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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集、你想要我随时都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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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解:

  胡天儿(胡说八道)。咂儿(奶子)。踅摸(四处瞅、看、寻找的意思)。央给(央求)。拥给(因爲)。

  饭后,众人依次散场。

  先是赵世在丢下了保国一个人晃晃悠悠踮着脚离开了赵伯起家,后是贾景林夫妇相伴而行走出屋子。

  柴灵秀怕贾景林喝多了再把褚艳艳连累了,出门相送忙连声嘱托他不行就先歇会儿脚再走,实在不行就让儿子送他们回去,好在贾景林还有精神,说话也还清醒没什麽大碍,他们见屋内杨书香几个孩子玩得高兴也不乐意使唤孩子。

  赵伯起也没少喝,这个当儿他本来还想陪陪景林,见柴灵秀左右不离褚艳艳身边,恐自个儿一时得意忘形说秃噜嘴,便只打过招呼,朝贾景林说了一些改日或者年后再聚的啰嗦话。

  从那瞎踅摸了一气,良久摸出了一根烟,见柴灵秀回来了连忙把烟让了过去,他坐在堂屋的凳子上问她杨老师怎麽没回来?随之嘴里又翻翻着说那个什麽幸福、加刚的欺负自个儿儿子的事儿,晕晕乎乎之中骂骂咧咧。

  没等马秀琴和柴灵秀言语,杨书香这边就跟焕章连连使眼儿,这赵大确实喝得不少,总不能让他在堂屋里没完没了咧咧,就一左一右把赵伯起架到了西屋的炕上。

  铺好被窝把己个儿爸爸安顿好,门帘一撂,赵焕章就开始央给柴灵秀让她答应杨哥留下来住。

  这几天他时常撺掇杨书香,爷爷那边也经常念叨,说你杨哥住一晚就跑了,要他过来多住两天。

  可不管焕章怎麽说,杨哥却总也推脱有事,就是不来。

  趁着现在清静了,焕章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先是打架,而后又撞破了赵永安和马秀琴的事儿,杨书香心里既憋闷又膈应,他本不乐意住下,谁知焕章刚央求完,一旁的保国也跟着嚷嚷起来。

  保国这小家伙窜上前去,也不管柴灵秀正跟着马秀琴忙乎着收拾,抱住了她的胳膊「娘娘」地叫,死活要她吐口答应让杨书香留下来。

  柴灵秀也知道小哥几个不分彼此,尤其保国他妈不在身边,孩子心里多少屈的慌,又难得看到保国这麽高兴,就答应下来。

  保国得了答复欢天喜地,嗷嗷直叫,拉住杨书香要他给自个儿讲霸王扛鼎的事儿。

  杨书香心事重重,哪有心情哄保国,就照着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把保国轰进了东屋,又朝焕章一扭脖子打了个眼儿。

  焕章知道杨哥有话要对灵秀婶儿讲,心领神会,怕自个儿妈妈马秀琴又要唠叨,便借故看电视一撩屁股走进东屋回避去了。

  戳在一旁,杨书香悻悻地看着马秀琴的身影,这让他很快就想起那天夜里看到的一幕。

  说实话,一想到那天撞见的场景,杨书香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他不知该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见琴娘收拾家务忙叨叨的,知她是个好女人,有心围过去抱抱她安抚一下,又觉得别别扭扭。

  思来想去,杨书香又暗暗埋怨起自个儿来,悔不该半夜爬出去看,更操蛋的是,最后还给弄出那麽大个动静,让自个儿到现在都处于一个尴尬境地。

  心里有些闹不登的。

  换做往常,杨书香可不拘闷,这几户亲近人家他登堂入室一点都不做戚儿,更别说束手束脚不知怎麽应对。

  可以这麽说吧,就跟在自个儿家没啥大分别,也没有那麽多顾虑。

  瞅了两眼马秀琴,正迎来马秀琴投过来的眼神,杨书香赶忙避开目光不去看她。

  凑到柴灵秀的身边,杨书香抹着嘴角去问:「妈,你看都什麽时候了,总也得让我去我大大家转一圈吧?我娘娘和我大大不是说好几次了吗,埋怨我不搭理他们,你说我那是不搭理他们吗?对了,我二哥忙着跟他女朋友约会,我那吉他也没日子给我拿来了,我还得找他算账介呢!」

  家里头憋闷的慌,杨书香就想去城里散散心,把那股子怨气排解出来。

  柴灵秀扭着身子说回头再说,这前儿哪顾得上跟儿子掰扯那些事儿,她知道儿子心里有看法,也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是不能用压制来解决的。

