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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倔强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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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接受了公司的任命,到法国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最少也要三四年才能回来。老头子才跟阿姨结婚不久,两人当然不可能分开那麽长的时间,理所当然地一起到法国去,享受法国的浪漫气息。

  他们最大的问题是妹妹不肯跟他们一起过去。说真的,我并不意外妹妹有这种决定。

  老头子和阿姨结婚后,我们算是一家人了,在相处的两个月里,并不见妹妹对阿姨有多亲近,看她们的关系都是淡淡的。

  阿姨是一个很温柔、很传统的女人,而妹妹的性格有点倔强,有着一颗很敏感的心,可见性格绝对不是遗传自阿姨的。

  老头子说过,妹妹不是阿姨亲生的,是领养的弃婴,而且打小就很早熟。我听了心里很难受,要经过多少的苦楚才能将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童真一点点地磨掉啊,于是我开始对妹妹更好了,好象对妹妹有一种怜惜,看到她总是很自然地扬起笑容,因为我知道妹妹喜欢。

  也许真的有缘分这种东西,对谁都是很冷淡的妹妹竟然很依赖我,这令我很是惊讶,当然也很开心。

  老头子跟阿姨本来是很不放心妹妹的,但是看到她跟我相处得很好,而且对我也不象对其他人那样冷漠,所以就很放心地将妹妹留下来,交给我照顾。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在几天前就留意到妹妹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的,就知道她想和我一起庆祝生日,我故作不知,打算到时候给妹妹一个惊喜。

  在我打算回家的时候,何煦那个家伙竟然搞突袭,硬是把我拉去吃饭,说是给我庆祝。庆祝个屁,我三岁就认识他了,还不了解他?名为为我庆祝,实则是打着庆生的旗号行泡妞之实。

  看实在是推脱不了,我只好打电话回家通知妹妹,说我要晚一点才回去,叫她先等我一下,很快会赶回来跟她一起庆祝的。

  原来我打算随便敷衍一下就可以回家的,怎知道那些家伙越玩越疯,大有誓不把我灌醉誓不罢休的意图。

  没办法,我只好使出最后的撒手!,装醉……

  算何煦那个家伙还有点良心,不枉跟他相交十多年,将我送回家,而不是见色忘友,将我抛在一旁。

  不过,即使是这样,等我真正脱身的时候还是晚了,还有20分锺就12点了。20分锺,无论怎麽赶也赶不回去的。

  根据我对妹妹的了解,她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

  不知道是为什麽,妹妹对我很依赖,是依赖到那种病态的程度了。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是妹妹第一个觉得安全的人吧。就像是动物一样,对第一次看到的总是非常信任,认为是妈妈的那种。不过,妹妹不是将我当成妈妈,而是当成哥哥罢了。

  果然是赶不上了,何煦搀扶着我回家的时候,在妹妹开门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了。

  “哥哥你回来啦……”我听到妹妹一把拉开大门时,那欢呼的声音略带哭过的嘶哑,在看到我一身酒气地靠在何煦身上时,又迅速地低沈下去,那种明显流露出来的失望,让我的心都恨恨地揪起来。

  我忽然想起老头子说过,妹妹以前的养父酗酒成性,一醉酒就拿妹妹出气。这麽说来,妹妹应该是对醉酒的人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才是。我似乎间接地又带给妹妹伤害了,我拳头悄悄地握起,妹妹,对不起……

  “那个……呃……你是……”我听到何煦问,这小子又在装了。他明明知道我多了一个妹妹,还明知故问。

  “我是他妹妹!”我听到妹妹冷冷的声音,但还是带着一丝的哽咽。我猜妹妹一定又努力恢复成在人面前冷漠的样子。

  “哦……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来……”何煦答道。

  “那进来吧!”

  何煦手脚利索地扶着我上二楼,进入我的房间,再将我放在床上。对于我的家,何煦简直是熟悉得跟他家一样。

  “我是你哥哥的同学,我以前经常来的,不过没看到过你……”

  “嗯……”妹妹冷淡地回答,“我是他的继妹,才来不久”

  “哦,怪不得,我就是说怎麽会凭空多出一个妹妹来,那个……你叫什麽名字?”何煦这小子居然把泡妞的手段用在妹妹身上,简直是活腻了,欠扁!

  “问别人名字的时候最好先自我介绍……”哈哈,听到妹妹的回答,我简直就像是在三伏天淋漓尽致地洗了一个冷水澡一样,那种爽啊,没法说……

  “我叫何煦,你可以叫我煦哥哥!”何煦这小子居然还没死心,想跟我抢妹妹?

  “我、只、有、一、个、哥、哥……”妹妹一字一顿地答,活该,谁叫你胡乱搭讪的。

  “有趣的小东西,我们会再见面的……”何煦说完,扭头大笑着离开。不行,明天要帮他松松骨头,皮绷了他!

  听到妹妹下楼梯的脚步声,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这麽晚了,妹妹不睡觉还下楼干嘛?

