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领导没有拗过老将军,他立即命令司机开车来接他出院。并将杨秋娴姐弟两个一起请进了军区大院,他一定要设家宴招待这位神奇的人物。虽然他不怕手术,但还是不愿去挨了一刀,如果是打仗在身上留下点什么记号也能算是挂彩,可做了手术留下的疤痕就不值得炫耀了,所以他对大卫还是相当感恩的。杨秋娴开着自己的车跟着副司令员的专车进了军区大院。
老将军姓霍,既是军长,又是省军区的副司令员。今天他特别高兴,还特地打电话给他的宝贝女儿霍婷婷,让她也回来一起吃饭。说自己今天病愈出院了。
这个霍军长三十五岁才结婚,三十八岁时才有了婷婷,所以视婷婷如掌上明珠,而这个霍婷婷平时也娇养惯了,而且生就了一副男孩子脾气,风风火火,不太淑女,不过姑娘长得却十分的水灵,天生丽质,甚是可爱。不过这个霍婷婷却有一个毛病,就是从不阿谀奉承,平时也不迷信谁,那些大明星也不放在眼里,甚至有些明星让她抨击得一无是处。就没听说谁是她崇拜的偶像。老爸为此曾表扬过她,可后来见她对谁都不崇拜了,便说她出现了信仰危机。
当军长,军长夫人,大卫和杨秋娴都坐好了之后,她霍婷婷才从省电力学院回来,她现在正读大一。
一进门之后,霍利婷婷就嚷嚷着:“哎哟,都快饿死了。”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军便装,脚上却是黑色高跟皮鞋,身材挺拔而苗条,眉稍纤细而上扬,眼睛非常精神,鼻梁溜直,与天庭之间毫无阻隔,两边颧骨不高,两腮细润,齿白唇红,冷眼一看就知道她绝对是天灵地秀之作,尤其那双眼睛,毫不怯懦,充满自信,一看就知道出自名门。
爸爸给她介绍客人,她也是礼节性地点一点头,问一个好字。因为过去到她家来的人总是求老爷子办事,她很瞧不起那些来求她爸办事的人,今天这两们客人看来有些例外,但她一向对客人不太热情,所以很快就进入了正题:喝酒。
“婷婷,今天爸爸能不做手术而早日就出院可全赖了杨大夫跟她的弟弟呢。呵呵,小伙子可够神奇的了。”
“爸,病治好了,而且没做手术,我当然非常感谢两位大夫,不过您说话也得有个分寸是不?不就是一个胆结石吗?值得用‘神奇’两个字吗?对不起了二位,我可是就事论事。”
女儿的话在老将军听来不免有些唐突,老人很注意地看了看两位客人的表情,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心里怪女儿也太不懂事了,却又不舍得责怪女儿,只好瞪了女儿一眼。
“呵,眼瞪得再大,我说的也是实话,不就是一个胆结石吗?”
杨秋娴的脸上微微有些不悦,但大卫却并不在乎,微微一笑道:“小妹妹说得有道理,不就是一个胆结石吗,”
他真想说“长在你的胆囊里让你试试。”
可大卫还是平静地继续道:“您用神奇一词确实让我们承受不了。”
霍婷婷也不再抬眼看爸爸,嘴一撇,现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呵呵,我活了大半辈子了,经见的事情并不少,可像黄先生这么神奇的手段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呢。”
“黄先生到底有什么手段让我爸这么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霍婷婷一边端着啤酒杯,一边探出头去,侧过脸来有些揶揄地看着大卫。因为在她跟大卫中间,还有个杨秋娴挡着,她想看见自己的话能不能在大卫身上起作用,看一看这个看上去十分帅气的小伙子是不是也有一张很厚的脸皮。
大卫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对自己不当回事的女孩,正说明这个女孩很有个性,这越发激起了大卫征服她的欲望来了。
大卫却跳开话题,不紧不慢地道:“黄小妹手里的杯子里也是冰镇的吧?”
“是呀,怎么了?”
霍婷婷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大卫能有什么招数。
“那东西你可不能沾。”
“为什么你们能喝得我就喝不得?”
“你觉得自己现在跟我们一样吗?”
大卫脸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跟她斗的意思来。
霍婷婷粉脸微微一红,因为今天她估计着应该来好朋友的时候了。但霍婷婷却并不信邪,而且今天还没有半点感觉呢。她越发要在大卫面前粉碎他的预言,端起杯子,仰她那白晰的脖子,一饮而尽。那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一直冲到了她的胃里,沿途一阵刺骨的痛快。她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看着大卫道:“不就是一杯啤酒嘛。”
霍军长哈哈笑着道:“这一点嘛倒像我!来,咱们也喝了吧。”
大卫把杯子朝霍军长一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霍老还是少喝为好,现在可还没有完全康复呢。”
“好的,我只喝这一杯总没问题吧?”