  这一点柴灵秀非常了解儿子。

  她已经想好了,等儿子考完试就带他一起去城里大伯子家里转转,年关了就手洗个澡照张相,省得两头都来埋怨自个儿,说把儿子拢得严实。

  跟马秀琴收拾妥帖,柴灵秀坐在凳子上拿起之前赵伯起让来的烟,杨书香眼尖,他一掏兜门,手疾眼快就给火打着了,规规矩矩地给柴灵秀把烟点上。

  柴灵秀吐着烟花,不慌不忙地说:「带你进城那也得等考完试再说!」

  拿了个凳子挨在柴灵秀身边,杨书香抱着她的胳膊蹭着她,要正经起来却又带着习惯性的姿态,说道:「当着我琴娘的面,你说的可不许反悔!还有,考好了我跟他们要压岁钱你可不许再拦着我了!」

  「多大了都!」

  儿子也真是的,不分场合不分地点这手怎麽一点老实气儿都没有!她晃悠着胳膊推开了儿子,心想着我啥时候说话不算过。

  又想他这性子不认生,到了他大大家比在己个儿家还要随便,柴灵秀哪还敢顺着他的意答应得特别痛快。

  眼瞅着儿子又要黏上来,柴灵秀摇了摇头,打了杨书香一巴掌,斜睨着他说道:「这两天你从家给我老老实实复习功课,表现好了我就带着你去城里看你爷你奶。」

  杨书香「啊」了一声惊疑,咧着嘴,很快接茬来问:「拿成绩说话?」

  柴灵秀瞅着杨书香,说:「我从来也没跟你要过成绩,但有奖有罚!」

  这规矩不是柴灵秀临时起意想出来的,也绝非一天两天就形成的。

  早在杨书香小学时,柴灵秀便用这种奖惩方式鼓立督促儿子,她不刻意,也不死心眼子一根筋地强迫,因爲她说过,不求儿子大富大贵跟别人攀比,那什麽功名利禄追求啥的都是在给孩子肩膀子上施加压力,她不喜欢那样逼迫儿子。

  「那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吗!」

  这话讲完,杨书香便凑到了柴灵秀的身后,照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口,不等柴灵秀来拿,就一边讨好一边双手夹住了她的脖子,顺着她的脖颈子手指一揉一捻动作舒展,没几下就给柴灵秀揉得心宽体松,不再执拗。

  来回观瞧,见人家母子二人热热呼呼的样儿,马秀琴是打心眼里羡慕的。

  她坐在一旁搓着衣角想说什麽又怕影响了氛围,怕惊扰到这温馨难得的一幕。

  触景生情,脑子里有些慌乱,这让马秀琴想起那天晚上跟公公乱伦时听到屋外的震天声响,羞愧的同时她心里又不禁一阵感伤。

  如果身边也有个知冷热的人长期守着,怎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对比之下,马秀琴联想到自个儿的儿子,此时他正扎在东屋看电视呢,眼里和心里哪有她这当妈的事儿啊。

  心思波动起来,晦暗感伤,心里发空。

  马秀琴觉得自个儿现在非常孤独,那种内心里的寂寞和忧患又让她觉得非常压抑。

  她总想,要是焕章也能像香儿那样围在自个儿的身边该多好啊?也省得自个儿身边没个说话的人。

  但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家里没人能理解她。

  马秀琴叹了口气,见身旁的母子二人亲亲蜜蜜的样子,她看得是眼热心酸,却不曾深想,她的这股心思其实和她的人生一模一样,被压制惯了总是那样悲戚戚的。

  夫家是五类家庭,马秀琴的娘家同样是五类家庭,她自小在陆家营夹着尾巴做人被欺负惯了,好不容易结婚成家又如履薄冰,臊眉搭眼生怕公婆挑理不满意,就越发战战兢兢不敢说大话拿主意。

  如今盼到老爷们回国也过上了好日子,却仿佛丢失了什麽,和四年前老爷们出国走之前隔阂起来,前后的生活划出了一道深沟。

  马秀琴在场,柴灵秀收敛着情绪不想做得太过,就推了一把杨书香,告他听话不要给马秀琴添乱。

  嘱托完,柴灵秀起身走到东屋门口撩帘和赵永安礼过念叨了一句,这时候不便去西屋打扰醉意十足已经躺下了的赵伯起,就在临走时冲着马秀琴知会了一声,看她脸色晦暗,犹不似吃饭时的欢快模样,便小声问了句:「怎麽了,有心事?」

