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回到家中,沈琼瑛还觉得被那股空虚感所折磨着,体内好像潮潮的,让她怀疑真的有什么见鬼的菌落在发酵……
不上不下的感觉太失落,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翻来覆去犹豫再三,用手指探到了里面,想要获得一个圆满。
可是试了一会儿她就放弃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手才没有感觉,还是她的技术太生疏,始终跟下午的体验相差甚远,她怎么也无法获得想要的那种。
她颓丧地抽出了手指,看着上面沾染的晶莹,想起宁睿一丝不苟吃干吮净的样子,又斯文又色情,不由脸红了起来。只是这一个画面的联想就让她瞬间身体发热,胜过刚才自己半天的蹉跎。
正认命发呆间,收到了沈隐的微信。他的微信头像是一对温馨可爱的北极熊,一只北极熊妈妈带着幼崽在冰面远行。
——在干嘛?
沈琼瑛差点以为被沈隐窥到了自己正在做的没羞没臊的事,吓得险些把手机给飞出去,这一看自己沾了水液的手指,更觉荒唐,赶紧丢下手机去洗手。
等回来的时候,微信又陆续多了几条,全都是他。
——我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我等不到暑假了,我想明晚就回去,我想见你,我在家过周末行吗?
——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妈,我说过的,别逼我……
沈琼瑛乍一看到这些短信,虽然都是文字,耳边却仿佛身临其境拟出了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强势暗沉,或温柔,或不满,或威胁……
像是被他浓浓的荷尔蒙气息包围了,她根本无路可选也无处可逃。
甚至一串省略号都让她浮想联翩,好像承接了宁睿未做完的事。
沈琼瑛觉得自己一定是病得不轻,她可能真是因为过于渴求一场未尽的高潮,竟然因为他的强势威胁和由此衍生的下流联想而顿生酥痒空虚,好像被撩拨了一样。
吓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慌得用空调被死死捂住了自己,把自己裹成了茧,不敢面对内心的荡漾和身体的异样。
至于那些语气或软或硬的微信,早被她屏蔽到脑后。
第二天傍晚,沈琼瑛如约来到了博文双语的体育馆。
这会儿还早,她穿着一套藏蓝色拼接白色的高尔夫裙,既商务不会被人说扮嫩,乍一看又跟这里的校服还挺相似——除了裙体有点短让她略不自在,不能不说纪兰亭挑衣服很衬场合。
长发依然是扎了个马尾,一副超大墨镜几乎遮住了小半个脸,更显得脸庞小巧玲珑,从前面只能看到她秀气的鼻子和玲珑的唇。
纪兰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今天非常紧张——他几乎是怀着朝圣的心情,来实现这个顶礼膜拜的愿望。
所以独独这一天,他不允许亵渎,哪怕是他自己那些胡思乱想也不可以乱入。
他走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正式喊了声:“妈妈。”
沈琼瑛还有点紧张,局促地“嗳”了一声,不够进入状态,不由小心翼翼地问:“我要怎么做?我就坐在这里就好吗?我为你做了这个手幅,你看还凑合吗?”
纪兰亭一怔,没想到她也跟自己一样紧张,认真虔诚地对待着这个承诺。
哪怕只是这样对台词一样对接,即使生分得不那么身临其境,他也因为她跟他此时无比贴近的心觉得很暖,很热,很熨帖。
这么一想,他反倒不那么紧张了——他现在觉得,她能不违背意愿自在开心地呆在这里,已经比什么都好,她舒心,他就比什么都开心了。
她甚至还贴心地制作了他的专人手幅,上面有他Q版的头像——那大概是她从他朋友圈照片里翻找出来用搞怪类软件生成的,还给他配上了柴犬的耳朵和鼻子,旁边用彩色文字写着“纪兰亭加油!”看起来用心极了。
纪兰亭觉得她好可爱,好想抱着她亲亲她的额头。
“谢谢妈妈,我很喜欢。等比赛结束,这个送给我留作纪念吧!”他眼里的笑多了几分暖意,摸了摸她的马尾,“也不用做什么,你就在我进球的时候,喊着我的名字给我加油助威就好,还有,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给我送瓶水,和毛巾,可以吗?”
沈琼瑛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准备好的矿泉水和毛巾,顺着他的指引坐到了他们这方的观众席上。
纪兰亭回去时自然被魏嘉给八卦了一下:“嘿!那谁啊?没见你对哪个女孩子笑的这么荡漾?都快笑硬了吧?”
