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泽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妥当之处。
首先,他昨晚亲耳听到的消息明明是一伙不知来由,现在想想该是大明尊教及其同党那群邪人,欲在春节时候以‘武器’干掉李世民。但今天侯希白又说听到杨虚彦与李元吉密谋春节后围杀李世民。
这两个说法在时间上是有出入的。
想起小鹤儿曾提点他的话,元越泽才把握到线索:昨晚那群东溟派的人与阁楼内的几人竟是在做戏引他上当,目的当然再简单不过了,若能将元越泽的注意力转移到春节时,则春节时闹点小纷争,那么之后元越泽的注意力就会出现松懈,这样那伙邪人就可在春猎时一心对付李世民。说来还是因为他们怕元越泽衡量轻重后,以大明尊教为头号敌人而助二号敌人李世民。
敌人的敌人,也就是朋友。
春猎围杀李世民一计本是原着中的情节,奈何元越泽来到这个时空太久,遇到许多事情的发展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是以昨晚竟没想到中了敌人的瞒天过海之计。
“元兄可是发觉有何不妥?”
侯希白目带诧异地望着皱眉沉思的元越泽。
元越泽点了点头,道:“事情很复杂,侯兄可还有其他事情?”
侯希白摇了摇头,随后开玩笑道:“若小弟没猜错的话,是否青璇大家与文卿小姐与元兄关系都不简单?”
元越泽暗道当然不简单,一个是我未来夫人,一个是我未来嫂子。口中却道:“侯兄说笑了,请问你还有其他可靠消息吗?”
虽然和侯希白说不上是同道中人,却也不算是敌人。
侯希白沉吟道:“小弟来长安这么久,只有杨虚彦与李元吉的那个阴谋是可靠的,噢,对,还有香贵的儿子香玉山昨日鬼鬼祟祟地潜入长安,想来也绝没什么好事,小弟得赶快将这消息告诉给文卿小姐。”
元越泽神色冷然道:“侯兄可有杨虚彦等人的画像?又或者可否告知我他们的声音特征?”
侯希白点了点头。
做画本就是他的特长,四个全身像很快画好,任何一个细微表情都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刻画得入目三分。
标有‘香玉山’名字的人像是个贵介公子,年在二十三、四间,相貌俊俏,但脸容带点不健康的苍白,似是弱不禁风。
杨虚彦则年纪在二十七、八许间,高挺轩昂,身材完美至无可挑剔,浑身上下每寸肌肉都充满力量,美俊中带着高贵优雅的气质,唯一的缺点是鼻梁过份高耸和弯钩,令他本已锋利的眼神更深邃莫测,更使人感到他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只有自己不顾他人的自私自利本质。
元越泽好奇地望着另外两个没标注姓名的男子人像,道:“这二人是谁?”
其中一个人像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嘴角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曾历尽沧桑,看透世情,这种矛盾对比令他散发某种妖异的味道。面孔狭长,皮肤白嫩得像女人,说不上英俊,但总令人觉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魅力。另一个是位昂藏英伟的华服大汉,三十来岁模样,鼻子稍长,阔嘴角像永远挂着一丝笑意,充满自信,是那种不断要找事实来证明他才是最强大的那一种人。
侯希白表情古怪地点着年轻那个道:“这小子叫烈瑕,十日前曾在长安出现过,还曾到上林苑纠缠过秀芳大家和当红姑娘纪倩,另外这人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只在八日前跟踪杨虚彦时,于皇城东与此人擦肩而过,此人修为已经到了石师那个级数,小弟只被他淡淡扫了一眼,竟生出放弃抵抗的心情,从气质上看,这二人似是有些渊源。可能画出来的目的是想元兄记住这二两个不平凡的人吧。不过这两人早消失了,以后若有机会,元兄该会见到他们的。”
待画纸变干,小心收好后,元越泽的眉头舒展开来,道:“侯兄知道石之轩已来到长安了吗?”