  马秀琴强笑着连连摆手,答非所问道:「明个儿,真不带香儿去城里?」

  柴灵秀看了马秀琴一眼,摇头笑了笑。

  秀琴这性子不比艳艳,说话也没艳艳冲,柴灵秀是再清楚不过了,又都是娘家村里的人,从小到大俱都知根知底,所以从没硬生生驳回过她。

  此时见其说话显出一丝扭捏之情,忽地想起头几天秀琴给自个儿单位打来电话询问香儿的事儿,那时的话音就紧紧呼呼的,原来直到现在她心里始终都在惦记着我家香儿。

  咂麽着滋味,柴灵秀笑着对马秀琴说:「我道是个啥,原来你也要当那说客,爲这事儿捏住了我,拿妹子的软肋以爲我不敢驳你的驳回儿?你呀就向着他吧,要不,让他也给你做个干儿子?」

  柴灵秀这随口一说本来是临走时的一句玩笑,不成想马秀琴倒当起了真,连价似的点头应承起好来,要做那干妈。

  弄得柴灵秀有些莫名其妙:秀琴啥时候学起了艳艳这套,见着我们家香儿赖着不撒手了。

  准是香儿欺她心软,知道秀琴疼他好说话,在她跟前磨她把她给蜜化了。

  想及至此,嘴里就笑说:「给你当干儿子那感情好,管吃管住我还省心了呢,省得我成天提心吊胆跟个神经病似的。」

  说得马秀琴都笑了起来,而一旁的杨书香直勾勾地,嘴里不知嘀咕个啥。

  「你瞅他这样儿!还委屈了。要是顺了他的意,以后你就让他磨吧!」

  见儿子瞟过来的眼神,柴灵秀抿嘴笑了一下,拉住马秀琴的手,又说:「可不能太惯着了,他要是磨你你可得吓唬他!」

  马秀琴脸儿一红,她偷瞟了杨书香一眼,心有些发飘,收回目光忙说道:「香儿才不会呢!」

  上弦月穿梭在树丛之中,像挂在枝头待熟的果子,其时通透明亮,气息缓慢而悠长,映得夜空璀璨生辉,整个西方一片光亮。

  柴灵秀擡头望月,若有所思之下似是自言自语,踏出马秀琴家的大门时,出谷黄鹂般的声音传了出去:「呵呵——总得有个人束缚着他吧,不能由着性子。」

  马秀琴望向那小己个儿好几岁的女人的背影,见她蹁跹而驰,心里怅然若失,迎头正看到西方半空里残缺不全的月亮,她有些茫然。

  一阵风吹过来,马秀琴不禁打了个寒战。

  送走了柴灵秀,马秀琴翻身回去,才刚还无比热闹的堂屋一时竟变得空荡荡了,若不是东屋几个孩子的说笑声证实一下,她真以爲自个儿做了个梦。

  似真似幻如同人生,不知不觉便套上了枷锁,束缚时容易跳出来难,却又让人意识不到。

  马秀琴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儿,却知道只能在梦里寻了,苦笑一声,她寻来水壶把热水砌好端进自个儿的房里,给老爷们预备着,正要走出去,老爷们那边鼓容着身子问了句:「景林走了?」

  闻言,马秀琴身体一顿,当即皱起眉来哼了一句:「你喝多了!」

  「哪里有多嘛!多精神!」

  男人这趟活儿跑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歇脚赶上小聚又多贪了杯半,舌头都不利索了。

  马秀琴心疼他,怕他体乏忙替他脱衣服,手臂就给赵伯起抓住了:「他妈,把裤子脱了让我整一火!」

  马秀琴看着老爷们奋秋起身子抓住自个儿的胳膊,不及它想,就着身子忙上前劝说:「快点脱衣服钻被窝里,别抖楞冻着了身子。」

  「干一火!」

  做了这麽多年的夫妻,马秀琴知道老爷们是那知冷知热的人,他既孝顺爹妈,又心疼媳妇儿,就是有时这脑子里想的东西太超前了,让人没法接受,而且老爷们时常在外拉活儿,想跟他说些私房话总说不了半句就没了方向。

  就说今个儿吧,吃饭时他又在桌子底下踢自个儿的脚,弄得马秀琴心里乱糟糟的挺被动,就照着老爷们大腿上掐了一把。

  「你快钻被窝…」

  「冬至到现在始终也没干你了,现在我硬着呢!来吧秀琴!」

  赵伯起边说边胡撸马秀琴的身子,衣服半敞有些不管不顾。

  马秀琴天天袒着他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人,尤其是这个岁数的女人,谁不乐意被老爷们抱在怀里又亲又啃,那简直太幸福了。

