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亭哥快来看看,是不是我瞎了?我记得去年家长会我们组团去围观过她……”那可真是印象太深刻了。
当时大家都是听了纪兰亭吐槽沈隐是个妈宝,一时好奇都去看看妈宝的妈到底长什么样,然后就……只能说,人人都想当她的妈宝。
当然,这是开玩笑,但却是,说一句“惊为天人”不为过。
如果说校花段楚楚是那种眉眼幼细的清纯,那沈隐的妈妈就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即使风霜浸染也未能改造的精致纯粹了。
还带着这个岁月特有的韵意,气质和岁月矛盾之中,就,无端端很动人。
纪兰亭此时还记得当时那感觉,他以为儿时保有特殊记忆的阿姨,也像花姐一样饱受了生活的摧残,一点点老去了,以至于当那100元钱的主人像仙女一样再度出现的时候,他感到万分惊讶。
连稚嫩的校花都黯然失色,别说其她家长了。
他当时本来是拿着夹着百元钞票的笔记本,想去当面谢谢那位沈阿姨的,可是她异样的光彩照人让他退却了。
如果说儿时的他对大人的长相还是一个马赛克一样的高糊认知,那长大后作为已经能赏鉴辨别美丑的少年,看到的就是高清的图像,像这种加持了美颜的,更是视觉风暴。
不知道怎样微妙的情绪,让他厘不清,转身逃离了现场。
或许是觉得,两个人的距离比儿时更远,她的端庄娴雅让跳脱轻浮的他自惭形秽,即使道谢也不是什么说得上话的事,反而会在她面前丢脸;又或许是觉得,过得那样岁月静好的沈阿姨,并不需要他那一声微不足道的绵薄道谢了。
她那样的高洁,跟花姐完全不一样,她和绅士一样的沈隐,才合该是一个家庭、同一个世界的人。
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就像当初他在夜总会流浪打杂的时候在深深嫉妒着沈隐一样。
而此时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一个箭步走了上前,看到了楼下舞池中间的男女。
他打心眼里不相信那个让他下意识望而却步的沈阿姨会来这种地方。
此时汉唐乐队的表演早已经收场,接档的是一组韩国女团。软糖刚刚开业不久,也算是下了本钱安排,不说名声斐然的汉唐乐队,就这组女团在国内外也都小有名气。
七个妹子穿着樱花粉的小裹胸和炫灰亮片的齐B小短裙,唱跳着一曲听不懂的韩语嗨歌。很多男女都在四周跟着节拍跳舞。
沈琼瑛今天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因为第一次面对面欣赏到了喜欢的乐队,她高兴的有点像一个真正的追星少女了,这是她即使在自己保守严明的少女时期也从未放纵体会过的事。
气氛正好,她也就放任自己,喝了半杯轩尼诗兑依云,已经带着三分恰到好处的朦胧醉意。
她从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但是或许是因为最近跟沈隐说开了,临近了甩掉包袱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快乐的像要出笼的小鸟。
尤其是贺璧还那么体贴温柔,照顾着她每一寸情绪,悉心留意实现她从未宣之于口的愿望。要知道,她这种内敛的性格,又做了母亲,少女期的心情早都拾掇起来了,从来不会跟人说出口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而贺璧却能觉察到,并给她这样的惊喜,她太满足了。
贺璧和她贴着很近的距离缓缓挪步。
他们动作幅度没有周围人那么大,不过灯光很嗨,所以打在身上即使不怎么跳也让人觉得举手投足都动感十足。
今天的沈琼瑛也有心配合贺璧再往前亲密一步,所以默许了他的贴身亲近。
或许是因为酒精使她脑子有些迟钝,这样近乎贴身舞的距离,她没有再如上次那样抗拒躲避。
“谢谢你,贺璧。”沈琼瑛眼睛笑眯眯的,是她平时清醒时从未有过的娇俏模样,“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她歪着头,带着三分小醉意,看着他温柔的眼睛,半个身体乖巧挂在贺璧的臂弯里。
音乐有点吵,贺璧没有听清,凑过了耳朵去,“瑛瑛你说什么?”
沈琼瑛凑到他耳旁,嘴唇就挨着他的耳垂,“我说,我很喜欢,”她打了个秀气可爱的酒嗝,呢喃着,“我喜欢你啊。”
贺璧耳朵被她的唇热气哈着,听着她告白示爱的蜜糖话语,瞬间觉得所有的空缺都被填满,再无遗憾,不由低低叹息了一声,“瑛瑛,我爱你啊。”
说着一手扶着她的腰,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凑上了唇吻。
“唔……”沈琼瑛先还下意识躲避,但是因为迟钝已经被他含住了嘴唇,摩挲不停。
他侧着脸和她严丝合缝地吻在一起。
沈琼瑛渐渐适应了这个吻,也微微仰起了下巴,回应着他的热吻。
就在沈琼瑛渐入佳境时,贺璧却停止了动作。
沈琼瑛抬起头,就见他望着后面出神。
她以为他是看女团表演入了迷,不高兴地撅了嘴,“她们有我好看吗?你为什么不亲我了?”
