她也完全没有料到老胡这个时候会回来,对此,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一只手紧紧得抓住杨乐天的胳膊,一双眼睛也是求助似的看着杨乐天。
杨乐天此时脑子是一片混乱,心情更是紧张之极,哪里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不过他见肖红似乎比自己更紧张,更无助,杨乐天知道如果自己也是这样一副状态的话那即便是和老胡摊牌也会处于极端不利的地位,他想就算是老胡把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抓了个现行,他们也要做一个理直气壮的奸夫淫妇,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和老胡摊牌的谈判中取得一点主动权。
有了这个想法,杨乐天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露出一点惊慌之色,越是在这种极端出人意料的情况下越是要保持冷静,哪怕是表面上的冷静,于是杨乐天用力握了一下肖红的手,似乎这一握就可以把自己身上的力量传递给肖红。
“别怕,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杨乐天在肖红的耳边轻声道,“大不了和你的老公面对面的把话说清楚了就是了,他还能吃掉你不成?”
杨乐天这番话可以说是毫无建设性可言,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糟糕的主意,这事能说清楚就行了吗?要知道男人最大的耻辱就是戴绿帽,况且这个男人还是本市最有权力的男人之一,他能忍受这个耻辱?和杨乐天说几句话然后就当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个可能性恐怕近乎为零。
但是,尽管杨乐天这个主意非常糟糕,可以说是最坏的一种主意了,但杨乐天那种镇定自若的神情,那种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却给了肖红一种慰籍,让她迅速从慌乱中冷静下来。另外,肖红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而且身为市委组织部部长,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那都是堪称上乘,而刚才的一时慌乱也是她做为一个女人的本能,本来,她的慌乱这个本能反应至少得维持一段时间,但经过杨乐天语言及动作的抚慰后,她迅速就恢复了常态,朝杨乐天投来感激一笑,但对他那个主意却不敢苟同。
然而不面对那就得躲避,没有第三种方案可以选择,可是去哪里躲避呢?还象上次一样去洗手间?这个主意听上去不错,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老胡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了,估计离卧室门口只有几步之遥了,而洗手间还在床的另一边,要去那里则必须经过卧室门口,令人感到要命的是此时卧室的门是半开半掩的,所以如果去洗手间那铁定会被已在门外的老胡看见,除非他是个超级大近视,然而,很可惜的是,老胡的眼神好得很。
老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象随时都有可能推开那道半开半掩的门,杨乐天和肖红两个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肖红看到了就靠在床一边的衣柜,此时衣柜伸手可及,肖红来不及多想,顺手拉开衣柜的门,然后另一只手推了杨乐天一把。
杨乐天明白她的意思,这个时候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因为时间已经不允许他有任何疑问了,他迅速闪身进了衣柜,就在衣柜门被关上的一刹那,他听见卧室的门被推开了的声音。
“红儿,你在做什么呢?”肖红在合上衣柜门的同时老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啊……我……你没看见我在照镜子吗?”衣柜门的正面就是一面镜子,肖红可谓是急中生智,装模作样得在镜子前搔首弄姿起来,并还不失时机的回过头向站在门口的老胡抛了一个媚眼。
此时在衣柜里的杨乐天终于可以是暂时松了一口气了,他蜷缩着身子坐在衣柜里,头靠着柔软得衣服,虽然活动不开手脚,但也不算太难受。不过杨乐天心里此时却颇不平静,他暗暗摇头苦笑,心想:“以后真是不能随随便便到肖红家来,就算来也得规规矩矩的,要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老胡逮一个正着,上次也是差点被老胡发现,幸好躲在洗手间里躲过了,不知今天还能不能躲的过?”
杨乐天一边想着一边通过衣柜的门缝朝外看去,看在眼里的只是肖红那扭动的腰肢,通过先前她和老胡之间的对话,杨乐天知道她这是在故意装做照镜子来掩饰之前关衣柜门的动作,对此,杨乐天感到好笑的同时也不禁对肖红的反应能力是暗竖大拇指。
不过这只是才刚刚开始,杨乐天清楚的记得刚才老胡在没进门之前就问肖红在和谁说话,很明显,先前他和肖红之间的嬉笑打闹传进了老胡的耳朵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来是自己的声音?想到这里,杨乐天的心里在紧张之余又觉得懊悔不已,刚才确实是太大意了,和肖红打情骂俏时连卧室的门都没关,以至于让声音传了出去,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他还是肖红都想不到老胡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不用招待刚果代表团那一帮人吗?杨乐天知道今天晚上市政府方面可是有一个欢迎宴会的,老胡做为一市之长且还是一个主要负责人,他是不可能不参加的。就是他杨乐天本来也是要参加这个宴会的,但是他提前就向老胡告了一个假,说为明天阿塞库他们正式来访公司做些准备,就不参加晚上的欢迎宴会了,但当时他说这个的时候并没有接到肖红的电话,他不想参加这个欢迎宴会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袁婷婷,杨乐天曾答应过她晚上会推掉所有的应酬,另外杨乐天本身也不喜欢参加这样官方味十足的宴会,这样的宴会注重的是形式,而不是吃饭本身,所以往往是几个小时的宴会参加下来,肚子还空空如也,因此对于追求比较实惠的杨乐天来说,这样的宴会一般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发生,剩下的就只能看肖红的了,看她怎么解决眼下的这个危机?
想到这里,杨乐天不由屏气凝神向外看去,然而这时他忽然觉得有个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的头上,顺手一摸,是个衣架。
“他奶奶的,躲在这里来已经是够倒霉的了,却还是受你衣架的欺负,真是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也塞牙。”杨乐天心里骂骂咧咧道。不过也算是一件不幸中的幸事了,这个衣架上还挂着衣服,所以砸在他头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如果要是没有这件衣服的阻隔,那肯定会冒出一点动静来,那就很难说会不会被外面的老胡听见了。
想到这,杨乐天不禁摇头苦笑,正待将那砸在他头上的那件衣服甩出去时,忽然觉得捏在手里的那件衣服实在过于窄小,虽然此时衣柜里是一片黑暗,但仅凭着手感杨乐天就可以断定手里的这见衣服不是女人的胸罩就是女人的内裤。
尽管此时女人贴身衣物所独有的一种幽香飘进杨乐天的鼻孔,令他甚为舒畅,但他嘴里还是不由暗念道:“妈的,可千万别是内裤啊,听说女人的内裤掉在头上可是要倒霉的啊,虽然我杨乐天不迷信,但现在处在这个危险的时刻,我也不得不迷信一把了。”
通过认真摸索,杨乐天暗吁了一口气,因为他摸到了两根细细得吊带,很明显,这是肖红的乳罩,不是内裤压顶是否意味着今天的情况也和上次一样有惊无险呢?杨乐天暗暗祈祷着,还学着基督徒那样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
继续睁大眼睛朝外看去,只见肖红那细细得腰肢继续在杨乐天的眼前扭动着,透过那黑色的薄纱,杨乐天看见肖红小腹上的那圆圆肚脐像一只眼睛一样在盯着自己看,似乎是在笑他的狼狈,这让他感到颇为恼怒,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狼狈不堪,一个堂堂的五尺男儿居然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衣柜之内,这要是让何啸汪德成他们知道的话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刚才我好象听见有人在说话啊,我还以为来客人了呢。”耳旁再度响起老胡的声音。
杨乐天心里“咯噔”一下,最担心的问题终于来了,不知道肖红该怎么应付这个难题?
“咯咯……哪有什么人啊?刚才我在上网,和QQ群里的人在语音聊天呢。”肖红笑的花枝乱颤,言语中竟然还透着一丝丝骗过老胡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