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昨天所说,今天的文章已经是新的名字了,我现在所写是为了仍愿意欣赏这篇文章的朋友,感谢你们的欣赏和支持,也感谢你们的耐心。)
我嘶声的在雨中哭喊,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也不顾满身的泥泞……我几乎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值得珍惜……
这就是爱的奇妙,当你中意一个人,你就会想要得到她,占据她。你渴望在她身上得到无数的第一次。她的第一牵手,她的第一次接吻,她的第一次同房,以及她身上的第一个生命……可是这样的占有不能称之为爱,因为这样的占有或许人人都可以,只要她同意,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可是万千想要得到她的人当中,又有几个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呢?
我现在完全明白了,我之前对王老师的感情不过仅仅是索取罢了,我也贪恋她的肉体,贪恋她的嘴唇,她的酥胸,还有她恭顺的性格。我不得不承认王老师是男人绝好的玩物。可是那不是爱,对我而言,充其量最多也就是我在这份占有欲之中,比他人多了那么一丝丝的怜悯。
可是对馨茹,我真的一无所求了,我不在乎她是美是丑,也不在乎她是胖是瘦,也不在乎她是温柔还是乖张,更不在乎她是否愿意为我宽衣解带……我甘愿付出一切,我甘愿承受痛苦,只求她能与我相随相伴……
我双手摊放在冰凉的水中,我的头低垂的看着从鼻尖一滴滴滑落到裤子上的水滴。恍惚间我看得入神,竟分不清这水滴究竟是下滴的,还是弹起的。我想到了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如果我可以看穿这雨滴,我也可以看穿这倾天而降的大雨,亦可以看穿朝阳晚霞的起落。
或许我也可以看穿时间……让一切都退回到它还来得及的地方……
我想着想着……可是我眼前的雨滴却突然停了……我的执念也被打断了。在我一旁的积雨倒影里,我看到了一个阴影……
我乏力的微微抬起头看,在一把纯黑色木柄雨伞下面是一个身着华贵,体带幽香的女人。这女人带着一双墨绿色绒面手套。撑起的雨伞并非握在她的手中。
她的过膝的裙摆遮挡了她的膝盖。不过这身衣服我似曾相识,还有这双鞋……
「你是……」
我略带沙哑,略带疑惑的开口。
「跟我来……」
当我坐到暖和舒适的房间的皮沙发上,我的头发基本已经快干了,只是身上的衣服还湿答答的黏着皮肤有些难受。
「给你条毛巾,你先擦一擦吧……」
「谢……谢谢……」
「你为什么跪在大雨里?」
「……」
「是为了一个女孩?」
她递给我毛巾之后,从桌子上拿起火机点了一支烟,然后用那种成熟贵妇特有的走姿,幽幽的坐到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她优雅的架起她的白皙的二郎腿。
她的动作自然但却不失收敛,就算是再细心的色狼也休想从她引人遐想的裙底看出任何文章。她将拿烟的一手胳膊肘压在随意搭放在她胸前的一条同样白皙的小臂上……
「……」
「你今年多大?」
「……15……」
「15……人不算大……但是心还不小。」
「……」
「你冷吗?」
「……不……不冷」
「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桌子上这杯咖啡是给你的,趁热喝了吧。」
她探起身在茶几上弹了两下烟灰。
「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我点点头……
「我看到你哭的很伤心,你的姑娘……她怎么了?」
「……她……她走了」
「她去哪了?」
「……离开我……」
「还会回来吗?」
「不……不知道……」
「这是你的初恋?」
我点点头,我又想起馨茹,不禁鼻子发酸了……
「难怪你这么难过……男人是孩子的时候……真好,每个男人的第一次都像你一样,爱的真切,爱的惹人心疼。」
「我挺羡慕你的姑娘,因为我遇到的男人里,从没有过像你这样的男孩子。」
她斜侧身子,抬头看着从天花板垂落下来的水晶吊灯,朝着灯光吐了一口青烟……
「你跟她睡过觉?」
我摇摇头。
「亲过嘴?」
「……」
「那就是有了,是你的第一次?」
我点点头。
