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赵姝留在赛车园,水沨等三狐随季彤前往警局见她的好朋友乐美恬,她是季彤介绍为霍兰音的案子做辩护的律师。
众人到警局会议室的时候,一身职业套装的乐美恬已经等了许久了,见她们进来,便放下手边的杂志,扶了一下眼镜,起身迎道:「小彤,好久不见!」只见她发梢一丝不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身上制服也很是挺括,很容易便取得了众人的好感。
相互介绍后,乐美恬便说:「大致情况小彤已经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了,对方犯罪事实属实的话,那胜诉难度应该不大。」
「也不明白那家伙是要告啥,我们没告他绑架强奸,他倒告起我们来了!」
「杜伊儒毕竟有权有势,还是小心些的好。」季彤提醒道。
乐美恬点点头:「我也是担心对方会有小动作,所以我们现在要抓紧找证据,将杜繁军的绑架罪坐实。到时候,他就只能告防卫过当。」
「这算什麽防卫过当啊!杜繁军还威胁兰妹了呢!」
「这也没办法,是否过当完全要看法官的意思,只怕在杜伊儒的权势面前,这种判法是最有可能的。」
「唉,我会尽量说服法官的。」乐美恬叹道,「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杜繁军绑架的证据,仅凭霍小姐的发言,只怕人微言轻。」
「嗯,我会注意刘付善的安全的。」季彤点头道。
聊了片刻,乐美恬、水沨等人便告离开,季彤送走她们后,便径往办公室找李沾。
「季队,你回来啦!」李沾一见季彤便跑了过来,手中抱着梦怡查来的资料。
季彤点点头,坐到办公桌旁翻看了一会儿,指着排查出的顾客名单问:「怎麽,当天顾客只有这麽几个人?」
「对,这就是全部资料了。」李沾答道。
季彤摇着头:「不可能,这里面,连孙士庞也没有。」
「啊?不可能啊,那天赵姝是孙士庞引到二楼的啊。」李沾看了看名单,确实没有孙士庞的名字,最后只能说,「应该是当时太乱,没来得及记下吧。」
季彤皱皱眉,站起身来:「怎麽可能没来得及啊,二楼和一楼是分开查的啊?我记得当时不是叫老徐上楼搜了吗?」
「哦哦,我想起来了!」李沾一拍脑瓜,「老徐没去查客房,直接搜办公室和地下室去了,那会儿搜办公室的警员还跟我说了这事儿,我以为老徐搜过了,就没在意。」
「什麽!这老家伙!」季彤心里怀疑,脸上也是怒容,就那麽怒气冲冲地跑到隔壁办公室。
这会儿徐仲嗣正和同事说笑,见季彤怒容满面,赶紧迎了上来:「季队,怎麽了啊?心情不佳啊?」
季彤见屋里还有别的同事,便脸一沉,道:「老徐,跟我过来。」
徐仲嗣心里嘀咕,默默地跟着去了;同事们更是不明真相,也不敢乱说话。
「老徐,我问你。」季彤坐回她的位置,徐仲嗣站在桌前,「查封梦怡的时候,客人的资料是不是你负责的?」
徐仲嗣明白了,笑了笑,说道:「哦,那个啊,是的,我本来也想去查的,但是有难处啊。」
「什麽难处?」季彤阴着脸,努力压抑着怒火。
「季队,你也肯定能猜到,那些客人全都非富即贵,我要是当时带人破门而入,只怕得罪的人不是那麽简单能善了的。再说查出来了也只能说他们在消遣,谁也不能把那些大腕儿怎麽样,反正也没什麽用,还不如……」
「胡说!」季彤越听越气,桌子一拍,「噌」地站了起来,唬得徐仲嗣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季彤怒道:「你怕得罪人还当什麽员警啊?证据都觉得没用还查什麽案啊?滚回家去吧!」
「我……」徐仲嗣吞吞口水,也不知道说什麽好。
「滚!」季彤凤眼一睁,吓得徐仲嗣赶紧点头哈腰,跑了出去。
「季、季队……」李沾在旁边看了也是一脸尴尬,小声地说道,「季队,老徐也在警局干不少时间了,是老干事,你这麽吼他……」
「吼他怎麽了?」季彤余怒未消,「老头子我也得吼,看他惯出来都是些什麽东西!他……」季彤咽下没说出的话,心里却是一阵波澜,只能烦闷地咬咬牙,道,「小李,你再辛苦一趟,把受害者参加的那几次活动参与人员名单弄来几份。」
「好,我尽量吧,但事情过这麽久了,不一定能弄到。」李沾见季彤闭着眼点了点头,这才出门去。
紫罗兰高档酒店,二楼包厢,数名服务员忙里忙进;这里,肖青正宴请两名重要人物:晟海公司的总监严万连,碧地家辉的秘书长田继。这两人上首而坐,肖青作陪,似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刘老板跟你们罗先生也算是老交情了。」田继笑道,「当年罗先生还不在新竹帮的时候,那威风可令我们刘老板钦佩啊,他老说,要是身边有罗先生这样有勇有谋的能人,碧地能成为全S市最知名的公司。」