  而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在老爷们回国之后也只持续了不到俩月就冷淡下来,夫妻生活变得可有可无,让马秀琴颇爲费解的同时,渴望又变得茫然不知所措。

  看了下时间,稍微有点早,这就上炕钻被窝的话,还下不下来?马秀琴的心里开始犹豫。

  既然老爷们想了,自个儿本该欢喜,本该不应拒绝他提出来的要求,因爲两口子那麽长时间没热乎了,该好好来一次了,可问题是今个儿还没给公公洗脚呢…就在马秀琴模棱两可犹犹豫豫时,赵伯起一脱裤子,指着自个儿赤溜溜棒硬的下体说道:「你看!这麽硬还不过来让我肏你!」

  不由分说,上来就扥马秀琴的裤腰带,连脱带拽把她拉到了炕上。

  被杨书香窥视的事儿还没解决完,马秀琴很想乘此之际单独跟孩子说说,可老爷们搅来搅去不消停的样儿让她怎麽有心情去琢磨别的。

  这心情乱糟糟的人直被老爷们拽上了炕,慌也似赶忙说道:「伯起你小声点,今个儿我可还没给咱爸洗脚呢!」

  赵伯起咧了咧嘴,松开了大手,他拍着自个儿的脑袋憨笑道:「看我这记性,把这茬儿给忘了。没事儿,你现在就去给爸洗脚,回头咱们再来——」

  说完,抡起巴掌打了过去,抽在马秀琴的屁股上,震出了一片黑黝黝的肉花来,霎时间把马秀琴打得咿呀一声叫了出来,随之赵伯起又照着马秀琴浑圆的大屁股上捏了两把,看着媳妇儿那只穿着健美裤的大屁股颤来颤去的样子,竟让赵伯起看得眼睛发了直。

  东屋,赵焕章和赵保国正一边看一边品头论足,对着电视剧《千王之王》南神眼和北千手的遭遇发着慨叹。

  那赵永安就献媚式地把烟袋锅子拿了出来,点着了递给一旁的杨书香,也不多说话,虚缝着眼睛抱着他的梨花猫在一旁跟着一起看电视。

  听到外面叫了一声「爸,洗脚吧!」

  赵永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杨书香,正好瞅见杨书香皱起眉头迎过来的眼神,赵永安干笑两声,抱起大梨花猫打了个吸溜,就趿拉着鞋撩帘儿走了出来。

  「杨哥,娘(灵秀婶儿)让你跟着一起去县城不?」

  电视剧告知段落时,见杨书香久久没有言语,保国和焕章齐声问了一句。

  听到电视剧里唱的「用爱将心偷」,杨书香深吸了一口关东烟,感觉有些眩晕却刺激着他没法麻痹欺骗自个儿。

  电视里演的血债血偿,尽管都是假的,也未必没有影踪吧?摇了下头,杨书香把烟袋锅子递给了赵焕章。

  焕章嘬了一口,他晕晕乎乎的就壮起胆子说了一句:「杨哥,要不明个儿咱哥俩骑自行车去!」

  「你快拉倒吧!这几天我不顺序,别给自个儿找病。还有,你最好也留下来陪陪琴娘,省得她一个人在家腻的慌。」

  「杨哥,谁说家里就她一个人了,我爸不在家呢吗,我爷也从家里陪着呢!要不,哈哈,要不你过来陪陪她,我妈倍儿听你的话,比我好使多了。」

  说到这,焕章嘬了一口烟,悠哉悠哉时分,他爲自个儿灵机一动能想到这麽个好点子感到非常满意非常高兴,那烟从嘴里都吐出了圈儿。

  我陪你大爷啊!杨书香真想破口大骂焕章两句。

  妈逼的你是搞对象犯魔怔了还是媳妇儿迷啊?不陪自个儿妈妈搞那劳什子的鸡巴对象,有结果吗?脑袋瓜子挨了驴踢了吧!可个中实情根本没法跟焕章说。

  怎麽开口?跟他说你妈让你爷给睡了?还是说别的什麽?让我来陪?我怎麽赔?我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想到这,杨书香的脸上变得古怪起来,他一把抢过焕章手里的烟袋锅子,啐了焕章一口:「滚肏!再说我踢你屄养的!」

  焕章嘻嘻直笑,从炕上盘腿而坐,他一边搓着后脑勺,一边冲着坐在炕沿边上的杨书香说道:「杨哥啊,你就忍心硬拆兄弟的台?杨哥你做不出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替我出头!回头我跟小玉请你吃饭,就当是兄弟欠着你的!」