「那就有些可惜了……」
她随着她叹出的一口气,又是一缕青烟从她的涂着哑光大红色口红的红唇中吐出,我看到她的口红粘到了她手里的烟嘴上。她的指甲也涂着跟口红一样的大红色……
「你爱这姑娘吗?」
「爱……」
我脱口而出。
「呵呵……有多爱?」
「……」
「说不出?你这么小,拿什么去爱她呢?」
「……」
「孩子啊……你以为单单有一颗心就够了吗?我们女人啊……是喜欢甜言蜜语,也喜欢春花秋月。但是……我们也并不能轻易的把握自己的命运啊……」
她又起身弹了弹烟灰,她的额头在吊灯下我才微微看出她眼角的一丝非常细小的皱纹。
「她爱你吗?」
我又点了点头。我忍不住嘴角在颤抖了,因为我想起自己对不起馨茹的爱,她的爱比我高尚多了,比我用心多了,也比我负责的多了……
「别难过,孩子,一个女人也并不会轻易忘记她爱过的男人……」
「可……可她不会回来了……」
「呵呵……或许吧……我的岁数可以当得起你叫我一声姨,听姨给你讲一讲姨自己的一个故事吧……」
「你这么小应该还不知道咱们国家过去的一些事……」
「说起来那已经是三四十年前了,我是南方人,家在西南山沟里的一个小村子,那个年代没什么好吃的,也没有像样的衣服穿,但是倒也不会去抱怨,因为没见过,没见过就不知道攀比,没有攀比,生活就算是再苦,心里头也还是知足的……」
「后来山里来了很多城里人,他们带来了卡车,吊车,又是炸山又是凿路的,村里人傻乎乎的当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我也是后来才搞明白。那个时候咱们国家穷,但是敌人却很多,所以很害怕打仗。打起仗来没有枪炮是不行的,所以需要搞生产建设,本来厂子都是建在大城市的,可是又怕打起仗给人家的飞机大炮炸掉,所以当时全国都有备战备荒的口号,把很多重要的工厂都建到了西南三线的山沟里……我们那个山沟里也要建了个厂子……我还记得叫7581厂。」
「读过书,上过学当然就不一样。当时厂子里年轻的小伙子多,有的高高帅帅的,有的带着个眼睛也文质彬彬的。他们很会说话,还会唱歌,跟人打招呼也都是客客气气,含蓄有礼的,不像我们山里的孩子,见了生人都不敢抬头……」
「后来我遇上了他们其中的一个男孩,他长得眉清目秀的,每天都穿一件白衬衫,除了领子上有点黄呢子整个人都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他是厂里画图纸的,我听人家叫他都是师傅长,师傅短,觉得他年纪轻轻却本事不小。没多长时间他也注意到了我。那时候村里和厂里会一起办市镇,在市场上我们能卖点菜,他们也买点暖壶脸盆什么的。那天,我穿了一件水蓝的花布衫子,还特意换上了一双本来想过年穿的绣花鞋。」
「我绑着两个辫子,用红头绳扎起来,那也是能叫十里八村的庄稼汉眼不眨头不回啊。他在人群中终于注意到了我。他当时手里头提着一只鸡,我站在一个卖玩具的摊子面前看着一个拨浪鼓。他走过来对我说,好像见过我。呵呵……那时候可真单纯。这么傻的开场白,但是我的心却跳的快极了。他从摊面上随手拿了一个黑木雪梅的发夹问我好看吗。我们山里姑娘没见过市面,什么都觉得是新鲜的,是好的……他二话没说就给我扎到了头上……」
「就这么的,我们算是认识了,他三天两头的往我家里跑,今天带上两个橘子,明天拿上一瓶罐头,他带来的点心和糖都把邻里孩子的牙给蛀坏了。那时候管的严,不能随便进出,厂里和村里也还是有段路的,他还很年轻,资历尚浅,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每次都跑的满头大汗……」
「我看着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但是嘴巴上却笑的却像个穿新衣裳的孩子。我也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给他擦擦汗。我记得他的衬衫总是从领口开两个扣子,里面是海军条纹样式的背心。在那个年代这是最帅的打扮。我把脸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他也紧紧抱着我……」
「我从小没怎么正经上过学,识了字,但是也走不出大山,可我也懂浪漫,虽然没有玫瑰花和红酒,但是在月光下漫山遍野的跑,就算是个傻姑娘也知道什么是美。我手里捧着花躺在他怀里,听着溪水的声音,我觉得特别满足。当时我就知道他会娶我的,而他也看着我的眼睛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那天晚上他吻了我……」
