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陵不禁愕然。
他皱眉道:「魔女与申遥君私下合作,那是魔女自己的选择,这又怎能怨怪至我头上来呢?」
闻言,魔女收起面上的笑容,换上肃容之色道。
「妾身刚刚的话虽是玩笑之言,却也不无认真之意,妾身当然知道中原诸国一直都没有死了想要吞并殷地之心,却仍为何要与申遥君虚以委蛇,与虎谋皮?」
「魔女族与中原诸国之间有血海的深仇,如若有别的选择,妾身又怎愿去做这样的事情。」
燕陵自然知道魔女对他说这些话,是为了接下来的话而做的铺垫。
他微皱着眉,道:「愿闻其详。」
「中原诸国连年征战不休,即便是在各国休生养息的现在,各国边境仍是小战不断。而殷地富饶广袤,却仅由数十万的殷人占据,各国君主又皆非燕公子的祖父燕王那般良善,一心只愿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尽皆是一些野心勃勃之辈。」
魔女平静地说道:「当年中原诸国联军大举入侵殷地,意图将广袤无边的肥沃殷土吞并瓜分,剑圣大人凭一己之力令到各国君主明白,世上仍有人能无视千军万马取他们的顶上人头,诸国联军是在极度不甘愿的情况下退兵的。直至今日,诸国仍在等待着卷土重来的时机。」
燕陵刚欲开口,魔女已柔声道。
「妾身知道公子可能会说,只要剑圣大人仍在,中原诸国便绝无这个胆量敢再进犯。但公子亦该清楚,剑圣大人已近百岁高龄,年事已高,待百年之后,中原诸国再次大举进犯是任何人都能预料到的。」
「届时,一盘散沙的殷地,绝不可能抵得住来势汹汹的诸国联军,公子有考虑过这点吗?」
燕陵听得微眯起眼睛。
结合魔女当前对他所说的这些话,他已大致猜到了魔女勾结申遥君的原因了。
一道灵光从他的脑海中掠过,燕陵不禁沉声道:「加度之所以能够发现魔女族在为楚人培植私兵,完全是魔女有意而为之。」
「只有这样,加度才会在重压之下,用尽一切办法将一盘散沙的殷人尽数聚拢于其麾下。」
魔女红润诱人的香唇不由逸出一丝动人的笑意。
「公子果然聪明,仅从妾身的三言两语便猜到了妾身的整个计划。」
燕陵微微倒吸一口气。
魔女的智计比他想像中的更加高绝。
她无需任何言语,仅凭借对加度性格的了解,便轻易的让加度落入到她的掌控里。
正是她清楚加度的为人,在发现魔女族暗中与楚人勾结,而殷下行宫不会插手此事,一切只能依靠沙狼族人自己,因此魔女清楚加度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去征服所有能征服的势力。
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一盘散沙的殷人聚拢在一起。
而魔女这边虽尚未明言,但燕陵也猜得出来,魔女争取到了申遥君的完全信任,目的自然是抱着将申遥君捧上楚国国君的宝座,再透过与申遥君不同寻常的关系,实现从内部暗中控制甚至是颠覆整个楚国的目的。
打从一开始,魔女的计划便是双管齐下,并且从当前看来,她实已成功了一大半!