「哈哈,刘老板真是太谦虚了!」肖青忙着给田继倒上酒,「S市谁不知道刘祺峰刘老板呐?这短短几年,刘老板已经是全S市房产业的半边天了。眼下我们新竹集团刚刚成立,说实在话,那是商界的新手,正需要碧地和晟海的大力支持啊!」
「哎?」严万连摆摆手,「肖兄弟这麽说太让我们汗颜了,新竹要是自称新手,那我们不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娃娃嘛!」
「呃,这、这怎麽敢!」肖青一头冷汗,他不明白刚刚还算轻松的氛围怎麽就变了,只好不玩那些兜兜绕绕的,直言道,「我也不是谦虚,只是现在的新竹确实有难处,两位也知道,飞鹰帮那边闹得很凶,我们这边就准备建好锦琅大厦,把我们的力量统合起来……」
肖青话还没说完,严万连、田继就相视一笑,田继说道:「肖兄弟,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但是我们也有难处啊。碧地还有多少地盘等着开发就不说了,就我所知,晟海最近跟海河争的项目也不少吧?」
「可不是!」严万连往椅背上一躺,说道,「要说这个海河啊,真是资本庞大,前些日子搞个龙灵号抢了我们不少生意,最近又想跟赛车园合作,搞个什麽海上赛车。唉,竞争压力大啊!」
肖青见他俩聊上了,倒把自己晾在一边,心中不悦,但也不好发作;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打开了,肖青一看不是服务员,倒是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便吼道:「干什麽的?没见到包间里有人啊?」
「呵呵!我们找的就是有你的包间!」几个男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一阵拳打脚踢。
「干什麽!哎呦、你们什麽人啊!别打了、哎呦!」肖青被打得惨叫连连。
严万连、田继却不报警,更不去拉架,两人不约而同地冷冷一笑:「新竹帮算是完了,这种饭桶也敢来充门面!」
「两位,英哥有请!」门外,走进一名中长发的女子,一身牛仔西裤,显得格外干练。
田继看了看走来的女子,笑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什麽时候有货了,我会存到奴行的,希望英哥不要拒绝。」
「当然。」女子一点头,「奴行以顾主为优先。」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田继离开酒店,严万连也托辞走开了。
「停手吧。」女子这才叫兄弟们住手,而肖青已是鼻青脸肿。女子一脚踩在他腰上,俯下身子,说道:「回去告诉罗攸锋,识相的赶紧投降,英哥宽量,会给他一间小公司管管,否则,等死吧!」
「呸!」肖青吐出一口血沫,「你们践踏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践踏锋哥!」
「他妈的!」围在一旁的男人一听这话就要再打,却被女子拦了下来。
女子盯着肖青,肖青满脸血痕,却也紧咬着牙关。「哼,有点骨气。」女子眉头一扬手一招,「走吧。」
南湾的一间酒吧后厢,钱良正来来回回地踱着步,那急匆匆的样子,显然焦虑不已;而在一旁,郑媛一手撑着额,肘则撑着桌面,正闭眼小憩。
钱良一会儿望望门外,一会儿看看郑媛,虽是满心焦急,也不敢吵醒郑媛。忽听门外一声:「堂主!」
郑媛睁开眼:「进来!」
「堂主,车子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了。」酒吧老板走进房内说道。
郑媛、钱良便随他到后院,老板嘱咐司机几句,便目送二人离去。
走了约莫半小时,一直茫然地看着窗外路面的钱良突然慌张起来,「等等!你、你想干嘛?」他看到了熟悉的建筑,紧张地尖叫起来。
「什麽干嘛?」坐在副驾的郑媛不明所以,歪着脑袋问。
「你不是说飞鹰帮的人会要我的命吗?那你带我来金溏酒店干嘛?这里不就是飞鹰帮的地盘?」
「切!别这麽一惊一乍的,还以为什麽事呢!」郑媛摇摇头,「是尤克要你的命,不是飞鹰帮!现在尤克还没收到你被追捕的消息,飞鹰帮的更不可能知道,所以暂时留在这里并没什麽关系;而且,我也不是要找飞鹰帮的,呵,谁说飞鹰帮的地盘就只有飞鹰帮的人呢?」
