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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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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箐选中的奶茶店并没有太多人,因此我们各自点了一杯饮料后便能够在店里的安静角落坐下聊天。

  坐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做了同样的事:谭箐捏诀轻声吟唱咒语,我的右手则伸进了怀里摸向一道符箓。见到对方的举止后,我们同时笑了。

  「确保隐私?」

  「自然。」

  「哈,那我就不浪费这道符箓了。」

  英雄所见略同,店里除了我们之外虽然只有两三个客人,但我与谭箐都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何况,这样做也能让我们放心畅谈。

  「之前打电话时你说你考试的准备比想象中还要有效,高考想来是胸有成竹了?」我吸了口奶茶后皱了皱眉,好久没喝过含糖量这么高的玩意了。好喝是好喝,但也有种说不出的腻味。

  谭箐就没我这种反应,一口气干了一小杯,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嗯,不错。毕竟是中级法师才能开始用的精品货,我三天复习的材料下来顶得上半个月的努力。而且不只是死记硬背,知识点大多数都融会贯通了。」

  我挑眉道:「我记得你这种记忆药水效果虽然上佳,但用一次是一次,恐怕是考完就再也用不了这个配方了。以你目前的精神力开发程度,多花点时间看书估计也能考出个好成绩,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谭箐淡淡说道:「我爸妈念叨我大学的事说了好几年了,如今我拿出十成的功夫来对待,就当是最后一件让他们开心的礼物吧。」

  「最后一件?」我察觉到谭箐冷淡的语气,试探性地问道。

  「……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吧?不过你大概也猜得到一些东西。」谭箐抿了口奶茶后无谓地说道,「如你所想的那样,我其实跟我爸妈关系很不好。我小时候几乎全是由爷爷奶奶带大的,一直到我初中时,他们才能够空出更多时间来扮演合格的父母。可惜,他们也不是什么能够无师自通的好家长,因此除了无孔不入的管之外就是吼,很难说留下了什么正面的童年经历。」

  这其实……很合理。事实上,得知了这种背景后,很多关于谭箐的独特之处都豁然开朗了。

  我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在那种环境里长大肯定不容易吧,辛苦你了。」

  谭箐仰头望着天花板,悠然道:「也不能说他们亏待我了,毕竟成天在外奔波工作,终究是为了能够给我提供他们觉得我应有的生活。但是除了物质之外,我真是一点功劳都给不了他们,所有辛苦的抚养工作都是我爷爷奶奶代劳的。」

  「物质之外,是指关心,温暖,呵护这些东西么?」

  「唉,是啊。这是个让人牙疼的态度问题。我爸妈对待我总跟没有耐心完成任务的游戏玩家似的,一个劲地想直线通关。我是长大了想通了一些事之后,才感觉到他们应该是很关心,很在意我的。但是,没办法用合适的方法表现出来的爱与关心,实在是没啥用。」谭箐皱了皱鼻子,继续道,「至少,他们的爱似乎总是以望女成才,恨铁不成钢这两种心态之间反复横跳的形式体现。且不说感不感受得到爱,失望和怨愤我倒是收到不少了。」

  我皱眉道:「听起来确实不好受。这种东西就算理性上想通了,感情上也很难放下的。」

  谭箐叹道:「是啊。我上了高中之后才确定了自己的立场,也试图过跟他们理论,或者改变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不过,想想就知道,固执的人是不可能会因为在他们眼里永远是个不懂事小女孩而改变的。」

  「……是的,有时候,你不得不怀疑,那些如此头铁的父母爱的到底是作为一个人的孩子,还是仅仅作为他们自己一部分的延伸存在。」

  谭箐打了个响指笑道:「精辟,正是如此。也许就算是顽固如我爸妈,也意识到他们是无法管我一辈子的,哪怕在进入超越空间之前,我也没少让他们头疼过,现在就更是了。而再过半年,他们就再也管不着了。考个优秀的高考成绩,就当作是我留给他们的最后一份作为曾经那个小女孩的心意吧。」