魔女见燕陵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容,知道燕陵倾刻之间便已猜到她前后整个计划。
魔女对此毫不感到意外,相反,还似乎对此非常的满意,「看样子,燕公子已猜到了妾身的计划。」
「魔女选择申遥君,是为了取代北临君,并暗助其登上楚国王位?」燕陵沉声道。
魔女大方的颌首承认,「公子猜得不错,这正是妾身与申遥君合作的前期目标,当前算得上已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阻力在平陵君之子车少君处。」
「只要彻底击溃此子手中的势力,申遥君登上王位便十拿九稳。」
燕陵听到魔女提及情敌车少君,眸中精芒一闪,但问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魔女为何选择申遥君?」
要知道,在北临君未死之前,他的几位兄弟之中以申遥君对权势表现得最是毫不热衷。在申遥君当时尚未显山露水之前,他的两位兄长平陵君与池承君,皆是比申遥君更合适的目标。
因此燕陵极意外于魔女一开始,便选中了申遥君作合作对象。
闻言,魔女唇角逸出一丝微笑,只听她红唇轻启地道:「公子似乎忘了妾身最擅长的是什么了,这世上绝不会有女人能如妾身般了解男人。」
「从看见申遥君的第一眼,妾身就知道这是一个绝不甘愿屈居于他人之下的人,他的内心隐藏着极强大的野心。外界以为他对权势毫不热衷,但妾身只一眼便看出他一直在暗中谋划布局着,有朝一日要取代他的兄长。」
「更重要的是……」魔女一对美眸忽然流露着淡淡春意,「妾身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从他的眼中看见了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妾身猜得到他那股惊人的占有欲是因公子的母亲月姬而起,但却转注至妾身身上。」
魔女突然笑意盈盈地道:「公子可知,申遥君当场对妾身的许诺是什么么?」
燕陵听得有些皱起眉头,「是什么?」
「他许诺妾身,待他登上楚国王位,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封妾身为王后。」
燕陵听得冷哼一声:「他既要借助魔女手中的力量,自然要在口头上许以重诺。」
「这点公子你错了。」魔女柔声道,「妾身能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分辨某个人有否说谎。」
「申遥君没有说谎,他是很认真的。」
燕陵听得一愣,心中随即升腾起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妒忌。
「他倒是真能许诺,难怪魔女愿意成为他的女人。」
「咯咯,公子吃醋了么?」魔女瞧见他略带冷意的面庞,不由吃吃一笑,盈盈起身。
诱人无比的淡雅香风拂来,魔女款款来到燕陵的身旁,柔软的玉体跟着跪坐下来,轻伏在燕陵的身上。
芳香的红唇在燕陵的嘴上吻了一口,接着埋身伏入燕陵的怀里,在他怀中温柔细细的道,「公子根本无需妒忌于他,因妾身由始至终根本就没有爱过他,仅是与他虚以委蛇罢了。」
「妾身一直都在等待着生命中的另一半出现,苦候至今公子终于出现。唯有公子才是妾身永恒的爱人,其他男人,不过都是妾身的过客罢了。」
看着魔女温柔的埋身于怀中,燕陵用尽极强的意志力,方压住胸口升腾的激颤。
直至此刻,他反而不敢真个尽信于魔女了。
这个女人的智计着实太可怕,你永远不清楚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万一错信于她,魔女实则仍是申遥君的人,那将万劫不复。
燕陵沉声道:「告诉我,魔女是如何令北临君暴毙的?」
魔女抬起眸来,瞧了燕陵一眼。
她似乎听得出燕陵心中深处对她仍有戒备,毫不以为意的妩媚一笑道:「北临君爱慕美色,于是妾身通过刻意的安排,让兰莲成了他的妾侍,透过行房的过程在他身上种下一种无色无味的蜂后毒。」
「这种毒只在交欢的过程中产生,事后绝验不出来,亦不会在短时间内发作,但却会在日积月累之中慢慢腐蚀他的身体,透支他的体能,最终令他一夜暴毙,一命呜呼。」
燕陵听得心中凛然。
北临君竟是这样死的,魔女氏族的奇谋诡计,简直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