  我轻轻地走下楼,看到妹妹在厨房用温开水冲调了一杯蜂蜜水,小心翼翼地正打算端上楼。是妹妹冲给我解酒用的!我站在楼梯口,不由得微笑着望着妹妹,看她到底要到什麽时候才发现我。

  “哥哥……是你吗?”妹妹不确定的小声问。

  妹妹迷糊的样子真可爱! “傻妹妹,要是不是我的话,那你看到的是什麽,嗯?”说话间,我走到了妹妹的面前站定,弓指弹向她的额头,“真是个傻妹妹……”

  “哥哥你不是已经喝醉了吗?”妹妹很疑惑。

  我又笑了,“说你是傻妹妹你还真的傻给我看啊,如果我不是装醉的话,到明天还赶不回来……今天的朋友都玩得比较疯……”难得一次看妹妹犯傻。

  “怎麽又发呆了……”我拍拍妹妹的头,拿过她手上的温蜂蜜水,“是给我的吗……”太可爱了!

  “嗯……”妹妹还在发呆,反射性地、楞楞地点头。

  “很好喝,真是谢谢妹妹……”我仰头一喝而尽,“对不起哦,哥哥说了要回来跟你一起庆祝的,却没有赶回来,嘉嘉是不是很失望?”要是不在这时候解开嘉嘉的心结,肯定又会胡思乱想的。

  “哥哥……祝你生日快乐,虽然你的生日已经过了……”妹妹的声音哽咽了,眼泪也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下来。

  我看到妹妹的眼泪就心疼,连忙拉着妹妹到沙发坐下,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不哭不哭……妹妹不哭哦……是哥哥不对,不应该把妹妹一个人留在家里面,哥哥错了,妹妹不哭哦……”

  “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讨厌嘉嘉了……”妹妹很紧张地望着我,泪眼朦胧,看得我又是一阵心疼,妹妹竟然敏感成这样?

  “怎麽会这麽想呢?真是个傻妹妹……”我帮妹妹理顺好有点凌乱的头发,然后环住她单薄的肩膀,妹妹的肩,好瘦小单薄,“嘉嘉那麽可爱,对哥哥那麽好,刚刚还冲蜂蜜水给哥哥喝,那麽好的妹妹,哥哥永远都要……”

  “这是妹妹煮的吗?”我留意到桌子上那些早已经冷却掉的却没有开动过的饭菜,很丰盛,可以看得出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嗯……”妹妹很失望,虽然是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了,但明显是不成功的,话语中仍是带着一丝幽怨。“原本是想等哥哥回来再一起吃的,但哥哥在外面吃了!

  “都是哥哥不对,妹妹不要生气哦……”真不应该跟何煦出去,让妹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的。

  “嘉嘉不会生哥哥的气……”妹妹低着头,盯着赤着的脚尖说。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妹妹打着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圆润的小脚趾已经是冰得青白。

  我转身向鞋柜走去,给妹妹拿了一双鞋,然后蹲在妹妹面前帮她穿上。

  “怎麽站在那里发呆了?来陪哥哥吃饭……”我坐在饭桌前向妹妹招手,妹妹肯定没吃晚饭,如果直接要她一个人吃,她一定会选择不吃的,倔强得可爱的妹妹。

  “菜凉了,哥哥还是不要吃了……”就知道妹妹不会让我吃冷饭的,我捉住机会,打蛇随棍上,笑看着妹妹,“那怎麽办才好呢?哥哥饿了……”

  妹妹想了一下,“呃……冰箱有泡面,我去帮哥哥煮……”呵呵,成功了!

  “要多煮一点哦,哥哥好饿了……”一定要把妹妹养胖一点,她瘦弱得令人心疼。

  “嗯……”妹妹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很快,泡面特有的香味在空气中散发开来,非常诱人。

  妹妹从厨房里出来,捧着一碗泡面,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坐在我旁边,“哥哥,可以吃了……”

  好香……妹妹的手艺真不错,泡面也能煮得那麽香。我笑笑,把泡面推到妹妹的面前,“妹妹尝尝自己的手艺……”

  “哥哥?”妹妹很疑惑地望着我,大大的眼睛写满了不解。

  “哥哥不饿,妹妹吃吧!”这个傻丫头,还真以为是我要吃。

  妹妹摇摇头,把碗推回我的面前,“我不饿,哥哥吃……”

  “你不要骗我了,你一定是等我等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哥哥早在外面就吃饱了,你快吃吧,都要变冷了……”我又再次把泡面推过去,妹妹真招人疼。

  “哥哥……”妹妹又泪盈盈地望着我,这傻丫头,那麽容易就感动了!

  “快吃吧……”我拍拍妹妹的头,“乖,听话……”

  妹妹听话地拿起筷子,忽然又放下,转身跑去厨房,多拿一个碗出来,将泡面分成两份,“这样哥哥也有吃的了……”妹妹望着我甜甜地笑,眼中还带着泪。

  “嗯……”我没有拒绝,低头吃起来了。有这样一个妹妹,太难得了。

  “嘉嘉……”

  “嗯?”妹妹抬头看我。

  我望着妹妹,认真地对她说,“以后要爱惜自己,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了,那就真的没有人会爱了……”真不想看到妹妹不爱惜自己,她不心疼自己,我心疼……

  妹妹呆呆地望着我,没有答话。

  “记住没有?”我曲指弹弹妹妹的额头,好可爱的妹妹。

  “嗯……”

  “那赶快吃吧,很晚了”我又拍拍妹妹的头,“乖啊……”

  “嗯……”妹妹闷声答道,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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