侯希白点了点头,道:“石师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小弟本也不知他来长安,昨日恰好听到有人讲述一长激烈战斗,小弟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竟是石师与重出江湖的岳山相遇。”
元越泽道了句:“侯兄万事小心,敌人不但隐藏得好,且狡猾如狐,实力更是不俗,若你察觉到力有不逮时,当抽身而退,以图再来。”
后,身影如鬼魅般消失。
侯希白怔怔地望向寒风呼啸的窗口,心中竟然有了些温暖的感觉。
按侯希白所描述,元越泽开始有点明白香家为何会参与对付李世民的阴谋。
若香家真的已如原着那般全面投向东突厥,颉利立即可全盘掌握中原所有最新的变数发展,这在以前是没法想象得到的。过往颉利只能把人安插在中原各大城市,得到的情报亦不会极关机密,且大多只是道听途说回来的。可是香家打杨广时代开始,因明的是经营青楼、赌馆,暗的是贩卖妇女,爪牙遍布,所以其情报网的完备,敢夸天下无双。颉利若得香贵父子成其耳目爪牙,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故论公论私,香家的势力都必须彻底铲除。
与这些个权谋高手们交手越多,他越清楚的明白武功高如他这般,在阴险狡猾的敌人面前还是一筹莫展。
沿永安渠南行的元越泽突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无漏寺出现前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酷寒的天气丝毫不影响拜神祈福者的热情。来参神拜佛的多是上年纪的老人,不知是否人越接近死亡,越希望死后还存在另一天地。把生命延续下去。
在挤满人潮的寺院来回走了三次,脚步踏遍每一个角落,依旧仍对石之轩的藏身之处毫无头绪。
趁寺内僧人都忙着招待善信,他潜入后舍的居室搜索,甚至藏经阁记忆长年关闭的方丈堂都翻了个遍,结果仍是一无所获。最奇怪的是他隐约感觉得到石之轩就在这片范围内,但放出精神探察时,却被对方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将精神气息掩饰得很好,使他无法把握住对方的所在,最后只得在园龟池旁的心亭坐下。哪知刚坐下,就被寺外石之轩所放出的极明显的精神气息所引动注意力,直接跟了过去。
无漏寺本就地处郊区,在更远的外围,已是人迹罕至。
身穿白色儒服,状若神仙中人的‘邪王’石之轩正悠闲地站在雪地上,凝望元越泽的双目闪动着极其妖异的光芒。
元越泽面无表情地停在他身前数丈处,同样地负手而立。
对望许久,石之轩语带调侃地道:“你是否是学佛的?怎会到寺院去?”
元越泽冷哼道:“你少装样子了,你就是大德圣僧,错非如此,我岂会来无漏寺?”
石之轩明显地一愕,嘴角露出一丝令人难解的笑意,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便开始了道统之争,天下始有正邪之别。到妖教东来,汉译胡书,令事情更趋复杂。对于身处不同位置的人,比如对你来说,争天下乃政治之争,对石某人则是道统之争。彼兴盛宏扬时,我则沉沦不起。老实说,我对属于外来的佛教是深痛恶绝。不外演其妖书,谬张妖法,欺诈庸愚之教。什么既往罪孽,将来果报,布施一钱,希万倍之酬;持斋一日,冀百日之粮,遂使迷愚者妄求功德。如真是万法皆空,何用贪迷至此。”
元越泽惊讶道:“佛家请清净无为,魔门则专走极端,你把两种有若南辕北辙的思想哲论,合而为一衍成‘不死印法’,死生交换互替。无论敌手如何高强,总能把对方的力量全部或部份的转化为自己的力量,立于不败之地。我以为你对佛学中的一些理论还是叫赞成的呢!”
石之轩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既可知我在长安这么隐秘的身份,不知你是否对有人正密谋暗算李世民之事有所耳闻?”