「申遥君虽是楚王四子,但经过妾身长时间的观察,发现此人不但智计高绝,剑术高明,为人更加懂得隐忍,别说平陵君与池承君,就连北临君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魔女徐徐道:「只要北临君一死,申遥君登上王位将轻轻松松。而凭借申遥君对妾身的异常迷恋,妾身暗中布局掌控楚国的机会便来了。」
「只是令妾身意想不到的是,平庸无能的平陵君,竟生了一个极不简单的儿子,连巫神女似也与其关系不同寻常。」
燕陵听得心头一震,忍不住脱口而出:「魔女怎知车少君与巫神女关系非同寻常?」
魔女唇角露出笑意,像是终于试出了他紧张着紧的东西是什么。
只见她笑意吟吟地道:「我们每一代魔女皆拥有一种精神异力,能够感知到常人无法感知的事物。车少君自然来过申遥君府上不少次,妾身曾数度在暗中观察于他。」
「却意外的发现,在车少君的身上竟沾染有来自于巫神女的精神异力,这是唯有发生过肉体紧致接触的极亲密行为,方可能出现的情况。」
燕陵听得脸色狂震。
魔女见状,不禁掩嘴轻笑道:「啊,妾身差点忘了,巫神女此前还是公子的自幼订下婚约的未婚妻呢。」
看到燕陵脸色难看,魔女知趣的收起面上的揶揄之色,认真地道。
「公子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妾身有一项独特本领,能够观测出每个女人身上独有的气象,由此判断对方一段时日内曾与多少男人相好。虽然巫神女与车少君关系密切,但她身上那股独有的气象至今尚未受过男人的浸染,因此她仍保留着处子之身。」
燕陵一震。
魔女身怀的秘术真个是层出不穷,竟连齐湘君当前仍是处子皆被她看了出来,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魔女忽然坐直起身子,认真地瞧着燕陵道:「根据妾身掌握的情报,公子身后的姜氏早已成为各方势力的眼中钉,当前形势不明朗,姜氏尚可保持,但一旦待车少君与申遥君分出胜负,其中一方登上王位,姜氏被肢解的日子便立即到来,妾身绝非在说笑。」
「公子匆怪妾身明言,公子当前实际只剩一条路可选,便是待到时机成熟,以燕国王族兼殷剑圣传人的身份,振臂一呼,一统殷境,再重新光复燕国,夺回被侵占的故土,如此方有立足之地。」
燕陵听得猛然睁大双目。
这一刻,他终于有些相信魔女是真的没有在对他说谎。
他沉默了半晌,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沉声道:「我虽是阿公的传人,但魔女也知阿公素来从不让殷下行宫插手殷地之事,纵然我振臂一呼,要一统殷地亦绝非易事,光复故国更是困难重重。」
魔女听后却是咯咯娇笑起来:「公子真是天真得可爱。」
「公子以为,妾身做的这些事情剑圣大人他老人家会不知道吗?还有那头狼不停四处挑起战事征服其他部族,那虽然是殷地内部的事情,但那头狼今天打上哪个氏族,哪天又准备上哪,连妾身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公子以为剑圣大人对此一无所知,知道也依然无动于衷吗?」
燕陵听得一阵愕然,一时间也为之语塞。
阿公在殷地拥有近乎天神般的地位,是全体殷人的信仰,只要阿公一句话,保证整个殷境立即有以百计的氏族效忠于殷下行宫。
但此前加度不停到处征战,挑起厮杀,阿公及身后的殷下行宫都没有任何行动。
燕陵因此才一直认为,这是阿公不愿意插手殷地之事,才放任而为之。
可现在听魔女这般说来,他似乎感觉事情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
燕陵目光闪动地道:「依魔女的意思,似是阿公会亲自插手?」
「让妾身先来问公子一个问题,剑圣大人现时身在何处,是否仍留在殷下行宫内呢?」
燕陵与魔女四目相投,看着她眼中的冷静,燕陵沉默了一下,方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阿公传授给了我内气的传承之后,便说要去办一件极重要的事,现时连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什么地方。」
话音落下,燕陵便看到魔女那对美眸迸发出从未流露而出的炽热。
