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桃子一听,哈哈大笑道:“师傅,你也太神了,怎么连我在学校的绰号都知道呢?是谁出卖我的?我非找他算账不可。”原来她在学校就以生猛着称,故得雅号“桃姑奶奶”。
她这说,让背对着她的小雨便有些忍俊不住了。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强咬着嘴唇。
叶晓华摇头叹道:“你的同学倒还有些见识。”
桃子整理好晓华脚上的纱布,又从药箱里挑了些晓华配制的治伤药泥,道:“这畜生的腿伤了,我正好给它敷些药膏。”山里人习惯统称山间野物为畜生,可晓华正好也伤了腿,所以听了就不是滋味了。
他眉头一皱,道:“你说啥呢?”
“这畜生伤了腿,我给它敷药啊,怎么了?”桃子说完,看了眼晓华伤腿的模样,马上就咯咯笑了起来,解释道:“师傅,我可不是说你!我是说这小畜生。”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小雨就再也忍不住,赶紧用手捂着嘴巴,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笑得东倒西歪的身体。
桃子这话确实有些夹杂不清,她说话的重点落在这小字上,让人感觉言下之意,好像有大小畜生似的。这如何让小雨再憋得得住。
“什么乱七八糟的!”
晓华见她越说越让自己闹心,再让她呆下去,小雨迟早要笑露陷。等桃子给小猕猴敷好了药,找了个由头便匆匆打发了自己这宝贝徒弟回家。
桃子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意。
她前脚刚出院门,小雨便学着桃子语气说道:“我说小畜生,又没说大畜生!哈哈”
因自己这宝贝徒弟,让小雨白看一场笑话,晓华自然无话可说。加之自己行动不便,那敢轻易得罪小雨。
晚饭后,俏婶烧了一大锅热水,自己端了一盆去给大满洗身。玉莲在厨房收拾洗碗,见小雨要进来帮忙,便吩咐她趁着热水,也打一盆去给晓华洗洗。
小雨一听,自然极不情愿。不想玉莲对付她却也是极有办法,随口就道:“好啊!我收拾完厨房,还要去后院井台洗衣服,反正我是腾不出手,要不等俏婶忙完了,让她去给晓华擦洗好了。”
果然小雨一听,便拿起盆子边打水,边不满地嘀咕道:“你就知道欺负我!”说完端着热水,去厢房了。心说我欺负不了你,难道我还欺负不了那个手脚不便?
玉莲那知她心中所想,只道她老老实实去了。还在她身后得意地笑道:“文化再多,还不一样都是女人?我还就不信对付不了你,哼!”
小雨进了厢房,气鼓鼓地将热水盆往炕桌上一放,以戏曲腔调念白道:“大少爷!本秀奉命来为您净身!”
“净身?你不会是想让小生入宫伺候皇上吧?”
“啊呸!油嘴滑舌的太监,一张嘴,就三句不离本行。”
小雨说完便绞起滚烫的毛巾,劈头盖在晓华脸上道:“我让你没大没小跟本大秀耍流氓!”
晓华被烫得哇哇大叫道:“大秀!你这不像是在净身啊?”
“不像净身?那像什么?”
“你这分明是在退毛啊!”
小雨咯咯笑道:“叫唤啥呀?这才刚刚开始,衣服都还没脱呢,你怎么知道就不是净身了呢?也不矛盾呀!说不定本秀是想退了毛再净身呢?”说完又将毛巾热了滚烫,盖在晓华脸上。
晓华刚刚舒服地喘了口气,满脸便又被双层的热毛巾给捂得严严实实。
奈何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讨小雨开心,也只好以念白的腔调求饶道:“大秀饶命,小生不用净身也一样伺候大秀。”说得是抑扬顿挫,戏感十足。
小雨听了,以戏曲动作将手中毛巾一甩,接着翘起兰花指在晓华头上一点,唱道:“丫丫呸!这后宫之内,大醒丽数千,你一流氓书生,不净了身,你叫本大秀如何放心得下,这这叫人如何是好”
那知她正唱至兴头,却听玉莲推门进来斥道:“好你个死丫头,让你来做点事,你倒是给我唱上了。你放心不下!我还放心不下呢?”
俏婶也跟在后面嘿嘿笑道:“你还别说,这丫头唱的几口,还都在点上,有些韵味。”
“巧儿姐,你千万别那么说,这丫头正事一点没有,不着调的她倒是全懂。”
“看你说的,让你白得一个俏丫头作伴,你倒还说起风凉话来,你要真不喜欢,让她以后留下陪我就是了,呵呵。”
“哪那儿成啊!这还不麻烦死你。”两人说说笑笑,就在晓华的炕沿坐下。
“怎么会麻烦呢?我年轻时也好唱一口,家里多个接腔的,那指不定还多了多少乐子呢。”大满这几日身体见好,俏婶心情也随之轻松许多,她接着笑道:“说起这唱戏啊,我还真想起一段笑话,呵呵呵”
还没等开说,她便自己先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