不待元越泽回答,石之轩又道:“我还得到消息,白道已经出动所有力量,你的宝藏恐怕运不回洛阳了。”
这是元越泽早就预料到了的,为让李世民统一天下的目标实现,以慈航静斋和宁道奇为首的佛道两门,在必要时肯定会采取非常的手段。以元越泽的本事,除了集齐白道所有精英外,谁还有本领能击败他?说是什么为了百姓,为了天下,其实即使元越泽没有宝藏,天下的形势亦将会改写。只元越泽这三个字,足可令李唐畏惧。所以白道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直接将元越泽这魔门‘邪皇’在长安灭口。
元越泽不屑地撇了撇嘴。
石之轩深深朝他凝视打量,如看傻子般望着他半晌,始道:“你若以为白道高手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话,那石某人很乐意看你横尸长安街头。另外我看你消息门路似乎不怎么样,不妨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昨日我有老朋友来长安,说在成都发现一批神秘人正在偷运一批刀枪与火器,火器中有如弓射火石榴箭,霹雳烟球和神火飞鸦这样的厉害东西。”
元越泽一呆,石之轩的几个消息的确都很及时,洛阳沙家不但是打造兵器的高手,更是北方最有名的火器制造家,能与沙家制作工艺相提并论的,无非就是东溟派。石之轩这消息应该是从安隆那里听来的,安隆当日泄露石之轩行藏给元越泽一事定不敢告诉石之轩。东溟派入成都的目的似乎也可推测出来,那就是利用巴蜀丰富的矿藏,暗中打造火器,北运时更可避过关外人的耳目,若以之袭营伏击,往往有意想不到的神效。”
石之轩见元越泽沉默不语,竟细心地解释道:“霹雳烟球是用硝石、硫磺、狼毒、砒霜等十多种药料捣碎混合造成的球体,临敌时只要用炭火烧红的烙锥透发火,抛往敌方,会散发大量硝酸,令敌人口鼻流血中毒,虽不致死,但在守城或居高临下的情况下是可发挥很大的作用。至于神火飞鸦,则是用竹蔑编成的火器,外用绵纸封牢,内装火药,前后安上头尾和纸制翅膀如乌鸦翔空。鸦身下斜装四支起飞的火箭,点燃火箭后火鸦可飞行百多丈,到抵达目标时鸦内火药爆发,乃袭营的最佳火器,且不易防御。”
他的所有语言都在反复提醒元越泽这些火器的长处及劣势,更推断出元越泽一定会帮李世民。原因就是石之轩已知这是大明尊教的阴谋,元越泽若非蠢蛋,绝不会坐视不理。老道的石之轩应该也已察觉到杨虚彦的叛变,说到底,他刚刚所有的话都是欲‘隔岸观火’,坐看白道、邪教与元越泽之间斗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元越泽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微微一笑,道:“邪王怎会对我说出这些重要消息,你我是敌非友。”
石之轩却答道:“若不是青璇已对你动心,石某人亦早与你拼个你死我活,唉!我再怎么勉强,青璇也不会改变对你的心意,她其实倔强得很。你我恩怨本是由玉妍而起,既然是误会,为何不让它随风消散?”
元越泽心中冷笑,这不过是石之轩的借口罢了,于是道:“废话少说,你在圣门大会前将婠儿打伤,我今日来替她讨个公道。”
石之轩失笑道:“这世上若有公道二字,就不会有高高在上的皇帝和生活贫寒的百姓。婠儿既为一派之主,与我之间必须得分出个高低,否则将来谁来统领圣门?”
元越泽哪管这些,抬手就是虚虚荡荡的一拳。
这一拳不但是无力无质,更是完全处于‘空’的状态。这对于习惯了借劲打力、损人利己的石之轩来说,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砰!”