「那妾身再问公子最后一个问题,还请公子如实告诉妾身。剑圣大人的孙女,那位名叫珊瑚的小姑娘,是否已故的越国太子夏令与前代巫神女所留的血脉?」
当魔女那柔软悦耳的嗓音落下之时,燕陵的眼中爆起一团精芒,但他的面容却仍是那般的冷静。
「既然魔女已猜到了,我否认也没有意义,但我不知这与阿公是否插手有何关系。」
闻言,魔女第一次在燕陵的面前现出喜孜孜的动人神态。
她展颜一笑,登时百媚横生,如万花齐放。
「我的燕公子呵,你这仍不明白么,越国已与公子的燕国先后被灭,国人流落失散于诸国,剑圣大人他老人家如今既把一身绝技尽传于公子,又将最疼爱的孙女安排至公子的身边,公子还不明白他老人家的用意么?」
燕陵震惊地朝她望去,「魔女的意思……」
魔女一对玉手捧上燕陵的脸颊,再一次温柔地在他的脸侧上留下一记浓浓的香吻,笑靥如花地道:「如公子所猜的那般,剑圣他老人家早已作好了安排,甚至已亲自在为公子奔走。」
「他正为公子收揽越国的旧部臣民,有他老人家亲自出马,要不了多久,越国的旧部臣民便会齐聚殷地。当公子以燕国太子的身份迎娶越国公主,公子便将手握两国三地之力,正式开启复国大业。」
「妾身大概能猜到,他老人家之所以没有告知公子,该是由于公子的武艺尚未达到他老人家认可的程度,不希望公子因此而分心,公子如今剑术日益精进,便已是时候。」
燕陵听得一颗心砰砰直跳。
阿公虽然当时没有跟他说太多,但实际上联想到珊瑚的身世,燕陵心里早已隐约的有作此猜想,只是没有如魔女想的这般深。
如今得魔女的提醒,燕陵终想通了个中环节。
到此,他也终于确定,魔女是真的真心站在了他这一边。
燕陵心中不禁感到万分激动。
看着魔女那笑靥如花的绝美玉颜,燕陵忍不住搂紧她的纤腰,沉声道:「现在,我才真的相信魔女愿意站在我这边,没有在欺骗我。」
魔女百媚横生的白了他一眼,「敢情公子方才一直都没有对妾身放下戒心,亏妾身对公子掏心挖肺。」
燕陵尴尬地道:「打从一开始我便被魔女牵着鼻子走,有点戒心也是正常的。」
如今双方同一阵营的立场关系已确立,燕陵对魔女的感观亦随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魔女玲珑浮凸的诱人娇躯软伏在燕陵身上,一对高耸挺拔的柔软玉乳,紧紧的贴实在燕陵的胸前,那软腻的触感动人得直叫人热血沸腾。
更要命的是魔女此刻的姿势,令她原本跪坐的一对玉足只能斜着搁出,瞧着她绣裙下探出的那对紧裹着白袜的雪足,燕陵必须用尽意志方能强压下将之握入手中把玩的冲动。
魔女瞧出了他的窘境,故意吃吃地娇笑道:「妾身跟公子开个小玩笑而已,公子这般紧张做什么?」
「何况妾身迟早也是公子的人,公子只要想,随时都可将妾身收入私房中,肆意享用……」
燕陵看着她吃吃媚笑的诱人模样,苦笑道:「魔女难道不清楚,你的模样与我母亲几乎长近一样么,在未见过我母亲之前,我实在不敢对魔女生出什么心思。」
魔女「噗嗤」一笑,「原来公子担心的是这个,妾身与月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相互之间除长得极似之外并无血缘关系,你我之间的结合一如公子未来与珊瑚姑娘的结合般,皆是双方最佳的人选,舍此之外难有更合适的选择了。」
「当然,若公子愿意继续让妾身被申遥君抱上床榻,夜夜尽情的肏弄,那便当妾身没有说吧。」
一股难以言述的强烈妒忌,疯狂的涌上燕陵的胸口。
他手臂突然一个发力,搂紧魔女的腰身,冷然地道:「我不许!」
燕陵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魔女的秀眸,沉着声道:「魔女若今后真的想嫁予我为妻,便绝不能再与申遥君有任何瓜葛!」
「公子的要求,太强人所难了……」
魔女望见燕陵眼中爆现的妒火,似乎令她一阵兴奋,柔软的娇躯亦变得火热起来,一对美眸亦变得燥热,在燕陵的怀中不安地扭动着。
「妾身与他既是合作关系,同时又是他的女人,他若想跟妾身行房,妾身很难找到拒绝他的理由……」
燕陵听得胸口的妒火,已如熔岩般要爆发。
这样一个绝色尤物,被申遥君一人独占,任谁听了都会万般不甘心。
而魔女更是已明言未来只愿成为他燕陵的女人,而她在未与申遥君撇清所有关系之前,却仍要听她如何被申遥君玩弄。
别说是燕陵,换成世上任何一个男人也难以忍受这样的耻辱。
瞧着魔女在怀中心荡神魂地娇笑,燕陵面上的妒意倏地消失。
「魔女在耍我,对么?」
