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些照片搅扰之后,脑子反而没那么乱了,总的来说,婉清在我心里始终是最重要的。此刻并没有意识到,或许这正是对方的目的。
第二天,熟悉的高跟鞋旋律再次响起。
殷羽然看上去跟以前一样气质高雅,一身褐色职业装,脚上踩着一尘不染的高跟鞋,令人惊讶的是,她腿上的丝袜颜色。灰丝不是主流丝袜,尤其上班时间,殷羽然偏偏穿了这样一条丝袜。
在殷羽然办公室。晨会后我没怎么犹豫就走了进来,殷羽然也知道我会来,她站在窗前背对我,一动不动。
我也沉默了很久,当我怀疑曹野是婉清前男友,想让羽然和曹野分开的愿望更强烈,不然当我抓到证据时,我只能选择离开云上。
我对云上的感情,即使不谈这个,只要想想曹野以胜利姿态,不,他可能追求的不是这种感觉,可能还会厚颜无耻的劝说我加入他们。
玩弄别人的妻子,再让别人不得不离开奋斗多年的工作岗位,哪怕他追求的不是这样折磨我,结果就是这样。
那时殷羽然会挽留我吗?我想不会,这件事情她不报警,就是妥协了,其中牵扯到曹野,是曹野把她送到夜不晨床上。
最终,我还是问了一句没多大意义的话:“真的不报警告他吗?”
殷羽然沉默不语,更不愿回头面对我。
我深吸口气,不再压抑情绪,提高声调道:“曹野配不上你,他们都是一群变态。”
第一次听她提及曹野,我还关注她们是否相爱,但现在我什么都不考虑,只想怎样才能拆散他们,人性就是如此。
面对殷羽然的美丽,哪怕我已婚,不可能再娶她,可人就是这样,我不希望将来离开这里,除了对云上的感情,还有,我不想看不到她,更不要她堕落。
一个美丽的事物,哪怕仅仅用来欣赏也是好的,眼睁睁看着她变得污浊残败,心里不会安静。
良久的沉默之后,殷羽然回头,慢慢走回办公桌后,打开一份文件装作若无其事的要去工作。
我忍无可忍,双手撑到桌子上,大吼道:“别装了,你哪有心情工作!”
殷羽然猛然抬头,也大声道:“那你要我怎样?”然后偏过脸抹了把眼泪。
我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沉寂了一会儿,殷羽然悠悠道:“昨天曹野陪了我一整天,比以往都要温柔,把我全身吻了一遍又一遍,连脚趾都舔了,说他更爱我了!”
我两眼一闭,无言。
“以前他都没有那么热情过,虽然那样是有点变态,可他就是喜欢那样,我有什么办法?”
“那次出差也是他要求我找人说淫语,我告诉过他,我不做烂货,他说只想我做他的骚货。”
“他的追求是很荒唐,要一起享受最大刺激的人生,我……试过改变他,可是……”殷羽然说不下去了,显然最终改变的是她。我闭着眼不说话。
骚、浪等等形容女人不堪的字,或许只有“骚”勉强是一种风情,只对一个男人一样可以“骚”,同时和两个男人保持性关系应该就是浪货了,至于烂货,我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算烂货。
好吧,殷羽然从来没说过自己不做骚货,也确实在某些时候展现出骚情的一面,她只是说不做烂货。
可是曹野让她人尽可夫,那就是让她浪,最后还不是被人玩烂。
我转身就要走,殷羽然唤住我,说道:“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回头看她一眼,说道:“重要吗?”
殷羽然目光一凝:“重要。”
按说我不应该刺激她,可我就是说了出来:“不想被自己的下属看不起?”