「后来的日子都让我满怀期盼,我憧憬着能跟他结婚,给他走,到大城市里去看看汽车,看看马路。他也还是一直老往我家里头跑,我爹妈的脸上也都笑开了花。」
「可是,人生哪能真的事事如愿呢,好像老天就是总爱捉弄人……」
「那一天我清楚的记得是个端午,我爸妈邀他到家里来吃饭,他当然是一万个乐意,还说要去准备点东西庆祝一下过节。我说,我们山里人不讲究。他说,你跟了我,我不让你受委屈。我看着他那双真诚的眼睛,我是又想笑又想哭……」
「那一晚他来的太晚了,他进门的时候手里头左边提了两瓶酒,右边挂着一条鱼。他开心的冲进门,但是看到的是,桌子也打翻了,菜也撒了,我娘趴在地上哭,我爹抱着头满手是血,我的衣裳被人撕烂了,我蜷缩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我看到他走进来,我再也忍不住,我大声的哭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多想钻到他的怀里啊。我多想他能给我一点安慰,给我说一两句情话……」
「可是他扔下手里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跑掉了,那条鱼还在地上翻腾,那两瓶酒碎了一地……」
「后来我再去找他,他看见我就像是陌生人。我哭红了眼睛,我问他,你不是要照顾我一辈子吗?他说,他不能接受不干净的女孩。我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我说,你说过要娶我的啊。他那冷冷的表情真是叫人终身难忘啊,他低下头撇着我的眼神,就连看一条捡垃圾吃的野狗都不如啊……」
「男人的心有时候真狠啊……」
「没过多久,他就调走了,我托人四处打听他的音讯,但是没人告诉我什么。呵呵……女人有时真的特别不值钱,好像做什么都比男人难。」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怀孕了……」
「随着我的肚子大起来,左邻右舍都对着我指指点点。本来托媒说亲的小伙子多的,能把我们家的门槛给踢平了,可现在却再没一个人愿意多看我一眼……」
「一天晚上我偷偷起身,收拾了几件衣裳,我没告诉爹娘也没惊动院子里的狗。就这样我离开了自己的家乡……」
「这一走就是40年啊……」
我看到她深吸了一口气,她仰起头不想让眼角的一滴泪滑下来,她手里的烟已经熄了。烟灰还挂在烟蒂上。这一次她没有起身到茶几上弹烟灰,而是直接用拇指弹了一下烟嘴。那烟灰直接在空中散落了……
「呵呵呵……没想到这些陈年往事只能跟一个孩子讲讲……」
「你再也没回过家吗?你再也没见过你的父母吗?」
「没有……再也没回去……我找人打听过,我父母早十几年都已经不在了……」
「你……你不想他们?」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可我也恨他们啊……恨他们的无能,也恨他们的软弱……」
「你……你是被强暴了吗?」
我怯怯生生的问道……
「也是厂子里的几个流氓,城里人啊虽然都是能歌善舞,识文断字的,可是真坏起来也不是乡下人能比的了的……」
「……那警察不管吗?」
「呵呵呵……我也不知道啊……孩子……我也不知道应该谁来管管……」
她一边叹息的说着,一边走过来,拿起我面前的咖啡。我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它就已经冷了。她拿着咖啡走向门口,打开门对着外面说了一句:
「去换一杯热的。」
她走回来又站到橱柜前面,重新点了一支烟。然后又优雅的坐回了她的位子。
她向着身子的一侧吸了两口烟,没有说话。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没有眨过一下……
「咚咚咚」
「进来」
随着开门声,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手上端了一杯热咖啡。
他低头把这杯咖啡放到我的面前,我看到他的侧脸。这……这个人……这是昨晚拿给我啤酒的那个服务员……
「谢谢……」