不带半丝拳风与劲道的拳头轻如绵絮,缓缓轰至石之轩气海处寸许时,竟发出一声闷响,倏地冲出凌厉无匹的劲气狂扬,往前疾击而去……
就在击上石之轩小腹的瞬间,元月则立即感到过半真气被对方吸纳转化,大吃一惊,幸好在真气相触下,他感应到对方下一步进击的手法,蓦然往左闪开,堪堪避过石之轩狠辣的一脚。
两人好象动都没动过地互相隔远虎视。
石之轩双目杀机大盛,生出如墙如堵的庞大气势,遥遥锁定元越泽。
元越泽本可靠石青璇之名来扰乱石之轩的情绪,奈何一想到那苦命佳人,他就觉得如那样做,未免太残忍。
殊不知石之轩却冷哼一声,闪电错往元越泽右侧,左手探出中指,疾戳元越泽气机最弱的肩膀。
待元越泽举臂抵挡时,石之轩又以更快的速度闪至元越泽身前,双掌齐推,发出截然不同的两股惊人气劲,攻向他的胸口。
元越泽反应同样迅速,右掌一翻,来到胸前,平推出去。
就在两劲交击的刹那,元越泽的心神忽地变得精澄通透,两方真气相触,就像把两个本是独立分隔的个体贯通。这情景有些怪异,须知欲查察对方气脉的情况,必须以真气渡入其体内方可,但今趟只是真气的接触,石之轩体内气脉聚集和流动的情况,就像一张地图般展现在他的脑际内。
同时发觉即将来临的大祸,因为他感应到石之轩的真正杀着,是聚在脚尖的一股阴柔劲气。这念头刚起,石之轩的左脚无声无息的踢来,天下间,恐怕只他一人能同时分别使出刚劲猛烈和阴柔难测的两股劲气。
“啪!”
元越泽左手长剑连鞘下点,撞开石之轩本是必杀的一脚。
两人再次错开。
若有人在旁观看,只会看到两人略一接触,像没什么交过手又分开了,怎都想不到其中的情况竟是如此微妙惊险和转折。
石之轩露出愕然神色,显是没想到对手高明至可满洒自如地挡过他精心策划的奇招,表面更不见任何狼狈的情状。
元越泽收获却是不小,忽然间,他对不死印法豁然大悟,那其实是一种把真气练至真正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一种奇功。对自己的真气如此,对别人的真气亦如此。
正因石之轩在动手过招时,不断探索别人真气的情况,撞上元越泽的纯正先天真气亦有这种奇异特性,所以在石之轩察觉到对手体内真气的情况时,元越泽反过来也察觉到他的情况。这正是石之轩的厉害处,使他能长立于不败之地。
但假设元越泽能不让石之轩看通看透,而自己则反过来看穿对方虚实,那对于战胜他,将大有帮助。
元越泽无形中并未尽全力,他脑海中总是想起上次欲杀石之轩而被石青璇打断的情景,说到底,石青璇就算不认石之轩,内心最深处还是把他当成父亲的,只是她自己不承认罢了。否则绝没有上次发生在‘幽林小筑’外的那件事。她当时是为救元越泽?这话也太假了。
到底怎样对付石之轩,这个难题摆在了元越泽眼前。
元越泽走神的一瞬间,石之轩哈哈一笑,道:“我非是你刻下该对付的敌人,若想娶青璇,保住命再说吧!”
前一刻他还站在元越泽眼前,下一刻他已消失在远处,弹起、后退、闪移连串复杂的动作,在刹眼间完成。
幻魔身法,确是神乎其技。元越泽若要真想杀现在的石之轩,虽然不难,但也绝非易事。
晃悠回皇宫时,体质异常好的婠婠竟已恢复得差不多,正与祝玉妍研究如何快速培育魔种一事,如今的二女与商秀珣是一个级别的,魅力自然不用多说。见元越泽进来,师徒俩倒是有些羞涩,元越泽一边走一边想着改日得试试师徒俩的味道。
祝玉妍与他心灵上的联系非常玄异,似是把握到了他的龌龊想法,娇喝道:“在胡思乱想什么?”
婠婠则像个小迷糊似的望着二人,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祝玉妍怕元越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等一脸坏笑的他坐下,就转移话题道:“有什么发现吗?”
