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商店打来电话,说是沈文麒订购的大床到了,当然那件情趣内衣也一并送来。沈文麒领着搬运工来到家里,因为江依白去单位开会了,沈文麒也开始依言细心布置起妈妈的房间,他打算等着和江依白突破关系的时候,把这个房间布置成两人的新房。
虽然现在离着让妈妈认可沈文麒心中期待的那种关系还很遥远,但是沈文麒知道,只要他够努力,梦想终究会成为现实,总有一天那幸福的日子会到来的,所以布置起房间来也劲头十足。
在将妈妈的旧床般出去的时候,沈文麒在床下的最里面,发现了一个旧皮箱,这引起了他的注意。藏的这么隐秘,也勾起了沈文麒的好奇心。沈文麒轻轻吹掉箱子上的浮灰,小心翼翼地将盖子打开。
原来箱子里面只是一些已经用旧了的日常用品,然而最吸引沈文麒眼球的却是,一套叠放整齐已经有些褪色的紫色连衣裙、一顶白色遮阳帽、还有几本发黄的书籍。
看着眼前的这些熟悉的东西,沈文麒惊得瞠目结舌,这些东西竟然与他在蒋淑颜家画廊里看到的那幅画里的少女的装束一模一样,如此看来那幅画中的人应该就是江依白了,难道妈妈的过去还有什么精彩的故事不成?
此刻沈文麒的眼前再次浮现起,那天月下妈妈漫步鹅卵石路的背影,那个梦也在此时出现,与现实重叠在一起难以区分……——额是杠杠分割线——美术馆外街道的紫荆花树叶早已深紫色,高大的紫荆花树从路两旁伸展开来在头顶搭起一个天然的紫色幔帐,地上飘落的树叶厚厚地盖住了石板路,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的。
微微有些清冷的空气随着阵阵微风吹来,呼吸间一股凉意直冲头顶,使人精神振奋的同时也平添一种莫名的伤感。
江依白挎着沈文麒的胳膊漫步在林荫道上,夕阳在两人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此时的两人看起来究竟像情侣、像夫妻还是像母子连沈文麒自己也分不清了。
江依白今天的打扮有些特别,似有若无的大波浪卷发自然优雅地斜分开来,黑白豹纹纱巾在雪白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垂在胸前,更增加了一丝野性的味道。黑色丝绒连衣裙紧紧包裹着饱满坚挺的乳房和浑圆挺翘的臀部,同色紧身小皮衣中和了柔媚的同时却更增成熟女性的独有魅力。修长圆润的双腿上穿着黑色长筒丝袜,再配上一双黑色小短凉靴,这身装扮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她看起来越发的性感撩人了。
胳膊上感受着妈妈丰满的乳房顶在上面软绵绵的触感,鼻中闻着随风飘来她身上若隐若现的淡淡幽香,沈文麒已然为之神魂颠倒,全身轻飘飘的仿佛失去了重量,只觉得此刻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以致开始后悔起今天的决定。
发现妈妈箱子里的那些东西,沈文麒的心中就多了一些说不清的感受,这时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只了解作为母亲的妈妈,而作为女人的江依白,沈文麒却一无所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自己对妈妈的过去毫无所知,谈什么百战百胜,拿什么来获取妈妈的芳心,沈文麒忽然觉得,一直以来最熟悉也是最亲密的人一下子变得陌生了起来。
沈文麒明白,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然不再单纯,尽管他很迫切的想去了解妈妈的一切,但却不能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去追问。因为沈文麒更希望妈妈可以亲口对他讲述她的过去,沈文麒暗自分析自己的的这种心理,这或许就是一个男人想要完全征服一个女人的欲望在作怪吧。
沈文麒决定就拿这幅画来做为突破口,所以他今天带着妈妈,以想买副画装饰房间为借口,与江依白一同来到了蒋淑颜家的画廊。
眼看着已经来到画廊门口沈文麒却开始犹豫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总之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使他就是无法将那扇门推开。
“怎么不走了?进去啊!”
江依白见沈文麒停下了脚步侧头问道,同时伸出软滑的玉手握住沈文麒的大手。
冰凉滑腻的小手握在掌心,沈文麒这才缓过神来两手,捧起妈妈有些微凉的手,一边用嘴呵了一下,一边道:“不是说了让你带个手套吗,怎么就是不听话。”
江依白甜甜一笑道:“有我儿子给我当手炉,还用什么手套啊。”顿了顿又回头望向身后的街道深有感触地道:“这里一点也没变,景色还是那么美。”
沈文麒循着江依白的目光回头望去,只见天边的晚霞已将整个苍穹染红,紫荆花叶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阳光也像有了生命一般在树叶的缝隙间闪烁跳跃着,眼前的一切都被一种醉人的暖色调包围着,果然是一副难得的黄昏美景。
然而对于沈文麒来说,更美的却是眼前的佳人,此时的江依白美目遥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玉颊上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粉色的唇膏使饱满的嘴唇更加娇艳欲滴,加上这身穿着非但没有丝毫的妖艳反而更加突出了她精致细腻的五官,使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妩媚动人,清新优雅,望着妈妈的脸,沈文麒不由得痴了。
江依白捋了捋鬓边被风吹乱的一缕秀发继续道:“一直以来人们都只以为明珠港的现代化建筑是一绝,其实在我看来至少还有两处,一处就是这美术馆外的‘黄昏火树’,另一处则是‘滨海灯帆’,麒儿你看这里是不是很漂亮?”
女人还真的是种感性的动物,任何东西都能让她们触景生情大发感触。
沈文麒点点头,喃喃的道。“最美不过夕阳红!”