  看着焕章贼不溜秋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儿,杨书香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他是真的彻底没话说了。

  保国静静地看着他二人你来我往,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插了句嘴问道:「焕章哥,你睡没睡小玉姐?我猜你摸咂儿了,也崩锅儿了吧!」

  不等焕章言语,杨书香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处,勾起手来照着保国脑袋上来了个「脑壳儿」,呵斥了一声:「你也给我滚炕里头介!」

  一声吓唬,保国连滚带爬窜上了土炕,嘴里还哼哼唧唧呢:「秀娟娘娘让人给崩了你不让我说,焕章哥的事儿你也不让我问…」

  哭笑不得的同时,杨书香直挠脑瓜皮,我这兄弟怎麽都这样儿呢?啊!那话也能说吗?!怕哪天保国真兜不住顺嘴胡秃噜出来,只得连哄带吓地告诉保国,可真不能随便瞎说瞎问,再胡天儿真就揍他了。

  保国缩在炕梢头的犄角,那眼溜着,嘴里嘀嘀咕咕道:「不就是崩锅吗,我又不是没见过,赶明儿我也把我喜欢的那个给崩了!」

  却实实在在不敢把这话再说给杨哥听了,再说杨哥非得急了。

  来到堂屋让猫去逮耗子,赵永安把屁股往凳子上一迫,脚丫子搭在了脚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马秀琴卷起自个儿的裤管,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了她的头上,又习以爲常地摸起了她的脸,和顔悦色地说:「秀琴啊,伯起这些日子在外面肯定起五更睡半夜,哪休息的好啊,一会儿你就回屋好好伺候伺候他吧,多疼疼己个儿的老爷们!」

  马秀琴擡头看了一眼公公,躲无可躲任由他动手动脚,遂又赶忙低下头来,嘤了一声。

  听见外面传来父亲的话音儿,赵伯起用胳膊肘撑起身子,踅摸了一阵儿点了根烟,朝门帘外说道:「这不傍年根底下了吗,赶上个肥活儿就多跑跑了。没事儿爸,总得让她给你洗完脚吧!」

  赵永安点了点头,心里猜着儿子已经躺下了,便发着慨叹说:「我这堆孩子里,就属老大你最孝顺我,媳妇儿秀琴人也好,伺候得我舒舒服服!」

  几口烟下来,嗓子里冒火,赵伯起够着身子爬到被窝外面把桌子上的茶缸子端了过来,回到被窝里,他一边吹着热乎气,一边回答:「爸,瞅你说的啥话,秀琴伺候你那不都应该的吗!咱过好日子了,不用再跟以前似的,夹着尾巴做人了。」

  赵永安连连点头称是,低头看着马秀琴鼓鼓囊囊的胸脯,顺势把手探到她的领口处。

  把腰一弯,大手就伸进了马秀琴的衣服里,抓住了她的奶子,一边揉捏一边说:「嗯——过上好日子啦,又赶上这麽个好儿媳妇伺候我——爸心里满足啊!」

  针对于赵永安的肆无忌惮,明目张胆,马秀琴只得无奈地扭动起身体开始躲闪。

  赵永安不顾马秀琴的遮掩阻挡,用手捏住了她的奶头搓了两搓,嘿笑道:「你洗洗身子陪伯起去吧,改天再伺候我!」

  这话说得隐蔽,不知内情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赵永安背后做出来的事儿,弄得马秀琴又羞又臊满脸通红,摆脱不了公爹的大手就小声央求:「别这样…」

  戒备之下杨书香已然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他皱着脑瓜皮,如坐针毡又度日如年一般忍耐着,尤其是当他听到赵永安说出来「改天再伺候我吧」

  这句混蛋话,忍无可忍再也听不下去。

  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杨书香把烟袋锅朝焕章手里一塞,大步走了出来,弄得炕上的焕章和保国还误以爲杨书香尿急憋不住了呢。

  撩开门帘,杨书香直麽愣瞪地戳在堂屋里,见赵永安耍着派头,他一脸怒容瞪视着赵永安。

  见状,赵永安忙松开了手,咳嗽一声念叨起来:「伯起,明个儿你到街上就手给我捎回点关东烟来,手里没多少了。」

  随之又冲着杨书香假模三道地说:「哎呦香儿啊,你也想洗?快快快,秀琴,给香儿弄!」

  杨书香一把拉起了马秀琴,他懒得搭理赵永安,有心跑到赵大跟前儿把事儿捅出去,又觉得不能干那没脑子的事儿,瞟了一眼几天前曾在半夜时分扒过的门帘,杨书香内心五味杂陈,随即又怒目而视面向赵永安,左手瞬间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上前一撇子捣死他。