黎丹楠早接到郑媛电话,心里一万种怨念,这时见她带着钱良来了,便眉头一皱,道:「怎麽,玩得那麽爽,这会儿倒想起找我擦屁股来了?」
「大姐,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嘛!」郑媛委屈地撅着嘴,一旁钱良低着头,讪讪不语。
黎丹楠看了钱良一眼,问:「带他来干嘛?」
钱良吓得不轻,以为要被干掉了,偷眼看了看郑媛。郑媛则是凑到黎丹楠身边,两手抱住她胳膊,撒娇道:「人家不是看大姐为了飞鹰帮的事烦心吗?正好这家伙替飞鹰帮办事,我们可以向他打听情况嘛。」
黎丹楠摇摇头,道:「去叫双娇准备一下,我们要回M市了。」
「啊?这就要回去了?」
「废话!还不是拜你所赐?」
「好了嘛,我下次不敢了……」郑媛用头在黎丹楠胸部用力蹭了蹭,那一对巨乳自是一阵波涛汹涌,看得钱良眼睛都直了。
「快去吧!」黎丹楠作势推开郑媛,「最迟六点出发,不,四点,我估计飞鹰帮会更早过来。」
确实,王亮、强子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尤克那里,他知道赌坊是保不住了,消息也肯定瞒不住,就急急撤退,并报告给了上头。还在跟冉娅恩爱的刘承英接到消息,大为光火。
报告消息的宇文靖见刘承英发怒,便道:「英哥,你宽宏大量饶了那几条狗一命,他们倒把事情办砸了,依我看,警方迟早查到他们,不如……」
刘承英点点头:「哼,杀了他们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听到两人对话,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衣的冉娅从内室走出,出声道:「英哥,别那麽急嘛。」她走到刘承英身前,坐在他的大腿上,向着宇文靖说道,「要做大事就要能忍,他们几个这次虽然没做得很好,但也确实抓了不少女人来,算是立了功劳,要是有功的人反而被自己人杀了,那底下的兄弟们都要寒心的。」
「功劳是来自绑票,而过失也是因为绑票,既然这样,那怎麽能叫功劳呢?」宇文靖针锋相对地说,「就算有功劳,那也不能给帮里带来威胁,帮里哪个没有功劳,难道都要去被员警盯着吗?」
「你怎麽说话呢?这不是在讨论吗?」冉娅一下站了起来,指责道,「难道你宇文靖就没有一点过失吗?有一点失误就杀掉,那我们飞鹰帮怎麽留得下这麽多人?」
「我……」
「好了好了,别吵了!」刘承英打断宇文靖,又拉着冉娅的手让她重新坐下,说道,「冉娅说得也有道理,飞鹰帮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地方。这样吧,小靖,你还是回去打理金库的事吧,我这里的工作就让那几个被追查的人来做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能耐。」
「可是英哥……」
「好了,就这麽办吧。」刘承英挥挥手,「不过,那个不是本帮的人,找到杀了吧。」而后搂住冉娅的腰肢,一同走进内室。
昏暗的包厢,几束闪光灯在屋顶扫射,大萤幕上还放着不断改播的MV,而客人们早已东倒西歪,几名男女甚至片缕不着地横亘在地;几案上倒着几瓶红酒,数碟甜点与水果也乱糟糟地铺展开,好似被一群猫践踏过一般。
包厢大门紧闭,门上贴着「玉兰房」的标签,两名保镖一左一右站在门口,正不住地打着呵欠,显然一夜未眠,让他们很疲倦。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声响自楼下踏来,保镖回眼一望,见是一高一低两名女子,戴着略有不同的面具,朝他们走来。一者修长,长发飘逸,戴着一张覆盖上半面孔的银色面具,那面具右脸部分稍长,如凤羽般斜飞在外,眉峰的位置两个三角凸起,似是动物耳朵一般;一者轻盈,脑后扎着马尾,同样戴着有「耳朵」的面具,却是如同玉琢的一般,光莹润泽,似透非透,更有两颗玉珠坠在两旁,甚是典雅不俗。
待二人走近,一女开口道:「该请客人离了。」其音清婉,直沁心脾。
两名保镖见是女子,也不防她,敲了几下房门,见无人应,便打开来,入眼即是不堪。
「搞成这样,收拾起来可就麻烦了。」女子道。
保镖唯唯,赶紧叫醒众人,房内几名女子赤裸躺着,一见人来,赶紧起身闪出门去。剩下几名男子,其中一人揉揉迷蒙双眼,问:「几点了?」
「老板,下午两点了!」保镖道。
那老板尚不及回话,早有戴着面具的女子道:「刘老板,平日里这个点,姐妹们早就下班了,要不是刘老板面子大,哪能留到现在呢。」