他没有转头看我,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就出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刘……刘志……」
「普普通通的名字,不过也好,有些人的名字花里胡哨的,但是也没见有没什么大本事,反倒是一些不起眼的人说不定能吓你一跳呢……」
「……我……我恐怕是名字普通……人更普通了……」
「呵呵呵,不要这么说,孩子,说不定你还没知道自己的不普通呢……」
「我……我最近经历了不少事……我有点难过……因为我发现自己很不中用……」
「呵呵呵……喝一口吧……别再凉了……」
她手里依旧夹着烟,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有些苦,应该是非洲的咖啡,但是又有一丝清香,想必是精心调配的。
「你出生在这个城市吗?」
「不……我刚来没几年……」
「嗯……听你说话的口音应该也不是在这里出生的。你在国外出生?」
「是……是的……」
「在哪?」
「在……」
我刚想脱口而出,可是我不知为什么,并不是很想对她说实话。虽然我对馨茹也不说实话,但是对馨茹我是懒得解释,嫌麻烦。可是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我有点怕,我怕她知道更多,我怕她了解我……
「在东南亚……」
「为什么要回国来呢?」
「我听爸爸说,外面的生意不好做了,国内有市场,回来发展有钱赚……」
「是啊,这些年国内发展实在是太快了,有时候我都觉得有点跟不上呢」
「你跟爸妈住在一起吗?他们都在国内吗?」
「不……只有我跟妈妈……爸爸……爸爸还在国外打理生意呢……」
「呵呵……这么说你爸爸是个负责的好男人……他让你们母子在国内享清福……他自己在外面瞎忙活……是不是啊」
「嗯……家里的事情……我跟妈妈都插不上手」
「唉……男人啊……呵呵呵……其实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享福呢……」
她一边笑着,一边意味深长的抽着嘴里的烟。她抽烟的姿势跟李成刚很不一样。李成刚抽烟就像他的为人,看起来十分贪婪,他每抽一口烟,都似乎想要一口就把整根烟抽尽。然后他吐出的时候也是非常快。他抽烟比他呼吸更加急促,更加有力。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则不同,她吸烟非常慢,非常有节奏。她吸到肺中的每一口烟,她都会仔细的品味一会,在肚子里沉上几秒钟。她吐出来的时候也非常内敛,好像她的牙齿在有意阻挡。她仿佛很愿意欣赏从嘴里吐出的一缕缕青烟,因为她每一次将烟从口中吐出她都会一直盯着它,看得入神……
「前段时间有个年轻人给我也讲了一个故事,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故事,但是很有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讲的是杀手和催眠师的故事。」
「我没有什么印象……」
故事是这样的……
「李建军,杀手。他根本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人,因为数学不好。李建军年轻时,找不到工作。第100次找工作失败后,他说: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灵光一闪,找了一份杀人的工作。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很擅长。一般的杀手,都有自己惯用的武器,如刀如枪,如棒如锤。而李建军不是一般的杀手。他随手能拿到的一切东西,都能变成杀人武器。哪怕是20块钱纸币,这种根本不能杀人的东西,他也能机智地去超市买把菜刀当武器。你怕不怕?再或者,一筐萝卜,他可以先把萝卜卖掉,赚20块钱,然后机智地去超市买把菜刀当武器。你怕不怕?连萝卜都怕。」
「李建军杀人有原则。不杀小孩。有一次,他杀一个32岁的黑社会头目,彪形大汉。正准备下手,大汉说:「听说你不杀小孩。」
李建军:「那又怎样?」
大汉:「不要杀本宝宝。」
李建军:「嘻嘻,我最想杀的,就是你们这些乱用网络流行语的。」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女人。李建军纵横杀手界,离不开他的拍档,也就是他的老婆张乃霞。」