此时,江依白沉醉的眼神让沈文麒意识到,妈妈对这个城市似乎有着别样的深厚感情,她过去的喜怒哀乐也深深烙上了这座城市的印记!
“麒儿说的真好。”
江依白小女儿般雀跃的点点头,样子可爱至极。
“青江一帆远,落日五湖春。妈妈,有机会我还要去你说的那个‘滨海灯帆’去看看。”
“行啊,我带你去。”
“妈,这两个地方都是谁起的名字啊?”
江依白一笑道:“我起的,好听吗。”
沈文麒望着江依白,有感而发道:“非常好,其实像我妈这种才女真该生活在古代,相信十里秦淮上要是有你在怎么也能凑个秦淮九艳,到时候我与你泛舟秦淮也能传下个才子佳人的佳话。”
“要死啊,拿你妈跟妓女比。”
有道是言多必失,谁想到沈文麒这一番恭维话非但没能博得美人一笑,反而挨了一下子。
沈文麒自知失言赶忙自己打嘴道:“真该打,我妈怎么能跟妓女比,我妈明明是仙女,你是三圣母我是沉香将来还要劈山救母呢。”
江依白伸出两根如葱玉指轻轻撕着沈文麒的脸道:“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贫啊,到底进不进去了?”
沈文麒知道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深吸一口气坚定地道:“走吧!”
“终于下决心了?”
江依白似笑非笑地着沈文麒,眼中满含狡黠之意。
被妈妈这一看,沈文麒又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心中发虚道:“妈,你……你说什么?”
江依白没有回答,给了沈文麒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径直推门走进画廊。
因为天气的关系画廊的门窗关得很严,见过一次面的老吴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抱着个大茶杯正一脸惬意嘶嘶地喝着茶,见两人进门连忙起身迎了过来。
“欢迎光临,想看点……”
一句话没说完老吴就已呆住了,只顾得瞪大了眼睛盯着江依白的脸看,后边的话再没能说下去。
“您好,我是淑颜的朋友,我叫江依白。”
江依白大方地笑着迎上去主动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老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与江依白握手道:“您好,您好,是和淑颜约好了吗?”
“没有,我们自己来的,只是随便看看。”
“看,看,请随便看。”
看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的老吴,沈文麒心中暗自好笑的摇了摇头。
不过沈文麒也能理解,任谁突然看到天天盯着看的画作中的女人忽然走了出来,谁也会有不小的触动吧。
沈文麒没有理会老吴的失常,只是开始在墙上寻找着那副画,可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幅画却不见了。
“请问那天我看到的画怎么不见了?”
沈文麒急忙问老吴道。
老吴这才回过头来,想了想才道:“你们来晚了,那幅画是别人放在这里代卖的,不久前被一对夫妻买走了。”
沈文麒不禁失声道:“卖了?”
老吴点头道:“是啊,很遗憾。”
他看了看江依白又道:“说真的我更希望你们能买到,不过艺术品收藏也是要讲究缘分的,强求不来”江依白看看老吴又看看一脸失望的沈文麒道:“你今天到底搞什么鬼?什么画不见了?”
沈文麒吱吱唔唔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上次看上一幅画想让你看看再买,谁知道这么不凑巧被人买走了。”
沈文麒拙劣的谎话显然骗不了聪明的江依白,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沈文麒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开始躲避妈妈的目光。
而那边的老吴却也同样在盯着妈妈看,虽说他老人家的眼中并没有显露出其它的意思,但是那种如看到奇珍异兽的眼神却也让江依白很不自然,一时间屋子里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话好不尴尬。
好在这时江依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把两人从解救出来,“淑颜啊,你猜我在哪呢。”
江依白瞥了沈文麒一眼,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出门去。
看着妈妈离开自己,沈文麒这才松了口气,虽说今天的目的没能达到,但沈文麒却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轻松的感觉。
“太像了!”
老吴望着江依白的背影叹气道。
沈文麒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并未接话,自己虽然对这幅画的来历很好奇,但也没有追根问底的打算,既然画被买了出去,自己就从别的地方入手了解妈妈的过去也一样。
这时,江依白与蒋淑颜携手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两人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就是蒋淑颜的丈夫老陈了。
不知是否沈文麒多心,老陈从进屋开始就忙着四处看,对他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去找老吴查问画廊经营状况了,这个人似乎属于那种除了工作就没有能引起他兴趣的人。
蒋淑颜见到沈文麒的一瞬间,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厌恶,但随即听说两人是要来买画的,马上换了副笑脸大方地表示可以随便挑选,价格上只给个成本价就成了,这也使沈文麒再次领略到这位蒋阿姨的变脸的功夫。
沈文麒随便选了一副普通的风景画,见妈妈与蒋淑颜两人忙着唠家常,那边的老陈却在翻看着卖画的记录。他一个人无事,独自去了内间继续看画。
“麒……淑颜说一会请我们一起去温泉山庄泡温泉,你晚上没事吧?”
江依白来到沈文麒的身后说道。
“真是的,这也用得着请示啊,喂,别不给我面子啊,我这人记仇。”
蒋淑颜像是警告般提醒沈文麒道。
聪明女人永远都知道让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表示出强势,远比自己抛头露面要好得多,这点上江依白可算是深得其中微妙。
沈文麒当然没什么意见,当即答道:“我没事,那就一起去吧。”
蒋淑颜见沈文麒答应,破天荒头一次主动对他露出了笑脸,只是那眼神却似乎在说“算你识相。”
江依白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我们一起去真的不会打搅老陈吗?你刚才不是说他约了客户吗?”
“没事,他谈他的我也只是陪他,你去了还可以陪我省得我一个人无聊。”蒋淑颜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