只这只言片语,就把刘冬声叫得魂飞天外,再观形貌,面容虽看不全,但一双媚眼直摄心魄,两瓣樱唇浑是天成,姿仪身貌风采卓绝,看得他欲火难耐,一无遮掩的下体陡然立起,羞得那女子别过脸去。
「刘老板,管好您的弟弟,快穿好衣服吧!」
「哦、哦、瞧我!」刘冬声面露尴尬,赶紧找衣服来穿。
他身旁另一男子也是两眼放光,忙问,「两位在这儿上班?以前怎麽没见过?」
「我们在这儿兼职,只是白天过来,因此不常跟客人见面。」
「原来是这样。」刘冬声一边穿裤子,一边问,「你们兼职的跟这些陪酒的一样吗?」
「刘老板说笑了。」女子道,「我们白天来上班,当然不做夜里的生意。」
「那真是可惜了。」客人们微怨。
几人穿好衣服,却不想走,两眼滴溜溜地看着两女,心猿意马,刘冬声沉吟片刻,说:「你们兼职的一天多少?」
「少得可怜啊。」女子弯下身子收拾桌上残羹,一边说着,「一月才3000。」
「那是挺少的。」刘冬声坐到沙发上,递个眼色给另一人,他立马接着话:「比起上夜班的,你们才赚点零头。就刚刚出去那几个,光小费就要了近一万。」
见女子不语,刘冬声说:「你们两个比她们强太多了,那几个跟你们比起来,真是臭水沟里的泥鳅!可惜,你们这麽好的条件,只赚这麽点,啧啧……」他嘴里说着,站起身来,踱到两女身后,毫不掩饰地痴痴盯着看她们的身段。
「刘老板,我们……」那女子抬起头来,却未言尽。
「你们出来做兼职,也不过是为了钱嘛,白天做和晚上做,能有什麽差别?你看,还不是要戴着面具才敢见人?白天的工作还是少不了闲话的。」
「唉,谁说不是啊。」女子停下工作,「本来想这里赚得多些,结果……」
那两人脸上一喜,刘冬声忙说:「嘿嘿,要赚多些还不简单,可惜这里要关门了。这样吧,你们跟我们几个出去一趟,保证你赚得比她们多!」
嘴里这麽说着,刘冬声就蹭过去,两手向前一拥,却被躲过,见她轻启樱樱红唇:「刘老板,只怕不是『出去』一趟这麽简单吧?」男人们嘿嘿笑着,那女子点点头,嘴角一勾,「刘老板,可是说好喽,我可是,很、贵、的!」
「哈哈哈,放心放心!」刘冬声笑着就要来搂她的腰,却又被闪开。
刘冬声尴尬地笑笑,他身旁男子见此,赶紧从怀里取出皮包,掏出几张钞票递给女子,那女子笑笑接过;他才向刘冬声说道:「哎,别那麽急,毕竟白天,这里也不能乱来。」又拍拍他肩头,笑道,「待会儿上车再玩也不迟。」
「呵呵,黄老板说得对!」说着便领两女下楼。两名女子身外各披一件大衣,跟在刘冬声身后;而刘冬声见她们都把大衣裹得紧紧,摸也摸不着一下,心里不甚高兴,想着要好好治治她们。
几人上了车,银色面具的女子跟着黄睿,玉色面具女子则跟刘冬声同载一车。刚发动车子,刘冬声便迫不及待的来解女子外衣,女子不好推拒,也伸手来解刘冬声衬衫;一双柔柔纤手抚在胸口,让他受用无穷,刚才的些微气愤也烟消云散。飘然之际,却听——「你干什麽!」
刘冬声双眼瞪圆,怒视女子,那女子却是莞尔;司机也被吓了一激灵,赶紧踩下刹车,靠边停好,不等转过脸,就挨了一记手刀,晕了过去。
女子不慌不忙地按下电子手刹,再转眼望着刘冬声满脸气得通红的样子,开口:「本来我还在考虑怎麽把你单独引出来,想不到刘老板倒是色心不小,主动出来了。」
「你是谁?」刘冬声上身赤裸,只有两臂还套着衬衣的袖子,而双手则在背后挣扭,却是被一根细细的扎带绑住了;便是女子趁给他脱衣的时候将他绑了。
「不必问。」女子道,「我来,只为了飞鹰帮。」
「飞鹰帮?我又不是飞鹰帮的人,你找错人了!」
「哎,刘老板的生意跟飞鹰帮可是密切相关,跟我要问的东西也是密切,自然没有找错人。」
刘冬声咬咬牙,恨道:「是谁告诉你的?」
「不讳言,就是刘老板心里想的。」
「竺烨那个小贱人!」
「刘老板,这样可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以刘老板的眼光自然不难看出,新竹帮在龙灵号的事件上起着什麽作用,他们与警方的关系,想来也瞒不过明眼人。」女子顿了顿,继续道,「飞鹰帮诸事做得太绝,逼虎伤人,先伤的却是人的手足呀。」
刘冬声低头不语,女子话意他自然明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虎相争,必伤野崚。但心里尚疑惑新竹帮会不会真的出卖其他黑道上的人,毕竟如此做法,树敌太多。
女子似是看穿了他的顾虑,道:「百足之虫,死犹不僵,以新竹帮的家业,对付你们这些散兵游勇,绰绰有余。今天是我出面,却不是警方,其中示意,刘老板不会不清楚吧?」
「哼!单方面破坏合作,现在又来倒打一耙,好一个新竹帮啊!」刘冬声恨道。