贺璧刚才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那边,正琢磨是不是见过的熟人呢,就被沈琼瑛可爱的小模样吸引了心神。
她从来不会在清醒的时候这样撒娇,她总是那么要强那么坚持,这会儿难得娇蛮实在太可爱了。
他酥了心脏,连忙顺毛哄她,“没有没有,都有你了我怎么可能看别人?”
沈琼瑛还是不高兴,四年下来,贺璧对她的付出和坚贞已经被她当做了所有物般的理所应当,在她理智的时候会意识不到这一点,但是在本能的时候,占有欲就会释放出来。
于是她挣扎起来使着性子,“你就是在看她们,她们比我年轻,所以你还是嫌我老,嫌我生过孩子,你喜欢年轻的妹子……”
可以说这样的沈琼瑛让贺璧更爱了,心都软化了,因为平时的沈琼瑛跟他总是隔着一层,更遑论示弱,可是此时这样毫无芥蒂任性吃醋的样子,让他觉得她更像是他的女人了。
“乖……乖……你真的冤枉我了,我没有看女人……”他无奈地扣住她的双手拧到背后,一遍遍地跟她耐心解释,可是沈琼瑛根本不听,还是扭来扭去闹个不停。
是男人就该知道:这种时候,多说无用,吻她就对了。
于是热情的吻覆盖下来,他的气息侵占她每一寸口腔,他索性双手绕过她的后背,搂住她整个人,还牢牢摁住她作乱的小手,唇齿也极尽缠绵地品尝着她的口腔,引导她的舌翩翩起舞。
不一会,贺璧就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在她后背的手往上移动,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吻得昏天黑地,引导着她的口舌一起。
而沈琼瑛被吻得七荤八素,简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承受他的索取。
光是远远看着,都觉得……很是热辣。
魏嘉咽了口口水,“这……是跟人约会,还是喝多了被人占便宜了?”
纪兰亭眸光暗沉,看着下面的女人。
这首韩语歌本就热辣激情,而灯光来回闪烁切换,不时在诸多男男女女脸上打出光影,交织着情欲、躁动、暧昧、迷离的味道。
这时候的沈琼瑛,真是跟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他有一种仿佛被欺骗了的恼怒,又有一种陌生难言的悸动。像是揭开了新嫁娘的面纱,发现她长得跟自己想象中的良家完全不一样,却又勾勒出了另一种极端冶艳的味道。
她已经换了白天那身衣服,大概是为了来夜店方便,上身穿着件露肩的紧身小上衣,腰部细的不盈一握,下身穿着件铃兰造型的包臀中裙,虽然不露大腿,却勾勒出了挺翘浑圆的臀部曲线。头发挽成了蓬松花苞头,点缀了一朵夸张的大桃心发饰在侧面——那是刚才汉唐乐队的应援胸牌,她给俏皮别在了脑袋上。
这副活泼朝气的样子,比某些不精于打扮的大学生还像大学生,相信这里在座的所有人都完全看不出窈窕的她已为人母。
“我记得沈隐好像说过,他妈为了他不打算结婚的。”魏嘉犹豫着,“既然这样,应该不会谈恋爱吧?”
陆钧摸了摸下巴,“不结婚不代表不能谈恋爱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欲望过剩的时候,有点夜生活也很正常。”
周宇泽倒是觉得不大对,儒雅俊秀的脸染上几分疑惑,“可是刚才她挣扎了……吧?那个男的强吻她,应该不是认识的吧?”说着看向纪兰亭,纪兰亭家里是云台首富,又大他们一岁,他们平时还是都把他当大哥的,“虽说跟沈隐不大对付,但都是一个学校的,看着他妈被人捡尸好像不太好吧?”
再说,他们只是跟沈隐不对付,跟大美女可没仇啊。
魏嘉想了想那后续,不觉咋舌,“乖乖,那要是被人睡了,估计沈隐那个妈宝得狂暴了!”
纪兰亭没有多犹豫,就往电梯间走去,不管那个男的是不是她熟人,总归得去过问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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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落难闺秀和套牌公子哥很协调很配呀,有种《离开拉斯维加斯》的天涯沦落共生感。
当然没那么惨那么底层哈,但是两个人可以互补。沈妈很缺少女时代的体验(即使没出事前,父母管得那么严,她的少女时期也是一潭死水很缺活力),而套牌公子最不缺的就是活力,但是很欠调教。两人没准能擦出点火花呢( ̄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