  「行了秀琴,我也舒服了,该回去休息了。」

  见杨书香护住了马秀琴,赵永安讨了个没趣,他干笑了两声,趿拉着鞋站了起来,经过杨书香的身边他拍了拍杨书香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你琴娘可四十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甩出来也不管杨书香听得懂听不懂,随后钻进东屋消失在杨书香的眼前。

  「香儿,你爸啥时候回来?」

  就在杨书香愣神时,西屋的赵伯起问了一句。

  「我也说不清楚。」

  嘴上答复着赵伯起,盯着马秀琴,杨书香的眼神有些发醒。

  马秀琴的心砰砰乱跳,她死死地抓着杨书香的胳膊,怕他血气方刚忍受不了刺激,终是走到杨书香的跟前,搂住了他的身子,颤着身子轻声安抚:「琴娘知道吓着你了,吓着我的香儿了!」

  杨书香摇了摇脑袋,一时间心乱如麻,那眼神就像湛蓝的青龙河河水,带着忧郁,颇爲心酸地说:「琴娘,我啥都不说!」

  身体上传来的颤抖让马秀琴感受到了,也闻到了孩子身上的味道。

  对此,马秀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非常熟悉。

  她撩眼瞅着他,看到眼角的瘀伤已经消散,心里漾出一股复杂,脑子里便又忽闪着跳跃出了那晚上她和杨书香在一起时的场景。

  眼麽前这孩子的个头儿长得已经超过了马秀琴,他面孔俊朗眉清目秀,身上飘散出的气息浓郁得和他的性子一样,尽管以前他时常惹他妈妈着急生气,哪怕是最近的这起打架事件,但马秀琴的心里却一清二楚,非常透亮。

  马秀琴知道杨书香懂事有主见,他调皮但绝不是那惹是生非的人,也绝不会四处乱嚷嚷背后说谁的不是,不像自个儿的儿子有点屁事就心浮气躁,给惯得一点人样儿没有。

  暖气炉子轰轰作响,把屋子里炙烤得热火朝天,补水入口咕嘟咕嘟沸腾不止。

  然而想到自身的现状时,马秀琴又觉得浑身冰冷,没有一丝温暖。

  「把儿吓着了,把儿吓着啦!」

  抱紧了杨书香的身子,拍着他的后背马秀琴嘴里连连低喃,荡漾在她耳边的声音却固执坚定:「琴娘,我啥都不会给你往外嚷嚷……」

  这话说得马秀琴心里直颤悠,既紧张又温暖,还有一丝愧疚。

  环顾着多年所走的路,陆家营也好,沟头堡也罢,情、事、感受,一股脑涌现出来。

  这刹那间的心思跌宕起伏,从马秀琴内心里猛地窜涌而出,带着一股浓情释放出来,她那脑子里的人型画面也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由小变大,分割组合拆散凝聚,化作了怀里的人,让马秀琴感怀于胸,这便是自个儿的儿子,就该纵着他,惯着他,由他回来。

  尽管马秀琴知道自个儿脑子里的想法有些痴人说梦,但终究是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让她见着了光,不再寒冷。

  随之那种恰似母子间的默契跃然而出,从心里蔓延个透。

  捧住了杨书香的脸,细细打量着他,马秀琴看到了杨书香脸上的怒容,同时也再次看到了那晚上孩子眼睛里露出来的慕儒之情,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自个儿又何尝高兴过,就凄然笑道:「我要是有你这麽个儿子该多好!」

  话声甫歇便挣脱开身子,自行撩开了自个儿的毛衣,把两个肥挺挺的奶子露了出来,马秀琴双手一托送到杨书香的面前,冲着他说:「来,琴娘给你咂儿吃!」

  望着马秀琴胸口那对喜丢丢扑棱棱乱跳的奶子,往时杨书香绝对会扑上去叼住它不撒嘴,此时却没了心情,咬了咬牙,杨书香觉得心口沉闷,窒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在她期盼的目光注视下,他给马秀琴的毛衣扥了下来,涩涩地说:「赵大在家呢,你去陪他吧!」

  就在二人四目相对沉默之时,赵伯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怎麽外面没音儿了!秀琴,秀琴——香儿,香儿——」