「哎,合作破裂,刘老板又何尝没有利益呢?飞鹰帮为了拉拢你,想必舍了大价钱吧?倒打一耙,就说得过了,不过是借重刘老板的消息,消灭飞鹰帮而已,于刘老板又有什麽损害?」
「灭飞鹰帮?好大的口气!」刘冬声冷冷一笑,「要是飞鹰帮灭了,我要的货,从哪儿来?」
「刘老板的货不该是飞鹰帮产的吧?这东西从哪来的我不知道,但飞鹰帮也不过是个中间商,要的价位恐怕不低吧?S市龙盘虎踞,没有了飞鹰帮,它的来源也不会少,更有甚者,少一个环节,少一分成本。」女子道,「再把话说亮了,刘老板要的是毒品,警方一旦查抄飞鹰帮,刘老板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吗?现如今新竹帮正跟警方关系暧昧,要是刘老板能跟新竹帮再次携手合作,以刘老板的智慧,赚到盆满钵满也不过是手到擒来啊;都是为了钱,何必受提心吊胆的罪呢?」
刘冬声沉默半晌,方才叹了口气:「说实在话,做了这麽多年毒品生意,我也确实有些想安顿下来。」又顿了半刻,他抬起头说,「飞鹰帮各方面都管的很严,毒品的来源具体不明,但主要还是金三角,而且不止一处。毒品、女人、军火,飞鹰帮将他们所有货物都先集中到一处,然后在分派到各地,最后到我们手里。」
「集中一处?那不是很危险?」
刘冬声摇摇头:「没那麽容易,那个地方很隐秘,我也只是在喝酒的时候听他们说起,是说交到客户手里的货都是绝对安全的。而跟我们交易的地点也都是在飞鹰帮的地盘里。」
「看来这个中转站,算得上是飞鹰帮的命脉所在了。」
刘冬声又摇了摇头:「那些货在那里只停留24小时不到的时间,而且刘承英手下的人都会预先分工,不会在那里囤积很多货,基本上搜不出什麽来。」
「你们之前交易,通常在什麽地方?」
「第一次是在启甯居,也就是刘承英的家里;之后主要是在文安娱乐城,只有一次是在通贤路。我们总共交易也不过六七次,地点都是刘承英派人来通知的。」刘冬声回忆道。
「刘承英亲自派人过问?」
「那倒不是,是他手下一个叫温良的派人过来,有时候温良也亲自来接头。」
「嗯?」女子似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又问,「这温良是管什麽的?」
「哦,他是刘承英的得力下属,以前梦怡夜总会还没被警方端掉的时候,他就是那的实际头头。」见女子点了点头,他才又说,「现在文安娱乐城也归他管,那里面毒品交易比较多,但是他们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旦有人去查,能够迅速转移。」
「有暗门暗道?」
「对,就是在通贤路交易的那次。原本也是在文安的一间密室里,警方突击检查的时候可以走地下暗道离开。」
「密室?那不是会增加怀疑麽?」
「这是他们故意设计的,因为暗道的入口是在密室外面的办公室里,警方检查的时候过度关注密室,就把其他地方忽视了。」
「暗道通到哪里?」
「这我不知道,当时我和手下兄弟拿着钱直接从正门离开,飞鹰帮的人提着货走的暗道,然后他们通知我到通贤路的一家美容院里交易。但暗道的出口是不是在美容院我就不知道了。」
刘冬声见女子垂眼细思,便说:「他们太谨慎了,就算你们知道交易的时间地点,也没什麽用。要想人赃并获,除非你们能混进交易现场。」
「哦?」
「其实也不难。」刘冬声看着女子隆起的胸部,道,「文安娱乐城除了毒品交易外,还经营色情业,我可以把你们带进去,你们在那间有暗道的办公室里等着,不进密室就行了。」女子未予答覆,他又说,「就算你们带着面具,他们也只会当是我带去的妓女,不会为难你们的;只要警方来的时候你们能成功阻止他们进入暗道,那就成功了。」
「刘老板倒是古道热肠,哈!」女子嘴角一勾,「不过这样一来,万一飞鹰帮看穿了,岂不是陷刘老板于危难?刘老板也不必急于一时嘛,以后若有需要,我们会去找你;当然,刘老板若有需要,也可以到新竹找我们,再见了!」
「等、等下!」刘冬声急急喊住,女子回过头来,颇为玩味地看着他。「你们叫什麽?我到了新竹帮好找你们。」刘冬声有些紧张地问。
「银狐、玉狐。」留下这句,女子便转身下车,车外,银色面具的女子已然等候多时了。
被绑吊在地牢般的地下室中的女人,面黄肌瘦,气若游丝,她赤裸的身体因寒冷而不住地颤抖,因饥饿而无力活动。身旁,穿着红色皮衣的高挑女人正拿着长鞭慢慢踱步,一双鹰隼般的锐眼盯住她的脸,似是观赏,更像是期待见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