“不光因为这个原因。”殷羽然移开目光不敢继续看我,低声道:“我对你确实有特殊感觉,你以为只有男人可以三心二意吗?女人也想有个蓝颜知己,甚至能够走心的……情人。”
或许这是每个人的梦想,无论男女。都希望有个相伴到老的爱人,然后再有个可以倾吐一些其他心声的知己,最好是偶尔还可以来一炮调节心情,这样的人生才算精彩。
抛开理性,我同样也想追求这样的人生。可真正能把这种游戏玩好的没几个。本来很惬意的事情稍不留意就会变成一团糟,比一夜情要难的多。
“我玩不起。”
或许和殷羽然之间,我内心深处就是要玩这个,可目睹了她和夜不晨,那种美好的感觉在消退。
“你嫌弃我了?”
我不回答这个问题,殷羽然起身来到我身边,轻轻拉住我手,说道:“你其实也想肏我对不对?”
我不说话。
“看我被别人奸淫,你心里肯定不舒服?”
我实在不想和殷羽然说这个问题,我怎样无所谓,一个男人,亲眼目睹一个美丽女人被他人奸淫,而且这个美女还是自己天天一起共事,有旖旎情愫的女上司,个中滋味……我不想说那种感受,甚至不愿去想。
殷羽然忽而直视我眼睛,带着几许愤怒道:“你有好几次机会肏我,出差时,我醉倒时,甚至生日舞会上,我都故意骚成那样了,你就是不肏,但凡用点强,早把我肏到手了。自己不肏,被别人肏了。现在又来说这说那,有什么用?”
我真是这么虚伪的人吗?跑到这里确实有吃闲醋的嫌疑。殷羽然这句话怼的我真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原本进去是要安慰殷羽然,还是指责她?总之都没有完成。
小蕊这边同样无法搞定,她在家歇了三天去上班,回来就哭,说肖猛被工地上辞退了。
我道:“那事和工地上有啥关系?”
小蕊哭道:“那晚你闹那么大动静,很多工友出来看到了,事情都传开了,工地上怕猛子再惹出什么事连累他们,不让他干了,房东也让他搬。我也没脸再去诊所上班了。”
我无语了,婉清给我递个眼色,我犹豫再三,说道:“你让他明天到云上找我,我给他安排个工作。”
小蕊又道:“他们工地上年底才给钱,现在都没钱租房子了。”
我多少了解一些建筑工人的待遇,管吃管住,每月发一些基本费用,然后年底算工资,可他一点积蓄没有?
“他连房子都租不起了吗?”我更觉得他给不了小蕊幸福。
小蕊低下头不吭声,过了会儿道:“他和我谈恋爱,最近……花了不少钱。”说着拿出个新手机,最新款的苹果。
我不赞成肖猛的做法,这不算对小蕊好。可又无可奈何,把心一横道:“我出钱给他租个房子?”
小蕊破涕为笑,我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说道:“算了,要不让他来家里住一段时间。”
婉清显然不理解我的决定,诧异的看着我,当着小蕊却不好说出什么。我也是病急乱投医,脑子一热想出这么一个方案。
在外租房子,小蕊没事肯定会跑过去,又要被肖猛玩弄不说,还不安全。我天真的认为在家里可以更多的监控他们,就算不能完全杜绝,至少能减少他们做那个的几率。毕竟我这里三室的,不会让他和小蕊住一屋,然后肖猛白天上班,晚上我可以监控。
总得来说,妹妹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看得出肖猛来云上找我时,刻意捯饬过,不过比起云上一帮职业男女,穿着依旧显得那样土,一条普通牛仔裤,一件灰色夹克,脚上一双黑色旧运动。
他个子本就不高,感觉也就和小蕊差不多,第一次在大街上撞到他,觉得他蛮不错的小伙,如今越看越不入眼。
有点身手就做个保安吧,我随意给他安排了个位置。
下班我还要把他拉回家,在我面前肖猛倒是谨小慎微,路上也不怎么说话,甚至没有坐副驾驶,坐在后面,我不说话他就一声不吭。
一到家小蕊就兴高采烈的拉着他去看收拾出来的房间,我懒得搭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