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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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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文良还没回来。

  我起床洗漱后,做了两人份的早餐,慢慢的吃着,脑中时不时回忆起昨天岚姐和我说的话:“她可是有大把的人在追……她……和别人上床哦……”

  我摇了摇头,满嘴净是苦涩:“诗萍,她有自己的选择,我凭什么管她。”

  去外面做些运动吧,我准备出发去趟篮球场,狠狠地暴虐一下那些球场上的菜鸟,随即我便打开门,风风火火的准备出去。刚抬腿就踢到了面前跪着的一个黑矮身影,文良被我踢了一个趔趄,他看见我有些躲闪,满脸通红,流着泪哭着对我说:“昊哥,昊哥……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他哭着把手机还给了我。

  文良异常伤心,跪在我面前只是流着泪,一抽一抽的不肯起来。

  我不明所以,蹲下去想扶起文良,只是他像个秤砣一般赖在地上不动,我拖不动他,只能在门口抓住文良的肩膀说道:“文良什么事情,你好好说,别这么莫名其妙的。”

  文良黝黑的脸扭曲痛苦,他颤抖地抓起我的手,一巴掌一巴掌的往他自己脸上甩着,啪!啪!啪!文良边哭边打,十分用力,脸上血痕都出来了。

  看着文良这么痛苦,我也有些心疼,不由抱住了他:“文良,你说话啊,你这人怎么回事,昨天出门回来就这样子了,昨天你找谁去了?”

  文良半天难以启齿,只是看着我肩膀不停抽搐,我拍着他肩膀安慰他:“文良,我们从小学便认识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文良犹豫了半天,缓缓开口:“昨天秋霞来找你,你喝多睡着了……我就被她拉走了……”说着他便又痛苦了起来:“她要我开了房,我就进去了,还,还,后面还……”

  还和你做爱了是吧,我脑子里面突然回忆起了些许场面,秋霞似乎那天……就和文良好上了吧,我把两人最近的表现连在了一起,有些恍然大悟。文良还继续说下去:“后面还……秋霞后面还……”

  我打断了文良的话:“好了,我知道的,不用说了,这是你们的自由,我管不着,没必要这样。”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后面秋霞还……”文良大喊说着。

  “够了,文良,别说了!这是你们的自由,你们的选择!我管不着,你们想谈恋爱也好,想上!床!也罢!我管不着,别说了!!”岚姐昨天的的话又在我脑中回响,这或许是我对自己内心的回复,我心跳加快,看着面前要死要活的文良一阵火大。

  文良被我吼得呆住了,咔嚓,旁边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年轻女孩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在房门前的娇嗔着:“一大早你们俩大男人演什么琼瑶剧啊,走廊是你家客厅吗?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也觉得周末这么大喊不对,陪着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说完便提着半推半就的文良进了屋。

  “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女孩看我们态度良好,也不再计较,气气的关门回屋了。

  “吃吧!”我指着桌子上剩余的点心:“没吃早饭吧,先吃东西,那件事情别提了。”

  文良也不说了,他大口大口抓着桌子上的食物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涨着脸喘不过气了。我看的无奈,给他递去一杯水,让他缓缓。

  文良迅猛的吃完东西,手一直起落抓着,我看他欲言又止:“想说啥,只要别说刚才那些就行。”

  “昊哥,我要搬出去。”文良诚恳抓着我的肩膀说:“昊哥,我找到一个兼职,晚上要忙到很晚,我不想打扰你。”

  “这有什么,你晚上回来晚给我睡沙发,没事。”我笑着说。

  “昊哥,那边包吃包住,平时我就住那边,有空我会来找你的,我还能当你的好兄弟吗?”文良略微有些打颤,他一点都不想走,可是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说的什么话,你一直是我好兄弟,真的决定了?”我有些舍不得,文良和我一起住了三年了,我们聊天打屁,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自昨天回来以后,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了隔阂,不再是那么心照不宣了。

  “决定了,昊哥,我必须得搬出去住。”文良不容置疑,异常坚定。

  “好吧,好吧,去吧,兄弟,祝你顺利,生活上有困难来找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意兴阑珊,一下子恋人,朋友,都没了,甚至,甚至岚姐都有自己的生活,只有我一个人了,我默默地无语,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自己悲哀。

  “昊哥你这说的,我们上课还时常能见呢!”文良起身缓缓地收拾着自己东西,家里消耗品都是我买的,他只打包了衣服被子,拿了些洗漱用品。我摊在沙发上没了气力,只是看文良在前后找着一样东西。

  哗啦,他找出了一张纸,刺眼的红字赫然印在上面,是一张留校察看处分单:那时候文良和人打架,把别人手都打断了,当时下来的决定是开除。我急着忙前忙后,空有钱却找不到门路,被打伤的同学不接受道歉,只是想让文良退学。最后经施佳佳提醒,找的岚姐处理了这件事。

  文良拿着纸又回忆起那时候的情景,一阵哽咽:“昊哥,昊哥……我走了……”

  我没什么心想,和他挥手作别:“走吧兄弟。别难过。”

  文良带着包裹走向旅馆,这条路他最为熟悉不过,只是今天惶惶不定,鬼使神差的走错了好几次门,他好像做是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一直低着头,走错一家店便道歉着往后退:“对不起,对不起。”往常只需要十几分钟便能完成的旅程,他走的异常艰难,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身上都蒸腾出了雾气,可还是没到目的地。

  终于到了,进门他就狠狠地揪着自己头发,他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章文良你真是个无耻的王八蛋,你就该死,死在高中最好。你这个臭傻逼,你是个臭傻逼……”

  文良事后接受不了和蒋珍珍发生了关系,蒋珍珍和昊哥两个人不但暧昧,昨天晚上她还以为床上的是昊哥,所以,所以她才……他上了昊哥的女人,文良接受不了这么无耻的自己,狠狠地扇着自己耳光。文良今天起来就决定了,思来想去,应该是他和昊哥住在一起的缘故,如果他不在,昨天或许没这回事了,对哦,昨天秋霞为什么不直接去昊哥房间,把我赶出去就好了啊,他有些想不通,一阵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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