被绑着的女人双唇惨白,并且乾裂得几乎像是蜡一般;她低垂着脑袋,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淋漓大汗都已被风乾,成了一层灰粘在身上,很是难受。
穿着皮衣的女人抹着唇彩,戴着皮质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女人的臀部,渐渐向股间探去。
女人的散发轻轻抖动起来,似乎是在摇头,却几乎看不出头的摆动;她的喉咙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更像是粘连在一起了一样,稍一发声就要撕裂一般,完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吞下口水也成了奢望,何况,她的口水也早就分泌净了。
「怎麽了?」皮衣女人开口了,「我早就说过,不要太浪,淫水分泌过多你会脱水而死的,偏不听!唉!」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甩手就是一鞭抽在那女人大腿根部;而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最后,好好享受一下吧!」
戴着皮手套的手毫不怜惜地揉着女人的阴部,或左右搓揉,或前后摩挲;那女人的双腿被分开绑在木杆上,阴部露出,原本被厚厚的皮肤包裹着的粉嫩小阴唇,也在连日蹂躏中露了出来,变得苍白、乾涩,没有滑腻液体的滋润,它并没有那麽诱人。
女人的手指粗暴地撞开半开的孔洞,食指与中指左右张开,尽力将窄小的洞穴拉开,撕裂的痛苦却无法让晕厥中的女人有半点抵抗;手指只在洞内半寸左右用力搓揉着,大拇指用力按压瑟缩的阴蒂,但都已经没有了反应。
「呵呵,完全没反应了啊。」乾涩的阴道让皮衣女人很高兴,这正是她所期待的。她将女人的双腿挂到屋顶垂下的铁链上,让阴部坠在最低,然后从身后推车上拿了一件不锈钢的器具,呈上尖下方的样式,两面镂空,两面内外都有凹槽,底部一个方形托盘。女人一手分开那晕厥的女人被茂密黑林覆盖着的阴部,一手持着托盘,将尖端对准被分开的洞穴,慢慢戳进去。
没有丝毫抵抗,两注鲜红的处女血沿着那器具的凹槽流了下来,正落在托盘里;女人的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静静地注视两缕鲜红,却毫不在意那女人的死活。
不过半刻,血已不再流落。女人带着战利品走出地下室,对门口站着等候的两名男子道:「处理了。」径直走上楼梯,进了自己房间。房内,等候多时的男子微微一笑。
「办完了?」男子问。
女人高兴地晃晃手中已经结成块状的血块:「呵呵,多亏这麽个东西,这次快了不少。英哥,你是怎麽想到用这个的?」
「哈哈,这哪是我想到的,这是无机会的梁会长发明的,我请鹿鸣公司的人做了出来。」
「嗯,真不愧是机械专家,这玩意儿虽简单,用起来可真是方便,英哥,你可得代我好好答谢人家啊。」
「放心好了,他也是奴行主顾,我怎麽会亏待他。」
「英哥。」两人正说间,门外有人叫道。
刘承英起身打开门,走出房来。「英哥,从警方手里逃走的那对男女已经查到下落了,就在金溏。」
「嗯?真是胆大包天啊。」刘承英冷冷一笑,「叫小逸处理吧。」
「英哥,他们躲在一名客人那里,杜先生似乎时常光顾那里。」
「哦?」正待转身进屋的刘承英一听这话便犹豫了几分,但最后还是说,「杜局也没跟我说有这麽号人物,就当不知道好了,你们干得利索些。」说完就走进屋去。
早有预见的黎丹楠将收拾好的资料、衣物装进皮箱,由钱良拎着,欲往停车场去。刚下楼,数十名男子便围了上去。钱良一见来人架势,就吓得面如土色;黎丹楠情知不妙,叫过钱良,向人多的大厅跑去;郑媛展开拳脚殿后。三人奔出廊道,就进了大厅,黎丹楠估算飞鹰帮的人不会在自己做生意的地方乱来,就准备从后堂进停车场。不想飞鹰帮的人并不在意什麽生意不生意,牛逸正带着十几个大汉朝大厅而来。
「呵,飞鹰帮为了我们,生意都不做了。」黎丹楠不觉失笑。
「大姐,别管他们生意不生意了,快想想怎麽办吧!」郑媛娥眉轻蹙,「牛逸你也不是不知道,可没那麽好对付!」
黎丹楠也不多说,转身又走进大厅,这时候,客人们因为金溏保安赶人,已经乱作一团,而大门口也已被保安卡住。
「冲出去!」黎丹楠见对方人数不过五六人,便叫郑媛动手。郑媛早就虚拳在握,杏眼圆睁,三拳两脚就打得门口保安倒地不起。
「抓住他们!」身后,牛逸已然进了大厅。
黎丹楠见情势逼人,不可恋战,吩咐郑媛急急出了金溏。但金溏之外又岂是安全?