魔女眨了眨眼眸,突然笑得花枝乱颤。
「咯咯,公子怎知妾身在耍公子?」
燕陵微笑道:「魔女端庄自持的穿着打扮,早就已出卖你。」
魔女微微一愣,玉容更是笑得如同春花盛开般灿烂。
「公子真是聪明,仅从妾身的打扮便猜到,申遥君对妾身的迷恋来源于月姬,而像月姬这样一位优雅端庄的贵女,是绝不会有半点放浪形骸的。」
说着,魔女一对玉臂倏地缠搂上燕陵的脖子,她眉梢眼角的春意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令人心颤的真情。
「虽然不多,但妾身的确与申遥君曾上过榻子交欢过,甚至在假意与申遥君合作后,妾身仍从族中带来了好几个男人,或者说供妾身倾泄情欲的面首,公子会否因此而贱视巴澜娜?」
燕陵听得心神一鼓。
事实上,早在知道眼前的魔女与他母亲并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时,燕陵便不知多么渴望能够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而这不知多少人作梦都得不到的机会便已差不多握入他的手中。
待到得知眼前这模样几与他母亲无异的异族美人,除申遥君之外,当前尚有好几个面首,一瞬间,燕陵似觉得胸口一时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但当他望见魔女眼中一闪而逝的一丝黯然之后,他双目恢复清明,不禁用力搂住她动人的玉体,在她柔软的耳旁低声道。
「只要澜娜从今往后心里只有我燕陵一人,我决不会去计较你的一切过往。」
话音一落,燕陵感觉到怀中的玉体一阵轻松,放柔了下来。
「公子是说真的吗?」魔女有些喜孜孜地道。
「当然。」燕陵沉声道。
「但是……公子嘴上虽是这般说,可妾身又怎知公子说的只是一些安慰之言,实则仍耿耿于怀?」魔女似仍有些担心地道。
燕陵认真地道:「我决不会的。」
「虽是如此,可是妾身仍总有些许不踏实。」魔女轻叹了一口气,「除非……公子可以证明给妾身看,你真的没有去计较妾身的过往。」
「这种事,如何证明?」燕陵皱眉道。
魔女轻咬红唇,凑至燕陵的耳旁,先是在他的脸侧轻吻一记,方徐徐道:「妾身现在就把那几个从族中带来面首叫至这儿,把他们介绍给公子认识。」
「若公子没有动手杀他们,那便证明公子的确没有欺骗妾身,如何?」
燕陵听得不禁愕然。
他皱着眉头,魔女的行事当真是出人意表,仅为了让他证明他刚才说的话没有骗她,竟出这样的主意。
瞧着她那张与姜卿月几近相同的玉颜,燕陵完全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来。
他叹了一口气,「好吧。」
魔女见他答应,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手。
那名领着燕陵到此的侍女步了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
「去把安巴、吉库、阿纳他们三个叫来。」
「是,夫人。」
魔女仍依偎在燕陵身上,但燕陵此刻却有一种想要起身离开的冲动。
没过多久,三个年龄外貌尽皆迥异的异族男子,便敲响门,进入到屋子里。
「见过夫人。」
三人联袂入屋之后,瞧见自家族主温柔地依偎在一个陌生的英俊男子身上,这三人的脸上都微微现出错愕之色,同时还有人脸上露出了没有掩饰的一丝妒忌。
魔女平静地为燕陵介绍道:「让妾身来给公子介绍,他叫吉库,这个叫阿纳,至于这个,则叫安巴。」
燕陵默默地凝视打量着,站在眼前的这三个曾有幸进入过魔女高贵肉体内的人,眉头微微紧锁。
吉库是一个三十岁许的精壮青年,目光凝聚,代表着身怀有绝强的武艺,魔女选中他为面首,必然是瞧中对方在行房之时的的力量。
阿纳则是一个至少五十多岁开外的老汉,身材矮瘦,仅第一眼看见对方的外貌年龄,燕陵真的没有想到魔女竟会挑选这样一个人当她的面首。
但当燕陵稍加观察的时候,才注意到这个叫阿纳的黝黑老汉双目沉稳,显是同样亦有精湛的武艺在身。
而他这样的年龄,在床事上必然技艺纯熟,能令魔女体验到与那吉库不同的持续与稳重。
最后则是那个叫安巴的少年,他的模样长得干干瘦瘦,却生得极之白净俊俏,方才三人进来之时,看见魔女依偎在燕陵身上,正是这个叫安巴的少年对燕陵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妒忌之色。