「他爱张乃霞。张乃霞是个催眠师。每一次行动,张乃霞负责对目标催眠,李建军负责动手。20年来,从未失手。夫妻俩有个梦想,加入世界顶级杀手集团:SSS集团。但是没人能联系到这个集团,连个投简历的机会都没有。除非他们主动找你。纵使杀了20年从未失手,SSS集团也从未联系过他们夫妻俩。「可能我们还不够强。」李建军说。」
「有一天,李建军和张乃霞分别收到一封来自保险公司的面试通知。信尾署名:SSS。「终于等到了这一天。」SSS集团面试官,毛子尖。毛子尖:我们是潜伏在保险公司的顶级杀手集团SSS。只招募顶级杀手。李建军:SSS我知道,可是为什么跟保险扯在一起?毛子尖:时代变了,我们拓展了新的业务模式。现在我们这块的业务模式是这样的:打个比方,以前男人想杀老婆,要花一大笔钱雇杀手。现在,只要花点小钱给老婆投保1000万意外险。我们负责给他老婆制造意外,人死,保险公司赔钱,客户分500万,杀手分500万。双赢,还合法。李建军:太黑了。毛子尖:干不干?李建军:干。李建军找回了杀手的激情。毛子尖:但是我们只招募顶级杀手,你还不够顶级。李建军:我和我老婆搭档,20年来从未失手。毛子尖:你们感情好吗?李建军:很好。毛子尖:问题就在这里。顶级杀手不该有在乎的人。李建军沉默。毛子尖:杀手最重要的任务,其实不是杀人,而是确保自己活着。你有在乎的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会被干掉,被干掉就不是顶级杀手。李建军:那我怎么才能加入你们。毛子尖:给你老婆投保1000万,然后以「制造意外「的方式杀了你老婆。这1000万的赔款交给我们SSS集团,当做你的入职费用。一来表忠心,二来除掉在乎的人。有这两样,你就拥有在我们SSS集团当顶级杀手的资格。干不干?李建军:干!毛子尖:爽快!李建军:我说的「干」,是干你娘的意思。毛子尖:呵呵,你不干,你们两人都得死。进了我的门,听到我的话,没有回头路。李建军:你不怕我杀了你?李建军掏出菜刀抵在毛子尖脖子上。毛子尖:我怕。但你比我更怕。你今天杀了我,会有更顶尖的杀手追杀你们。你们必死。李建军:我考虑一下。」
「张乃霞的面试内容,跟李建军一样。两人坐在沙发上,沉默。李建军:逃?张乃霞:没人能逃出SSS。李建军:那怎么办?张乃霞:我们两个都要活着,而且我们两个都要成为顶级杀手。李建军:会有办法吗?张乃霞:想想。李建军喝了杯酒,头晕。出于职业敏感,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头晕,是被下药了。「你要杀我?」李建军倒地。第二天早上。李建军醒来,发现家里有交警、警察和医生。
警察告诉他,他老婆在楼下被车撞死。鉴定为交通事故。李建军这才知道,张乃霞给他下药,根本不是要杀他,而是她牺牲自己保护他。张乃霞给他留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去做顶级杀手,不要让我的离开毫无价值。毛子尖微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警察把你老婆的死定性为意外事故。保险公司赔了1000万。你干得漂亮。欢迎加入SSS。只有李建军知道,他并没有下手,是张乃霞牺牲了自己。
但李建军没有解释。解释没有意义。几年后,李建军成了SSS集团顶级杀手,成为杀手界的传奇。」
「然而故事没有结束。回到那天毛子尖对张乃霞的面试。毛子尖:你给你老公投保1000万,然后以「制造意外「的方式杀了你老公。这1000万的赔款交给我们SSS集团,当做你的入职费用。一来表忠心,二来除掉在乎的人。有这两样,你就拥有在我们SSS集团当顶级杀手的资格。干不干?张乃霞:我们杀人是为了什么?毛子尖:挣钱。张乃霞:如果可以不杀人,但也能挣钱呢?毛子尖:说说看。张乃霞:把人弄死,太麻烦,并且警察会查,会查就有风险。但如果弄成植物人,风险就小很多。植物人属于全残,根据保险条款,依然赔偿保额的100% ,也是一千万。你是生意人,同样的收益,为什么不选择更小的风险?那天,张乃霞给李建军下了催眠药,把李建军深度催眠成了植物人。李建军的余生都躺在病床上做那场梦,他梦到张乃霞牺牲自己保护他,梦到了自己成为杀手界的传奇。」