却见四五辆轿车围住门口,车上车下都是彪形大汉;黎丹楠三人车也没一辆,哪还逃得了?
「大姐,再不让双娇出手,我们就完了!」郑媛急道。
黎丹楠咬着唇,却未开口;身后又是一声:「看你还往哪里逃?」保安们也围了上来。郑媛展开拳脚,腾空一跃,将面前两人踢倒,身后却是劲风一阵,正是牛逸利掌劈来!
「喝!」郑媛急急转身,右臂乘势格挡在面前,厉声道,「牛逸,你我好歹也曾生死相依过!」
「各为其主,不必多说!」牛逸眼神无波,又是利掌来袭。
郑媛眉头一皱,下腰催掌,快腿扫堂,虽是女流,不负巾帼;牛逸更见凶性,一声喝,已是快拳数道,直扑郑媛面门。郑媛只有招架,毫无反击之力。一旁黎丹楠也是武式初展,双手翩然数掌,若柳叶沾身,却是招招致命,打中颈部即残,击中面部即毁;但双拳自难敌四手,更何况保安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黎丹楠也只能堪堪打退身边的人,根本无法顾及到毫无反抗之力的钱良被围攻。
钱良起初还能还两脚,但连续挨了几拳后,脸上开花,再加上本有旧伤,就只有倒地挨打的份儿了;郑媛看见虽是想救,但被牛逸拖住,自己都忙不过来,哪里还能救他?
眼见钱良倾危,郑媛急得满头是汗;黎丹楠咬咬牙,想交出底牌——「风华双娇」,却听重围外一阵「嘀嘀」响彻,一辆红色轿车加大了油门狂飙而来。
保安们自不敢以身试车,纷纷向两边闪去。
黎丹楠抬眼望去,那车子后门已然打开,大感庆幸,也不细想,喝一声:「快!上车!」只以脱身为要,便不等车停,就一跃进了车后座;郑媛也不敢怠慢,一手拉住钱良,一手攀住车后门,也跃上车来;那开车的女子一踩油门,径自扬长而去。
「可恶!追!」牛逸见重围之下的人也被救走,心里气恼,急急上了车,追赶而去。
黎丹楠将郑媛、钱良拉进车来才好歹松了口气,这才有闲打量救自己的人;却是两名女子,坐在前排。在驾驶位的女子穿着大红呢绒,还围着红色毛织围巾,显得倒是喜庆,正认真地开车,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坐在副驾位置的女子显得稍小,一身淡黄色瘦身羽绒,头发都压在针织小红帽里,小脸蛋儿因兴奋而红扑扑的,煞是可人。
「你们!」黎丹楠见那娇小的女孩儿却是脸色大变,只恐来者亦非存善,便谨慎道,「两位姐妹叫什麽名字,我们该好好感谢你们。」
「哎呀哎呀,别那麽客气嘛,路见不平……」副驾的女孩儿正要来一套长篇大论,早被那红衣女子压了回去:「六妹,别说那麽多啦!飞鹰帮的人追来啦!」
「啊?」女孩儿赶紧探出头去,黎丹楠、郑媛也是心头一惊,回头一望,果然有数辆车子急速驶来。
「不好!我们还在飞鹰帮的地盘,要是有其他支援堵住我们的去路就糟了!」郑媛急道。
「讨厌!」副驾的女孩急忙掏出手机,拨号打了起来。「快!通贤路!」
正如郑媛所料,牛逸也叫来飞鹰帮众支援,不多久便有数十辆车子朝那红色轿车围去。奔出不过二十分钟不到,就把他们堵在了十字路口。
「完蛋了……」红衣女子停下车。
牛逸从车上下来,静静地盯着停下的红色轿车。
「真是个丧门星啊。」黎丹楠摇摇头,打开车门;这一开,引得围着的十几辆车门纷纷打开,一下子蹿下来数十名男子。
「大姐,双娇不出手不行了呢。」郑媛皱着眉头,跟着黎丹楠走下车去。
「只怕,双娇出手也无济于事了。」黎丹楠唏嘘道。
「嗯?」郑媛惊讶地望着黎丹楠,不知她的话是什麽意思。
黎丹楠低语:「通贤路,这可是莫亦豪坐镇的地方!」