燕陵一颗心有些不舒服。
盖因这个白净俊俏至极的少年,从相貌上看他的年龄绝不会超过十五岁,个头仅到燕陵的肩膀,却已经与他怀中这容貌与他母亲几近相似的魔女有过多次合体之缘。
魔女挑中这个叫安巴的少年作面首,不用想也知道是看中了对方俊俏至极的白净长相。
其他的两人在进来之时,虽面上略微有错愕之色,但并无妒忌之意。
显是对魔女有新欢面首并不感到意外。
唯独这个叫安巴的少年对燕陵露出妒忌之意,从此点燕陵便可推断出,这少年必然成为魔女的面首没有太长时间。
不仅如此,且魔女必然比其余的两人更加宠幸于他,因他与其余二人同来时,面上仍流露着一丝隐去的倨意,必然是其余两人近来失宠,而他一人得到了魔女的专宠,方有这样的反应。
只要一想到魔女曾赤身裸体的被这少年压在身下,她晶莹绝美的肌肤已被这少年尽情品尝过,他的阳物更多次在魔女体内用力的顶撞肏干,甚至于他浓浊的臭精亦曾尽情的射入到魔女柔嫩的花宫里,燕陵便觉心中异常的不舒服。
一系列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燕陵知道,魔女此刻定然在静待着他的反应,如若他表现得也如这个叫安巴的少年一般妒忌,那他在魔女心中的地位势将一落千丈。
燕陵淡淡地朝三人微一颌首。
随后面向身旁的魔女,对她道:「行了,纵然这几人此前是澜娜的面首,那也已是过往的事情。」
魔女深深瞧了他一眼,旋即抬起螓首,凝望向三人,平静地道。
「吉库,阿纳,你们二人明日一早便收执行李返回部族。」
两人微微一愣,但没有过多的言语,朝着魔女作了一个恭敬的手势。
「是,夫人。」
魔女的目光又落在那个叫安巴的少的身上,略一停顿,方道:「安巴,从今往后你不再是面首的身份,但你不需要返回部族,我会把你留下,培养你的剑术。」
安巴听到魔女这般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但他亦与其余的二人一般,不敢对作为一族之首的魔女有任何的质疑,只能极不情愿地应道。
「是,夫人。」
「你们可以下去了。」
待到三人离去之后,魔女这才像松了一大口气,在燕陵的脸上轻吻一口,道:「妾身现在才终于确信,公子是真的没有计较妾身的过往。」
燕陵有些恼怒于她捉摸不定的行事作风,手掌在她柔嫩的翘臀上拍了一记,佯怒道。
「我已这般大方的表示,魔女仍拿这种事情来考验我,着实该打。」
手掌落下,「啪」的一声脆响。
魔女「噢」的一声,这才吃吃一笑:「公子又是怎猜到妾身的盘算的?」
实际上,在燕陵郑重地说出不会计较她过往的事情时,她早已听出他话中的认真,绝非是虚言。
不过她深悉男人的心理,知道自己虽已明面上答应成为他的女人,实际当前仍未能占据到他心中最深处的位置。
但她知道只要激起男人的妒忌与占有欲,他就会因害怕失去而越发的去珍惜,因此魔女才会刻意把与她有过肉体关系的三人唤进来,激起燕陵心中的妒火。
她一直都在默默观察着身上男人的反应,他的所有反应尽皆落入她的眼中。
魔女知道,妒忌的种子已在燕陵的心中植下,以她的经验,当自己成为他的女人之后,他必然还会勾起今日的回忆,并忍不住询问她与面首在榻上激情交欢的情形。
瞧着魔女在怀中咯咯娇笑的荡人模样,燕陵一阵苦笑。
知道自己全程都被她耍得团团转,毫无还手之力。
眼前的魔女除容貌之外,其余的一切可说与她母亲完全相反,令人头疼。
燕陵苦笑:「日后娶你为妻,也不知是福是祸。」
「能娶妾身为妻,自然是公子的福气,怎能说是祸呢。」魔女秋波盈盈地笑道。
燕陵忍不住又拍了一记她的香臀,深吸了一口气,道:「时候不早了,谈回正事,既然已知阿公在做的事,澜娜认为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说回正事,魔女收回面上的笑容,恢复了端庄。
只听到她郑重无比地道:「公子现时必须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比起此事,其余的一切事情可说都无关紧要。」
燕陵听得也神情凝重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是什么?」
魔女一字一顿,肃容道:「娶巫神女入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