「然而那只是一个梦。很多年之后,SSS集团真正的传奇,是张乃霞。李建军变成植物人后,一直在家里靠呼吸机延续生命。张乃霞每天跟他睡在一个房间,仿佛还是夫妻。「我说过,我们两个都要活着,都要实现顶级杀手的梦想。只是,我在现实里,你在梦里。」李建军是专业杀手,不至于犯下被人下药的低级错误,但还是被张乃霞摆了一道。因为真正爱一个人,从来不会设防。毛子尖说得没错,要当顶级杀手就不该有在乎的人。」
「但还有一个可怕的问题:李建军一直很在乎张乃霞,那么到底是爱,还是张乃霞对他进行了催眠?或许这个答案不重要,因为有人说,爱本身就是催眠。」
是啊,真正能够把一个人催眠的并非只是药物,最重要的是要他动情。一个心如铁石的无情之人是断然不会喝下那杯酒的……或者也不会像我一样喝下一杯咖啡……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窗户上,我想要用手去触摸玻璃上馨茹的脸,她对我挥手,对我微笑。她轻飘飘的头发被风吹散了……她的身体在一点点后退。我本以为她是微笑着对我招手,我本以为她像平常那样跟我打着招呼。可是在她微笑的脸上我仿佛看到有一行泪挂在了她那花容玉面的脸上。她并非是在对我招手,而是在道别……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窗户上的雨滴我看得不到窗外任何的风景,我不知道馨茹要去哪,也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她的周围一片漆黑。难道她不冷吗?她不怕淋雨吗?我想对馨茹挥手回应,我想让她到屋里来避避雨,暖和暖和身子。可是她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依旧对我摇摆着手,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里……
我几乎看不到馨茹了,可是怎么有个声音传来了呢?似乎馨茹喘着粗气一直不停的挣扎。对了,她也穿了一件月蓝的花布棉袄,她的脸上带着泪,衣领也被人撕开了,她的脖子还是那样白,那样的干净。她对我摇着头,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决绝……
「不……不是的……不是的馨茹,我不是那样的……我不会抛弃你的……我不会像他那样……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会救你……我要救你……我会照顾你的馨茹,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你不要怕,我可以带你离开,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馨茹……你回来……你不要走……不要走啊馨茹……」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剧烈的挣扎和喘息声……
连眼前的窗户都没有了,也没有了玻璃上的雨,我在黑暗中没有方向,我看不到天,也踩不着地。我晕头转向不知何去何从。我浑身剧烈的疼痛,像是被巨石压住,完全无法动弹。
这一刻我想起了孙悟空,他被如来佛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之久啊。五百年来,他有多多少次反抗,有过多少次挣扎,他不但起不来身,连翻都翻动不得。他上有天神,下有地监,他以铁丸铜汁为食。足足熬够了五百个春夏秋冬啊……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但是五百年太久了……我可以等馨茹五百年,可她又岂能忍受五百能呢……求你开恩……放我去追回馨茹吧……我不想要来世的情愫缠绵了……只求今生能与她相伴相随……
「对!夹紧一点……」
「?……哪里来的声音?」
「啊!……不错……确实是极品……」
「什么?什么声音?」
「啊啊啊!!……爽……爽快……」
「谁?是谁?」
我的胸口像是被大锤击碎了一般……这声音是从天上传来,我就像孙悟空一样被架上斩妖台又被绑在伏魔柱受天雷极刑……我的身体如同被撕裂了一般。我的筋骨「嘎嘎」作响,我的脊柱被弯折拧断。这酷刑让我无法忍耐。我「啊啊」的大叫,但是我没有求饶……