  「反正,这估计也是他们最在意的东西。」

  我观察着谭箐看似洒脱的神色,小心地选择着自己的回答字句:「现在的你似乎已经看开了。但哪怕是度过了超越空间的历险之后,你实际上才二十岁而已。这个年龄不能说是孩童了,但也不应该承担这么多来自最亲近的人的压力。想要对抗父母强加于你的意愿,一定很困难吧?」

  「可不是么?」谭箐撇了撇嘴道,「不过不合我意的安排我可以跟他们斗,毕竟这也是一种关注。最难受的,还是意识到自己作为孩子的分量原来其实没那么重。」

  「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初一那年的生日。小学之后我爸妈的工作稳定了不少,我也到了年龄能够办个生日派对请几个朋友来家里庆祝了,彼时有爸妈长辈和朋友在,简直就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因此很期待聚会的那一天到来。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爸妈竟然把时间记错了,以为生日跟派对是同一天,却没想起我特意嘱咐他们要等到周末才能把大家都聚在一起。结果到了真正举办派对的那天他们原来已经另作安排了,不得不让爷爷奶奶代替他们,自己却匆匆离开,到场的同学都没介绍完就走人了。」

  我摇头道:「这个就是纯粹的不够用心了。没有任何可以推脱责任的借口。」

  谭箐将手臂枕在脑袋后望着天花板道:「那晚我很晚很晚都没有睡着,哭了好久。因为在那之前我总以为爸妈这么少出现,是因为他们有苦衷,需要努力工作才不得不这么做,所以这些牺牲是无可奈何的,是必要的。但是那天起我不得不去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他们并没有苦衷呢?如果他们真的就只是在某些方面失职的家长呢?」

  女孩儿的目光从仰望上方改为平视,定定地对上我的双眸,清澈中带有些忧伤:「那我作为他们孩子的忍耐,悲伤,和每年都会为他们找的种种借口,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

  单单是想到十三四岁的谭箐为了父母的忽视而哭泣的模样,便让我的胸口有些发闷。我的父母虽然不是完美的,有时候过于严厉,也有时候会不顾及我的想法和意愿,但从未像她的家长那般失职,而是始终把孩子放在最重视的地方。而她父母的行径是种本质上的背叛,这等背叛源自理应是最亲近的人,是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痊愈的伤害。

  我想要问她是否成功地与自己的过去和解了,问她现在是否安好,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能够拥有一颗连李天麟也欣赏的道心,意味着她必然是已经从这份伤痛中走出来了的强者。

  因此,我只是轻声说道:「在康宁顿时,菲莉茜蒂也对我倾诉了相似的过往。她的选择是与父母对抗,从学校,从朋友中再造就一个能够让自己心灵寻求籍慰的家庭。她成功了,但是我看得出她还没能完全从父母造成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我希望下一次我们回归时,会有机会帮助她踏出这一步。你呢?你成功了吗?又是怎么做到的?」

  谭箐若有所思地说道:「菲莉茜蒂原来也有这样的故事么?怪不得我跟她合得来。我最幸运的是一直有爷爷奶奶的陪伴和理解。他们为我差点跟我爸妈完全闹翻,现在除非是我主动请他们,都基本上不会再来我家了,就是因为每次见面都要吵。」

  「我其实高中三年花最多时间做的东西便是在思考和改错。思考到底哪里出错了,到底是谁的错。我想,这应该不是我的过错。但如果真的是我作为女儿失责了,我也愿意去改,去弥补。我试过跟他们谈心,把作为孩子那些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心思都袒露出来,求他们的理解,也争辩理论过,试图靠着道理阐述我的希望。甚至我发奋图强去读书,让自己的班级排名升了一大截,来争取他们的认可。」

  「但最终我想明白了:想要跟亲人和解,若只有一方有意愿的话,是无法有所改善的。我可以摸着胸膛说自己真的尽力了,愿意为了他们的爱去压抑自己的意愿,去做一个他们想要的女儿。只是鸿沟始终存在,从来没有任何填平的迹象。我的努力只是一厢情愿的尝试,而爸爸妈妈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我的努力而改变。所以我不会对日后的生疏与怨恨有任何愧疚或者悔恨。曾经流过的眼泪和咽下的苦恼与愤怒是造就了现在的我必不可缺的一环,但是这些过去的愤怒与失望都与现在的我,也与他们无关了。」

