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那胡思乱想,突然旁有人推了他一把:「娘娘问你话呢。」
他这才回过神来,忙赔笑道:「奴才该死,刚刚听岔了,娘娘有什么吩咐?」
恬熙没有计较他的失礼,微笑着问了他身世年龄什么的,马良安细细答了。恬熙又问了些马经,马良安答的便更加得心应手。恬熙细细问了,最后才问:「那太子的白马看着极漂亮,怕是有来头的吧?」
那马良安马上笑着回答:「娘娘好眼光,那白马乃是西域大食进贡的极品,撇开速度那是没的说,耐力那更是惊人,您瞧模样也是马中数一数二的俊呢。」
恬熙远远的瞧着那一骑一人,点点头说:「确实是清俊不流庸俗啊!」马良安连连点头谄笑道:「那是那是!」
恬熙倒是瞧他笑了起来。随后这才问道:「那马看着俊,可怎么却没有给它加笼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良安忙回道:「原本确实是给它加了笼头的。娘娘不知,那马看着俊,性子可傲了。我们费了四五个驯马的才勉强降服住上了口衔。陛下赐给太子殿下后,他说上了口衔样子不好看,让给卸了。小的看确实好看了些,就是辛苦太子殿下每次骑马都要格外花些心思。」
恬熙微笑着听了,心里也觉得严灵的行为颇有趣。正想着一抬头,看到严灵又过来了,便微笑致意。
严灵过来礼貌的说道:「文若先行告退,丽妃也请注意休息,一切以身体舒适为主。」
恬熙闻他要走,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但仍微笑着说:「太子请自便。」
严灵恭手一礼随后转身。恬熙又想起来,忙喊住他问:「恬熙有一事不明请太子指教。」
严灵转过身,说:「不敢当,丽妃请说。」
恬熙笑着问:「恬熙瞧太子的坐骑堪称神骏,只是配鞍看着很稀罕,不知为何作此处理?」
严灵也笑了,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原因,只是文若瞧这马生的实在是漂亮,不忍心给它系上口衔,让它唇口都变形失了灵性罢了。众生皆有灵,且这马本就是原野灵物,让它屈人胯下已经是委屈了,文若实在不想再次折辱它。」
他很是随意自然的说出了原因,恬熙却很是意外这个答案。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叹服的说:「殿下宅心仁厚,真乃天下之幸。恬熙…恬熙叹服!」
他这一番话发自肺腑,毫不做伪。
严灵居然有些郝然了,忙说:「丽妃谬赞了,文若不敢当。」可来自恬熙的称赞让他却尤为的高兴,嘴角微微的勾了勾,因实在是有些压抑不住,他急忙告退转身走了。恬熙看着他有些匆忙仍显俊秀的身影,轻轻的感叹一声:「这世上,竟真有这样的人啊……」
晚上武帝没有驾临,据说是又来了位新人。武帝虽没有来,可每日的浣洗不能停。恬熙把身体里外收拾干净后,早早的上床睡了。可一时半会睡不着,两眼睁着盯着帐顶的夜明珠,想着心事。
太子…严灵…不,文若!!这世上居然真有这样的人。俊秀,温和,善良,甚至可以说是悲天悯人。在他身上似乎只能看到美好。恬熙甚至恍惚觉得,只要看到他,就能对这世上就又多了层期待。想到这些天可能天天会在校场瞧见他,恬熙又觉得有些欣喜。无论如何,在这宫里,他寂寞的生活终于可以有些值得期待的事情发生了。明天,该穿什么衣服呢?他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恍恍惚惚的,天好像亮的特别快了。轻雯薄桃挽起帐帘,将他扶起,送到妆台前。
他对着镜子,瞧着自己的容颜。突然镜面上出现了一个身影。啊!是文若。
他大惊,随后窃喜。忙扭头过来,惊喜的问:「你,你怎么过来了?」文若瞧着他,眼眸温柔似水。
他优雅的举起手中的一枝白色蔷薇,深深的笑着,说道:「我看到了这朵蔷薇,我想看到它插在你发间的样子,所以摘了下来。」
恬熙感受到了更大的惊喜,心里欢快的几乎要高声歌唱了。
他忙起身跑到严灵面前,伸手就要接过花朵。
严灵却没有递给他,神色有些奇怪了,恬熙有些奇怪,问:「怎么了?」
他却露出细微鄙夷之色,声音也突然冷下来:「你怎么没穿衣服?」