我可以承受,甚至再多我也可以继续坚持……我愿意偿还这些罪孽……我甘愿受天打雷劈。我想着馨茹的笑,想着她的脸,想着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过去是馨茹在照顾我,在爱护我。她不但顾及了我的不值一提的自尊心,她也顾及了胆小懦弱的性格。馨茹她是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她一无所缺,她应有尽有。是她那颗善良的心让她选择了一无是处的我。这就是她实现自己价值的方式啊……
很多人在获取自己的存在感的时候,他一定需要众人的肯定和褒奖,越多人喜欢,越多人赞赏那么他的存在,才显得越有价值。可是还有一部分人不是这样的。他们优秀的几乎毫无缺陷,他们是众人中的天之骄子。可是他们却天生带着一颗伤怀的心。他们的眼睛不会看到那些光鲜靓丽的地方,他们反而会注意到那些卑微可怜之人。人们一定会非常好奇,自古才子配佳人,照道理说一个极其出众的绝代佳人应当有一个配得上的她的如意郎君才对。
可是真正的佳人她动情动性,是不会被天眷无忧的才子打动的,她反而会被一些弱小可怜的人打动。她渴望用自己的美,也渴望用自己的善良去照顾那些卑微的人。她实现自己价值的方式非常的悲壮……但是也恰恰是这样的千古美人,她的美才,才是伟大而永恒的……
所以请尽情的来惩戒我吧,是我没有珍惜,没有呵护好这份美,我不但辜负了馨茹,也辜负了上天啊……
「啊啊!!……好久没这么爽快了……的确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感受到脸上有些湿湿的,是又下雨了吗?不,我在一个房间里跟一个女人聊着天呢。那我现在这是在哪呢?
我感觉有些头晕,有些难受,我的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我真的被压在了五行山下。感觉压的我都喘不了气了……
「啊……舒服!……」
突然伴随着这个声音,我的屁股感觉到撕裂一般的疼痛,这种滋味有点像是大便,又有点像是肚子疼,但是都没有这么难受……我难受的哼吟了两声……
我慢慢睁开眼睛,我的眼前是金黄色的绸缎布料,我嘴里流出的口水和眼睛里流出的眼泪把这块布打湿了一圈。我的头低沉的难受,眼皮很难睁开……
大约过了几秒钟,我的屁股上终于轻松了,但是仿佛不受控的从我屁股上流出许多热呼呼的液体,一边流还一边伴随着「噗噗」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呢?我想要伸手揉一揉眼睛,可是我一用力,发现我的手被一条红绳子绑住了,它绑住我的手腕,系在床头的栏杆上……
我这是趴在床上啊……我害怕的突然清醒了一些,我转了一下头想要换另外一只手,发现另外一只手也被绑住了,当我想要爬起来,我发现自己的两只脚也被绑住了……
我……我被人绑架了吗?
不……我的眼睛能看见,我的嘴巴能说话啊……
「谁?谁在那?……」
我大声的喊了一句。然后我的双肩感觉到一阵持续的重压,然后轻松了,随着这股压力从我的肩头卸掉,我的整个身体上的巨石也仿佛撤走了……
我的屁股上的液体开始变凉了,随着一股气流吹过来,我的屁股上和后背上都凉凉的。之前的那块大石头把我的身体也压的怪暖和的……
不……不对啊……不是的……那不是一块石头……我的身体被压碎的感觉不是来自于赎罪的惩罚,而是一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是他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是他压的我筋骨作响……
「你……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房间里没人回答我,我只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他似乎穿着拖鞋,走了没有两步,然后重重的坐在了一个皮质沙发上……
「给他解开!」
这是一声极其低沉,但是中气十足,充满威严的声音。随后我听到一个皮鞋向我靠近的声音,我急忙的来回左右转头想要看到背后的情况,但是绳子把我束缚的太紧了,我只能扭动脖子,身体却一动也动不了……
终于一个穿着西裤,衬衫没有扎在裤腰里的男人走到了我的一侧……
这……这是我们学校的西裤和衬衫的颜色啊……
我慌乱的使劲扬起脖子,看到了一张可怕的脸……一张我熟悉的脸……而且再熟悉不过了……
这张脸我可能终身不会忘记……李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