这土到掉渣的一招对元越泽却是异常管用,他本欲占一番手足便宜的,闻言后立即停下刚刚抓住师徒俩玉手的怪手,将事情缓缓讲了出来。
婠婠显是对石之轩将她打伤一事怀恨在心,绷着粉面,冷哼道:“哼,他当我们是傻子吗?”
祝玉妍无奈摇头道:“他的心机不比别人差,该是看出我们现在是逼不得已,必须要首先对付大明尊教与白道中人。”
婠婠眼柱一转,道:“密谋害李世民的人该早将火器运来的,比如说前几天那场爆炸所选的火器,怎可能近期才运来?”
元越泽答道:“这是完全不同的,新运来的火器可能是威力更大,特别为杀李世民而准备的。前面那些无非是害李世民的幌子。”
祝玉妍俏脸微红,轻咳一声道:“我昨晚运功时,经‘搜天索地大法’在城西发觉到一丝微弱的精神气息,能将气息传来的人,定不是弱者,而那人绝不是石之轩,会否与侯希白所讲的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有关?”
婠婠忙垂下螓首,从祝玉妍的表现看,她与元越泽昨天半夜的‘好事’定被祝玉妍听个真真切切,小魔女羞涩的同时,心中倒也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刺激感。
元越泽疑惑地道:“侯希白说那疑似是大明尊教的人已经消失数日了,若他混在城中,又刻意收敛毛孔,压抑气息,的确不好找出来。”
婠婠接口道:“问题是出在此人的具体身份上,还有那神秘消失了的刘昱。”
说到这里,她突然发出一声轻呼,站起娇躯道:“会否那人就是被刘昱施法转移魂魄的人呢?”
元越泽与祝玉妍同时一怔,显然婠婠这个说法的确有其可能性。
大笑一声,元越泽一把将她的小腰揽住,大嘴直接对着她刚刚被开发过的娇艳朱唇印了下去,狠狠地吸了一口后,方抚着她的秀发道:“丫头这小脑袋瓜的确不俗,若真如你所说的这般,我们就在这段日子里一边搜索那个圣使,一边将此人找出来干掉,接着把烂摊子丢给二哥,我们就可以去过逍遥日子了,整天要推理开推理去,勾心斗角真的好累。”
初为人妇的婠婠身子显是极为敏感,被元越泽的怪手摸上香臀,大嘴印上樱唇,一下子就迷失了。
祝玉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有扭头不看,心却是不争气地砰砰一阵乱跳。
婠婠眼角望向祝玉妍的窈窕背影,突然清醒过来,挣扎坐好后,嗔道:“你怎么这么懒,有个聪明的脑袋却不爱想事情,婠儿怎么会看上你的,真是不幸。”
一把拉住‘凶神恶煞’模样,企图对‘瑟瑟发抖’的婠婠‘不轨’的元越泽,祝玉妍道:“寇仲他们二人已知会李渊,今晚就要离开长安,碰巧刚刚我们听到波斯王室来访的消息,李渊留寇仲二人多呆几日,要等球场清理好后,举行一次马球比赛,还派人来请夫君参加。”
元越泽好奇地道:“这冰天雪地的如何清理球场?”
接着对婠婠道:“以后不许再喊‘冤家’,要和玉妍一样叫‘夫君’,知道吗?”
婠婠对他做了个鬼脸,祝玉妍没好气地道:“清理球场又不是难事,李渊不过是想借球打压我们的士气罢了,绝不可让他得逞。”
元越泽面露难色道:“这下死定了,我连马都没骑过,又怎么会打马球。”
接着坏笑着对婠婠道:“丫头昨晚‘骑马’的水平似乎不简单,可否教教……哎哟!”
不单婠婠,连祝玉妍都粉面通红的将莲足狠狠地踩到他的脚上。
元越泽迅速闪过二女接下来的小脚,站起身道:“我就亲自过去看看那两个小子,顺便研究下如何应付这比赛,好让李唐知道我们关系是多么‘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