恬熙大吃一惊,忙低头一看,果然他竟是一丝不挂的。
他又羞愧又是慌张,慌忙的一手遮住上下羞处,嘴里急急解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轻雯呢,薄桃呢,你们快来把我的衣服拿来。」
可旁边却没有人,刚刚还簇拥着他的侍女们全都消失了。
他急的大喊人来,可是没有人回应他。
严灵冷冷的瞧着他,眼里的失望和毫不掩饰的鄙夷让他心里发凉。
他颤抖着上前,弱弱的喊了声:「太子…」
严灵却没有理他,收回了手里的蔷薇。转身,毫不迟疑的离去了。恬熙急了,在后面绝望的喊着:「等等,你别走,求你,别走……别……」
他绝望的喊着,叫着睁开眼,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在他面前。恬熙吓得怔住了,武帝也被他吓了一跳。恬熙眨了眨眼睛,这才勉强反应过来,试探的喊了声:「陛下?」
武帝这才笑着拥着他上了床,问:「刚刚做了什么梦啊?看你叫的那么急?」
恬熙被他抱在怀里这才稍稍有些反应过来了,他愣愣的问:「陛下今日不是临幸新人吗?怎么有空这么晚过来呢?」
武帝有些扫兴的说:「那女子实在是无趣的很,朕瞧她实在是让朕高兴不起来,就想起了朕的小可人儿。索性救过来了,怎么,小恬不高兴朕过来吗?」
他一问话,恬熙忙回答:「怎么会呢?小恬高兴都来不及呢。」停了停他又不无怜悯的说:「只是那新人今日没能服侍好陛下,此刻不知会如何惶恐呢,陛下您看要不要恬熙差人去安抚一下?」
武帝毫不在意,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区区一女子,不值得朕费心。」
恬熙便叫薄桃过来,隔着床帐说了几句,武帝已经不耐烦的将他压到身下。薄桃见状忙转身,恬熙无法,便由了武帝分开他双腿顶入。忍过一瞬间的胀感,便扭腰努力开始逢迎起他来。
行到一半时武帝突然问起,:「你刚刚做了什么梦,一直在喊别走别走什么的?你叫谁别走呢?」
本自阖目低吟的恬熙闻言陡然瞪大的双目,好在因是背对着武帝他并未察觉。妙目一转,他甜笑着撑起身,反手勾住武帝脖子,娇娇说道:「小恬做梦梦见您搂着一绝色美人,理也不理小恬的就走了,小恬心里又急又伤心,所以就喊了出来。倒是没想到被陛下听见了,真是羞死了。」
武帝听了很是舒坦,一手掐住他一只乳,亲亲他的鼻尖。恬熙吃吃笑着喊:「陛下……」
武帝沈声说道:「小乖乖,真是个小傻瓜小可怜。朕这不是来了吗?别怕,朕永远都不会不理你的。」
恬熙乖顺的答应了,随后又软软的对武帝说:「陛下,小恬还要……」
武帝畅快大笑,喊了声:「淫荡的小东西。」随后掐住他答复纤腰,从背后狠狠的撞入,恬熙媚叫一声,腰身已经失力瘫软下去……
第二天,武帝起床去早朝,恬熙挣扎着想要起身,武帝制止了他。笑着说:「昨晚累着你了,躺着吧!朕现在也不缺你伺候,还不如把精力养好了,到朕更需要你的时候再来伺候,嗯……?」那个「嗯……」意味深长,不出意外的让仍浑身赤裸的恬熙羞红了脸。
他脸半埋在锦被中,半天才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武帝瞧着他这幅娇态就觉得心痒痒的,愣是又逗弄了一番,瞧他连脖子都红透了,这才好心情的起驾了。
恬熙坐在被中目送他出去,待他走了这才松懈下来躺回床上。躺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事,唤薄桃进来,问:「昨日侍寝的那位新人怎么样了?你可有去看她?」
薄桃脸色有些古怪,恬熙不解,问:「怎么了?」
薄桃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说了:「那女子在陛下走后,一个人躲在屋里哭了半天,后来就没声了。跟前伺候的人也没注意,等我过去了他们去叫才发现,那女子已经在床梁上悬梁自尽了,一摸,一点活气都没了。」
恬熙也是大惊,忙问:「陛下知道吗?」
薄桃点头,说:「陛下说照宫规行事,那人受的是选侍位,也就是选侍之礼下葬了。」
恬熙目光直愣的呆坐了半晌,随后才叹口气让薄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