  她年轻的脸庞轻松中有着唏嘘,有着释怀,却没有半点苦涩与不忿,而我怔怔地看着她平静的神色,仿佛透过了她始终未曾黯淡的眸光感受到那曾经跌宕起伏,曲折崎岖的心路,和与之相伴的五味交杂的领悟。

  在我意识过来之前,心中的难过与同情已消散了,化作了由衷的钦佩:「你真的有超乎你的年龄与阅历的成熟与胸怀。精神上的潜力,明心见性的境界,这些修行上的描述有时候显得很抽象,很难理解。但是能够克服心理创伤,能够靠着自己的努力与思索超越原生家庭给你的痛苦与忽视,茁壮成长为一个自强不息的人,这是心灵与品性的力量最浅显也是最有力的展现。难怪你才是李天麟相中的传人,如果他能够从你的拳意精神中读懂这种挣扎与勇气,那么不起爱才之心才会是怪事。」

  谭箐沉默了几秒后,露出了一个烂漫的笑容:「妈呀,周铭的嘴,果然名不虚传。你说你直观地理解了我为什么被师父收为徒弟,我可也直观地见识到你为什么能够俘获这么多优秀女生的心了。能够被理解,被鼓励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我们相视而笑,没有再言语,只是沉浸在这份横跨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而达成的温暖理解中。

  半晌后,我开口问道:「你还准备选沿海大学么?」

  「选啊,为什么不呢?」谭箐惬意地靠在椅背上,随口应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个远点的地方,离开我爸妈?我以前倒是考虑过,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我不由得点头道:「确实,只要你自己不在意,那么确实不需要因为顾忌父母的远近来做决定。」

  谭箐轻笑道:「何况,我倒是挺想跟你做同学的,可惜你今年就要毕业了。真不准备留校读个研究生?」

  「哈,那肯定会很有趣,确实可惜时间对不上。我就是想再深造几年,也来不及了。等我上几天班体验一下社会青年是个什么感受再做考虑吧。」

  「哦?我差点忘了你可要当颜姐的金牌教练。哈哈哈,这个职业方向可跟你的画风完全不搭啊!」谭箐捧腹大笑道。

  我悻悻然地答道:「就跟我的修炼路线一样,往坦克龟壳的道路上越奔越远,越走越歪了,一点也不符合我的智力流本质。」

  谭箐抹了抹眼角,嘴角仍然控制不住地在抽动:「可别急着跑路,至少给我上几堂课哈。你还别说,咱们特训的时候,你的教导方式还挺对我口味的。」

  我冷哼道:「那是。这么多年的家教可不是白做的,那百分百的好评也都是货真价实的。等你高考完了,一起去明玉俱乐部锻炼身体吧。连林蔚烟都被我说动了,过几天就要跟我去尝尝鲜。」

  「哦……?」谭箐的尾音拉长的同时往上升高了三个调,「若不是刚刚听你长篇大论地宣布自己准备收心不再拈花惹草了,我险些会以为你又要对你这内向的美女室友出手了。」

  我恼怒地反驳道:「说明你的思维太龌龊了,男女之间是能够有纯洁的友谊的——就像我与林蔚烟的关系一样。」

  谭箐笑吟吟地说道:「明白,明白。虽然我骨子里有种预感,这段纯洁的友谊无法如你所断言地那样持续下去,但是我也相信此时此刻它确实还没有变质。」

  我正欲与她辩论一番,却见到她神色微妙地变了变,并对我隐晦地比了个手势表示有人来了。我立刻反应过来闭上嘴,等待她应付来人。

  「嗯?谭箐?你怎么在这儿?」我背对着店门口,因此见不到来人,却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近处止住脚步,声音带着相当程度的讶异。很悦耳的女音,稍微有点低沉,但确凿无疑地是属于年轻人的嗓音。

  我转过头,见到一个同样穿着十七中校服的少女。她嚼着口香糖,朱红色的薄唇微张,画了浅金色的眼影并且勾勒出眼线的双眸又大又圆,惊讶中带有几分玩味。而她牛仔外套下的衬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没扣上,柔顺的发丝揽在发育良好的双峰前,奶白色的胸肌与一小截诱人的乳沟在墨黑的发丝下若隐若现。