  听到老爷们的呼唤,马秀琴抿着嘴,她胡撸一下杨书香的脑袋,嘴里忙答应一声。

  莫名之中,马秀琴的心里竟有些失落,她叹息了一声,终究不是我的儿子。

  老爷们已经叫了好几声了,再不进去恐他又该吵吵嚷嚷了。

  转身之际,没等马秀琴迈开步子,身子猛地被杨书香抱住了。

  她没有动,只觉得身子被杨书香搂得紧紧的,耳边听到他毫无顾忌地大声喊了一声:「琴娘——」

  「哎,琴娘在这!」

  马秀琴的话声刚落,赵伯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今个儿赵大喝得有些多,不过脑子还清醒着,要不你上赵大这屋睡来,咱爷俩也有好几年没在一块睡了。」

  杨书香靠在马秀琴的脖颈上,闻到了来自于马秀琴身上的味道,他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感觉心里有股情绪在反复波动,他抑制着,冲着门帘里头答道:「那哪成啊!我这都大小伙子了,怎麽还能赖在你屋里呢!」

  侧躺着,赵伯起笑道:「赵大和你琴娘看着你长大的,再大也是孩子,可不许说那生分话?」

  把眼睛一闭,杨书香稳着自个儿的情绪,用下巴慢慢摩梭着马秀琴的脖子,他一边嗅一边回答:「没有的事儿!琴娘就跟我半个妈没啥分别,跟谁见外我也不能跟你们见外不是!」

  这话说得真切,换来了身前女人的共鸣,她激动不已,颤抖间把脖子贴近了身后的杨书香,让他搂着抱着,磨着嗅着。

  「那倒是啊!当初要不是你妈做媒给引荐,赵大还打光棍呢!挺好,挺好,咱们可不能生分了。」

  马秀琴知道老爷们喝得有些多,便言语了一句:「该睡觉了,话咋还没完没了了?」

  随后把眼睛一闭,紧着喉咙小声安抚着杨书香:「琴娘答应你,答应你,给你咂儿吃!」

  琴娘怎麽就那麽好呢!好人难道就活该给人欺负?心里波澜起伏,再难抑制。

  刹那间杨书香环住马秀琴的腰更紧了,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又回想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晚上,令他无法理解的是,琴娘后来竟然骑到了赵永安的身上…心如刀割,随之杨书香把手一翻,从后面猛地插进了马秀琴的健美裤里,一把抠抓在了那对脸盆大小的屁股上。

  马秀琴瞪大了眼睛,急促的呼吸让她心口起伏不定。

  只是一瞬便又把眼闭上了。

  她身体战栗却没有躲,任由杨书香抓捏着自个儿的屁股,随他的心意。

  浑圆的屁股捏在手里,杨书香感觉到自个儿的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不断问着自个儿,我能不能像个爷们那样帮着琴娘?体内燃烧的火焰随着脉搏的强烈跳动蒸发出来。

  杨书香咬着牙,发着狠,在心里一遍遍地说,能,我一定能帮到琴娘,我一定能把她救出来。

  心里呐喊的声音如同冲锋的号角,战前的动员,死生不惧,定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又好似那天晚上他对自个儿妈妈许下的诺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非夸夸其谈,这生发由心的执念凭的都是一腔热血,男儿气概。

  一挺身子,杨书香的手顺着马秀琴的健美裤转到了她的身前,水到渠成一般就抠在了她的屄上。

  触摸间,女体的私处光滑细腻,火热潮润,肥肥嫩嫩。

  就算脑子里风雷激荡,杨书香仍能在触碰间体会到一个名叫肉欲的词,这就是他琴娘的身子,这便是女人的肉体,这便是那天他亲眼所见的白虎屄,此刻被摸到了,感受到了。

  骤然间被手指插入私处,下意识夹紧了双腿,马秀琴身子随之剧烈颤抖起来。

  杨书香把左手探到马秀琴的热屄上,修长的手指头往里一抠便滑滑溜溜地滚动起来,他没说话,他要琴娘知道,他想帮着她。

  沉默中,杨书香用右手把她往怀里一揽,抱住她的身子,心有不甘地说:「琴娘,你别让赵永安再碰你了,我,我给你!」

  说完这句话,他抽出手来,像是证明着什麽,就把那湿漉漉的手指头放到了自个儿的嘴里。

  马秀琴撩人的身体味道霎时间被杨书香尝到了,充溢于嘴里顺着他舌头的味蕾扩散出去,让他心中豪情万丈。

  那一刻,杨书香觉得自个儿仿佛长大了,想也没想就把马秀琴的身子转了过来,一撩她的胸衣,抱住了她的咂儿疯狂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呜噎:「我能给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琴娘,求你别再让他碰了。」