「什麽!」郑媛吃这一惊,又慌又怒,急急看向刚刚下车的两名女子。
两女互相攒着手,看着重重围堵,大气也不敢喘。
「跑到这里来了。」牛逸抬眼四处望望,「你们真是不知死活!」话音刚落,脚步腾挪,箭步已然到了黎丹楠面前;重拳一击,却是黎丹楠向后一仰,双手急急托住牛逸拳路,脚下更是不停,抬腿一蹬,直击腰际;牛逸余怒未消,借黎丹楠掌托之力飞身而起,一个空翻跃到她身后,紧接着便是一记手刀;黎丹楠躲闪不及,正要遭殃之际,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夹袭而来,稳稳挡住牛逸攻势。
「嗯?」牛逸显然未料还有帮手,定睛一看,正是在飞鹰帮内受了诸多淩辱的风华双娇!「你们竟是一伙儿的?」牛逸秋波横扫,斜睨郑媛,「看来对我飞鹰帮,是早有图谋了!」
「废话少说!」郑媛见双娇现面,正兴势头,一记飞踢直扑牛逸;牛逸被逼后退,重整态势,围着的众多男子手持铁棍、刀具,纷纷杀了上来。
郑媛独支牛逸,黎丹楠与双娇脚步轻挪;这边郑媛、黎丹楠早经大战,力已不支,双娇虽是尚有余力,但她二人以暗杀见长,以寡敌众却是难以久持。牛逸仗着手下人多,且战且歇,自然力胜一筹,只听她一声怒喝,沉沉一拳击中郑媛左肩,紧接着连续两脚飞蹬,将郑媛一下踢到车旁,「嗙」然一声,将车子也撞得一阵抖。
「哇!」躲在车旁的两人惊得一阵乱叫,「糟糕了,她们怎麽还不来啊?快点啊!」这两人尚在祈祷,却是祈来了天煞孤星!
风华双娇见人多难支,准备先斩寇首牛逸;两人默契自生,风荟双掌并举,将华依依护在身后;华依依旋身一转,已是背朝风荟而面向牛逸,右手一转,现出一把三寸匕首;风荟、华依依双腿并屈,正是华借风势,一跃便到了牛逸身后,寸步之间,只待一刀!
牛逸只觉背后冷风一阵,却已来不及转身,只听「啊」的一声,鲜血溅了一地。
「你、你是!」华依依手捂左肩,赫见她的肩上正插着她自己的匕首,鲜血正不住地自伤口滴落;而她的面前——「风华双娇,还敢对我飞鹰帮的人出手?」冷峻的男子垂眼看着跪倒在地的女人。
「莫、莫亦豪!」不远处,风荟、郑媛乃至黎丹楠都不免惊惶。
「莫大哥,你……」牛逸一见莫亦豪,喜从中来,正要言说,却被莫亦豪制止:「眼前事要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束手就擒,还是劳我动手?」
面对莫亦豪,黎丹楠不战自屈,更何况华依依、郑媛都受了伤,无力再战;风荟束手无策,与黎丹楠面面相觑。
「绑了!」牛逸一声令下,四五个壮汉拿着绳子、手铐拥了上来。
黎丹楠咬着唇,却是无计可施;危急之刻,却听道口一声车鸣,两束强光破夜而来!
「吱」刹车响,车也停。
「嗯?又是什麽家伙?」牛逸心中不快,两束车灯晃得人心烦;正待招呼人上前,车门打开了。
却见一左一右,两名女子走下车来。左边一位自驾驶位下,一身银白风衣,一双亮银高跟;腰际一道丝带,扎出好一株柳腰;右臂一条白纱,绑出好一只蝶影;面上一张脸谱,银光夺目,望之倾心。右边一位自副驾而出,鹅黄羊绒在身,翩翩流苏在下,异香阵阵,仙气飘飘;同有一张面谱,晶莹似透,鬼斧雕琢,两旁各坠一珠,璀璨斑斓,妙不可言。
重围之内,被那强光遮眼,只在逆光中看得两道翩然身姿,更惊闻异香流动,神魂早就颠了两三倒,疑道琼霄仙子下,却是翩翩狐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