  谭箐见到来人,柳眉勾起回应道:「我倒是也能问你同样的问题,岳依茗。你可比我更需要利用起最后这几个月的冲刺时间。」

  岳依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嘛,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今天已经学够了,再在课堂里熬也不会有益处。这是?」

  少女的视线并没有平移到我的双眼来,而是从下到上地打量了我一番,最后对上我的视线时,露出了个调皮的微笑。

  我站起身来,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是谭箐的朋友,周铭。周全的周,刻骨铭心的铭。幸会。」

  「你好,我叫岳依茗,岳阳楼的岳,依赖的依,草字头名的茗。」岳依茗牵住我的手轻轻地摇了摇,松开后对谭箐问道,「这位小哥哥又是哪儿来的呢?」

  谭箐淡淡道:「周铭是我的好朋友。我今天刚好准备早点回家,便顺便约他来这儿聊聊天喝杯奶茶。现在空闲时间剩不多了,我们还有事要谈,就不耽搁你了。」

  岳依茗不为谭箐的逐客令所动,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地说道:「别这么冷漠嘛~~我难得在备考期间还能见到同样早退的同学,而且能跟你当上朋友,周铭肯定也是个有趣的人,让我坐坐呗!」

  少女稍稍嘟起了嘴,撒娇性地对我们眨巴眼睛。嗯,这是个很懂得如何运用她俏皮甜美的外貌的女孩儿,尤其是相对于她的年纪来说。而谭箐对此的反应淡漠,也许是因为岳依茗也因此显得有点过于轻佻了。但是不得不承认,有一个青春无敌的美少女这么对你做,确实杀伤力极强。

  谭箐与她对峙了几秒后,见到她依旧维持着那份可怜巴巴的样子,败阵下来叹道:「也罢,你的脸皮可够厚的。周铭,没问题吧?最多应付她十分钟,应该就差不多了。」

  「呵呵,没关系。」我对欢呼一声,挤到谭箐身边坐下的岳依茗问道,「你们是同一个班的吗?看起来关系不错。」

  谭箐摇了摇头,而岳依茗则甜甜地回应道:「咱们是不同圈子的人,不过我今年跟谭箐交际多了一些,很想与她交个朋友呢。」

  「哦?谭箐在学校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我倒有点好奇。」

  岳依茗托着下巴道:「谭箐是个独行特立的女孩,深受一些男生的倾慕,也同样有不少女同学暗恋她,可谓是男女通杀。嘻嘻,不过她成绩只比我好一点,所以不像班里的学霸距离感那么强,很亲切呢。」

  「这可不是因为我成绩好,而是因为这位读书实在有点心不在焉的。」谭箐插嘴道。

  「独行特立么?什么样的独行特立?」我饶有兴趣地追问道。谭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应该比许多她亲近的人都了解,但她在校园里维持的形象,却是个我觉得颇有意思的话题。

  岳依茗笑道:「很难形容具体的行为,就是那种很有主见,也一点不对老师和校方领导有任何畏惧的感觉。高三这一年尤其如此,在整班人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奋力学习的时候,她还是老神在在,胜券在握的样子,实在是令人羡慕。」

  我失笑道:「万一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子破摔了呢?」

  「喂!你那是什么形容啊?」某人不满地抗议道。

  「嘻嘻,我看人还是蛮准的,谭箐可不是那种认命了的状态,而是胸有成竹。这点我很确认。」岳依茗调皮的笑容下带有毋庸置疑的肯定,让我倍感兴趣。

  「那我确实觉得你挺有眼光的。谭箐,岳依茗这么识人有能,你怎么对她不咸不淡的?还是说她古灵精怪的作风跟你重合了,有危机感?」

  我毫无顾忌地煽风点火的行为令岳依茗缩了缩脑袋,而谭箐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自诩观察能力过硬么?你猜猜岳依茗为何这么喜欢凑这种热闹?」

  我脑海里掠过几个猜测,眯起眼睛端详着谭箐撇嘴的模样与岳依茗显得略微心虚的表情。这种反应令一个出乎意料的想法浮现出表面,让我大脑还没完全消化这个念头的意味便带着三分讶意开口了:「你这表现……你莫非对谭箐意图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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