  这话说得马秀琴就跟挨扎了似的,心口剧痛却又不停溢着感人肺腑的心甜,她看着自个儿怀里吃咂儿的孩子,有些分辨不清。

  他粗鲁沉着,他霸道心软,他坚强性柔,他执着随和。

  一时间,马秀琴脑子里的想法千奇百怪,眼神里也渐渐迷茫起来。

  加重的呼吸,让马秀琴觉得身体火烧火燎,那切身的体会又让她感受到了来自于杨书香心里的那份焦急和愤恨,于是眼睛里不由自主就浸出了泪花:我要是能有这麽个儿子知冷知热该多好啊!东屋除了电视机的响声,焕章和保国说说笑笑的声音始终没有间断,被一道厚重的门帘阻隔着一切,正如西屋门口搭着的门帘,也同样把房间隔离开,让马秀琴和杨书香置身事外,有了一丝难得一见的机会。

  马秀琴的心里一时空落落的,想到自个儿亲生儿子的表现,心里颇不是滋味就下意识地搂紧了杨书香的脑袋,让他扎在自个儿的心口上,让他尽情地嘬自个儿的奶头。

  从小受惯了压迫,融入到了骨子里,又给公爹搞了那麽多年,这走出去的路让马秀琴没法选择,没法改变,更无力挣扎。

  悲从心起,马秀琴禁不住喃喃唤道:「香儿,香儿啊,你给我当回儿子,给你琴娘当回儿子吧…」

  马秀琴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了,作爲一个女人,她觉得现在自个儿就像个傀儡,封闭之下活得麻木且没有知觉,她非常渴望回到从前,哪怕穷一点苦一点,起码有个疼自个儿的男人,有一个听话的儿子,但这些想法都在四年的过程里磨灭了破碎了…如今老爷们回国了也没有改变到从前,而且他心里的想法怪异得令人瞠目结舌难以接受。

  儿子吧,是越大越不懂事让人心寒沮丧,公公又时常钻空子老不正经不要脸面,弄得马秀琴更加被动,就像浮萍似的根本就没有选择余地。

  「秀琴啊,水还没给香儿打来吗?」

  就在马秀琴百感交集心灰意冷之时,赵伯起的声音传了过来,把她拉回到现实之中,打回原形。

  「哎,就好啦!」

  马秀琴软绵绵地应承了一句,随之用手背了背眼角。

  杨书香张嘴松开了马秀琴的奶头,擡起头来盯住了马秀琴的眼睛,咬着牙,执拗地说:「只要不让他碰你,我啥都答应你!」

  不就是肏屄吗?赵永安能给的我也能给,没什麽好怕的。

  热血沸腾,杨书香喝出去了。

  与此同时,见马秀琴泫然欲泣的样子,杨书香越发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他要帮着琴娘,让她脱离痛苦不再忧伤,他要让她变得快乐起来。

  「儿,你赵大喊我呢!」

  释然的同时,马秀琴心里敞亮多了,她拢过了杨书香的头发,微微一笑,又马上冲着身后柔声细语唤了一声:「我这就来。」

  「赵大跟你在一起那是两口子之间的事儿,我没权过问。可,可公公搞儿媳妇…就不行!」

  压低声音说完这句话,杨书香仍死死地盯着马秀琴的脸,见她眼神迷离荡漾,他深吸了一口大气,像是再次做出重大抉择一样,当着马秀琴的面强行把手插入她的健美裤里。

  摸着马秀琴热滚滚肉乎乎的屄,杨书香心里一阵咆哮。

  我能帮着琴娘,我能给她带来安全,我绝不让那该死的赵永安得逞。

  胸口滚动,豪情万丈,杨书香朝马秀琴肉屄里深抠了一下,抽出手指往嘴里一含,像个爷们那样毅然决然地说:「你要是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我就是不让赵永安欺负你!」

  攥紧拳头,杨书香又说:「你甭怕他!」

  那手摸得马秀琴浑身酥软,脸蛋绯红。

  放下衣服时马秀琴咬了咬嘴唇,不知该怎麽回答杨书香,也不知该怎麽去从新面对以后的生活。

  就像外面的院落,黑漆漆的偏偏有那麽一丝丝光亮,带给希望的同时,却发现挂在半空中的月亮少了小半角,残缺不齐没个圆满。

  难道这就是难以十全?这就是人生?!马秀琴脑子里根本没有那个概念,也说不清楚。

  杨书香一腔热血被迫横插进来,其实也悟不透里面的内涵,只凭本性做事,他就认爲自个儿那样去做对得起马秀琴,也不枉疼爱他的人付出的那颗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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