“严格来说,是应该滴酒不沾为好。”
杨秋娴笑着补充道。
酒席之间,杨秋娴在桌子下面暗示了大卫一下,大卫心领神会,便主动提出来自己连喝三杯,让霍老只喝那一杯大家便吃饭。老军长点头同意。
“只可惜我现在身体不好,要不一定陪黄先生一醉方休的。”
“以后会有机会的。”
大卫爽朗地笑道。
吃饭的时候,霍婷婷刚吃了两口,便痛苦地捂起了肚子。
“一定是让啤酒凉着了吧?”
军长夫人提示道,“刚才黄先生还说呢,偏不听劝!”
霍婷婷的头抵到了桌子上,手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了,连杨秋娴也惊慌失措了。老夫人想去扶起她,霍婷婷连忙摆手,话都说不出来了,此时那种剧烈的疼痛让霍婷婷连气都不敢喘了,更别说动一动身子了。
“伯母去弄个热水袋装些热水来。”
大卫沉着冷静,毫不惊慌。
很快霍婷婷的妈妈就从保姆手里接过了一个装了热水的袋子来。大卫接过来,走到霍婷婷跟前,将那热水袋放到了她的怀里,手轻轻地捂在上面,霍婷婷平时是最瞧不起向她献殷勤的男人了,可现在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可大卫觉得自己的手老这样捂在霍婷婷的怀里也不是个事儿,便朝杨秋娴使了个眼色,杨秋娴急忙过来,摸着大卫的手的位置,将大卫替换下来,此时胸前的热量正向霍婷婷的腹部逼近,与肚子里的冷气形成交锋,弄得霍婷婷更加疼痛难忍。大卫转到她的身后,两手轻抚在她的背上,将真气化成一股热量迅速向她的胃部传去。很快,霍婷婷便不再觉得那么疼痛了,尤其是她明显地感觉到从自己的背部传过来一股暖暖的热流,那疼痛感竟随着这股暖流的到来而渐渐减弱。又过了约两分钟之后,那种让她连气都不敢出一口的疼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大卫这才把手拿开。霍婷婷终于直起了身子,满脸已是豆大的汗珠子,老夫人心疼地上前用毛巾给女儿擦了擦汗,关切地问道:“好了吗?”
霍婷婷终于长吁了一口气道:“好了。”
又朝杨秋娴感激地一笑,她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而几缕头发却被汗水浸湿了,紧紧地贴她那俊秀的脸上。
大卫来到姐姐杨秋娴的座位上坐下来,面无表情地观察了霍婷婷的脸色,又将她依然抱在怀里的热水袋拿过来垫到自己的腿上,霍婷婷有些不解,不想大卫却正了正身子,与霍婷婷并排朝前,也不看她,伸手抓过她的手腕放到了那个热水袋上去,默默地为她把起了脉来。大卫跟他的师傅学会了运用把脉来诊断病情,更主要的是他更擅长的是内视,对脉象的灵敏感觉和那内视功能的结合让他对人体里的诸多病变都能了若指掌。
大卫把了一会子,放开了霍婷婷的手,将霍夫人叫到了一边小声问道:“是不是霍小妹很长时间了月经不调,而且经常出现痛经?”
“黄先生能看出来?”
霍夫人感觉到比给老头子治好了胆结石更加惊奇,然后又不免忧愁地道,“都三四年了,去了不少医院,也看过不少名医,都没有治好,而且流起来就很长时间不能停下,可急死人了。”
“还吃着药吗?”
大卫问道。
“一直吃着呢。”
老夫人的目光里满是期待。
“这几天我还在我姐这儿,如果出现什么情况,你就打电话给我姐,或直接打给我也行。”
大卫把自己跟姐姐的电话留了下来。老夫人专门找个了本子记着。
大卫又叮嘱了几句注意的事项,便跟姐姐起身告辞。
“杨姐慢着,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改天我还得去替我爸感谢你们呢。”
霍婷婷突然一改常态,变得热情起来,不过她只对杨秋娴热情,却并不去看大卫一眼。
“我看就不必了吧,再说我们可是什么也没做呀。即使做了,也是应该的,何必那么客气,只要首长身体健康,我们就很高兴了。”
“那可不行,我爸可是很在意呢,是不爸?”
“那是,改天一定让婷婷代我去谢你们的。”
老人见婷婷这么懂事,很是高兴。
“你要是说谢我们那我们可担当不起。”
杨秋娴一直不肯说出自己的住址。心想要是说了那不等于向人家索取礼品嘛。
“难道说我去做客杨姐也不欢迎了?”
霍婷婷快人快语,一席话让杨秋娴没了主意。她有些难为情地看看大卫,又看看老军长,正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杨姐是真不想给这个面子了?那我可不高兴了。”
霍婷婷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却更加好看了。现在这个霍婷婷竟让杨秋娴有些喜欢了。
“好吧,我家就在幸福路56号小区18栋216号。这回行了吧?”
杨秋娴无可奈何的样子,朝老军长笑了笑。
“早这么痛快不就行了,再晚一会儿我可要用刑了,”
很快霍婷婷又耍起了贫嘴,“杨姐也记一下我的手机吧,到时候可别我打电话却不敢接呀?”
说完朝大卫暧昧地看了一眼,那目光与大卫刚一相遇就赶快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