纪兰亭一把扳住他想往观众席探视的脑袋往回带:“走了走了,今天那是你祖宗。谁去撩事儿我跟谁急。”说着又不经意似的看了周宇泽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没有心生好奇多瞄一眼,这才转身放心地往回走。
周宇泽挑了挑眉,轻轻笑了笑,脸上看不出丝毫异常,不在意地埋头跟上。
体育馆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上人了。
沈隐几乎是等到观众席都坐满了,才姗姗来迟。
看起来跟纪兰亭的跃跃欲试不同,他似乎什么都兴致缺缺,提不起精神。
魏嘉往纪兰亭身边凑了凑,“那家伙,看起来那么欠揍,在女生面前真能装逼!”
但心里还真得一边腹诽一边承认:还别说,沈隐那副臭拽样还总是挺招人,至少观众席上60%的女生是冲他而来。
纪兰亭这棵博文校草的行情确实不如沈隐这个博文男神。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喜欢酷痞坏,还没有考量现实的因素。也可能正是因为太现实了,学校里80%的女孩子都知道,纪家门槛高,跟纪兰亭完全不可能走到一起,而沈隐那种家境一般的反而更可能把握。
所以纪兰亭这种实际的高岭之花在沈隐这种表面的高山雪莲面前,反而要屈居第二。
如果是平时,纪兰亭看到沈隐那副样子还真得损两句,但是此时不同,他巴不得沈隐“淡泊”一点。想到这他心有点发烫,又忍不住往沈琼瑛那边看过去,她穿着白蓝相间的高尔夫裙,在一群同色系制服学生中非常和谐。
沈琼瑛有点神思不属,从她看到沈隐入场的时刻起。
如坐针毡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这一身在学生堆里完全不显,她这才渐渐放下悬着的心,暗暗观察起他来。
沈隐的这一面似乎她从未见过。
除了被她惹到的时候,他在她面前通常是很好说话的,甚至有时还会让她感觉到略粘人和强势。
但现在的他看起来很冷漠,即使是跟队友也几乎没有一句交流,对场上争先恐后要跟他打招呼的女生更是视若无睹。
他是一向这样,还是因为昨天没被搭理呢?他不会……还有轻生的想法吧?
这么左思右想,沈琼瑛的眼神就不由自主,透过墨镜频繁落在了沈隐身上。
手机忽然收到蠢萌柴犬头像的微信:
——妈妈是在看我吗?要上场了,记得给我加油啊!
沈琼瑛连忙往另一侧看去,只见纪兰亭冲她用手指比了个心,就往场中央走去。比赛要开始了,想起今天是纪兰亭的生日,她再也没好意思往沈隐那边走神。
因为是校友谊赛,没有严格按照琐碎专业赛制,而是分成各20分钟上下两场次。
比赛的上半场明显是纪兰亭这边占上风,虽说沈隐所在的高二年级个子普遍高一些,但架不住高一队全员打了鸡血。
纪兰亭状态完美,青春热血,肆意张扬。沈琼瑛看着他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即便是在她的少女时期,她也一直很矜持,从来没有为这种活动近距离欢呼过。但此时的她因为履行着和少年的承诺,不知不觉全身心投入,为一场少年意气的比赛心境荡漾荡气回肠,不由自主跟着大家为他呐喊起来。
沈隐微微走神,视线往观众席寻去,这一迟滞,又丢失了控球权。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想她了,还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不时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身影。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才会走到哪里都想着她,担心她缓过神来又推翻承诺,再不肯见他。
毕竟她昨晚至今一直没回音,反悔的可能性很大。
眼看着高一学弟队不时挑衅两下子,高二反而落后,而关键队员沈隐又不大在状态,几次失误,连队友都对他埋怨了起来,一时腹背受敌,相当尴尬。
连沈琼瑛都不由自主替他处境担心起来,好在中场的哨声及时响起。
沈琼瑛拿起矿泉水和毛巾,有些踌躇地朝纪兰亭看去。
刚才她后半程因为担心沈隐,有点分心,都忘了给纪兰亭继续加油了,这会儿如果再“渎职”,就显得不大好了。
但让她当着这么多小女生的面去给纪兰亭擦汗送水,她也实在做不来。
纪兰亭其实很想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为自己送水擦汗,但是她待他那么用心那么好,他也要为她考虑,不想让她为难。所以,就让这一天成为他们的秘密好了。
于是纪兰亭体贴地冲她招了招手,就往体育馆角落直通更衣室的拐角走去,沈琼瑛连忙也拿着水和毛巾跟了上去。
沈隐想去门口稍微透透气。队友说得对,他这样确实不负责任,但是被晾了一天一夜没能得到她的回复他很焦躁,她的音容又总是在他跟前晃悠,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跟观众席一个身影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瞄了一眼,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女人水滴型的耳坠在体育馆通明的灯光下璀璨发光,随着走路还一晃一晃,小而挺翘的臀部在短裙下显得性感而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